“九靈鬼母?”
“對,師妹還記得嗎?”
“跟她打了一架,差點(diǎn)死在她手上,忘也忘不掉。怎么,她有什么事?”
“前段時(shí)間,我于東海之上偶遇一位龜仙人。那仙人讓我?guī)退麑ひ粋€(gè)傳人,這九靈鬼母乃人龜血裔,正好合適。”
原本清泓想要讓玉芝仙姑陪他。但九靈鬼母和道德宗有段齟齬,所以清泓特意帶上李靜洵,日后方便和道德宗扯皮。
“傳人?”李靜洵想到云霄仙府之中的司馬康,心中明白幾分:“這上古煉氣士道統(tǒng)早已衰退。如今他們想要重新復(fù)興,必然要收集良才美玉才能跟仙門爭鋒。然而當(dāng)今天下,我清靈仙道獨(dú)占七分,又有三分英才被魔門占去。煉氣士一脈的主意,只能打在我們兩道身上挖墻腳。”
面對云霄仙府,太上諸脈的態(tài)度很曖昧。作為一脈同道,大家希望云霄閣復(fù)興,好壯大太上一脈。但作為清靈仙道的一份子,又不樂意云霄閣重新帶來煉氣士的大興。
而今太上一脈對云霄閣的支持,是看在一份同道情誼的份上。至于復(fù)興煉氣士,只要天命不改,大家暫時(shí)并不需要擔(dān)心。
“如今天數(shù)在我,仍然是清濁兩分的格局。煉氣士一脈,最終就算復(fù)興一二道統(tǒng),也必須順應(yīng)大勢。”想清楚后,李靜洵笑道:“師兄要度魔入道,這當(dāng)然最好不過。不過我觀那鬼母心情偏激,恐怕難以聽勸。”
“所以,你我二人回頭要試上一試。讓她萌發(fā)善心,心向正道,才好帶去東海。”清泓說罷,又掐指算了算時(shí)間:“五色谷所在的仙府還需要些時(shí)間才能出世。你我不著急。”
二人在玄正洲尋找五色谷。
五色谷又名九穗之禾,上面結(jié)五種谷物,呈青赤黃白黑五色,堪稱玄正洲農(nóng)道五谷的源流。這天地造化的妙物所在,李靜洵早已探明。
千年前,有一位仙人尋得五色谷,將此物種植在自己的仙府中。因?yàn)樗?jīng)將培養(yǎng)的谷米贈給道德宗,所以李靜洵知道他的情況。后來他于上次殺劫中身隕,五色谷一并封入仙府等待其轉(zhuǎn)劫歸來。
李靜洵二人算定時(shí)間,他歸來之刻當(dāng)在一個(gè)月后,所以兩人根本不著急。李靜洵在路上,便拉清泓幫忙對付黑流老魔。
如今老魔受到報(bào)應(yīng),李靜洵尋思著左右無事,就順?biāo)浦蹘颓邈ソ捣澎`鬼母。
……
卻說二人作法定住黑流,魚天陽上前將其擒拿。面對老冤家,他自然不會廢話,直接兩劍把他砍死,將一縷魂魄送入幽冥。而為防止魂魄被鬼王們劫走,魚天陽親自下了一趟陰間地府,親手把魂魄送到地府交接。
黑流死后,姬飛晨心中的某座大山徹底挪開。陰霾一掃而盡,讓他的道心隨之圓滿。
“黑流死,我在魔門最大的因果了卻。接下來要不要繼續(xù)在魔門待著,就全看我本人的心思。”
目前,姬飛晨留下魔門,是本著為魔門再立正道的心思。這功德之大,不亞于救千萬苦難黎民。
道氣充盈,泰皇元神遍體生光,琉璃澄澈的明光洗凈道果,讓這枚匯聚玄元真諦的玄妙道果和天地越發(fā)交融。
“師侄?師侄?”黑池見姬飛晨突然不說話,試探性發(fā)問。
姬飛晨回過神:“師叔,我那師父似乎死了。”
“死了?我能設(shè)法復(fù)活,他肯定也有暗手。”黑池可不相信自己師兄會這么死了:“他絕對另有法門復(fù)活。”
“他的暗手不就是凌風(fēng)嗎?”姬飛晨懶得多話:“師叔別管他,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
現(xiàn)在黑池落入姬飛晨手中,按照魔門的規(guī)矩“成王敗寇”,黑池后半生算是徹底栽了。
“那師侄,你是什么打算?”
姬飛晨笑了,他笑容燦爛,讓黑池心中忍不住發(fā)毛:“我救了師叔,師叔感激不盡,將一身家底贈送,這是順理成章的,您說呢?”
“……”黑池面帶苦色:“師侄上,煉制兩爐玄冥七竅丹,你覺得我還剩下多少家底?如今洞府都被人打破,還有什么東西給你?”
的確,兩爐玄冥七竅丹的材料可不是那么容易收集的。為了這兩爐丹藥,黑池把自己的家底都用干凈,還對外頭賠了不少人情,根本沒辦法還債。
如今的他兩袖清風(fēng),甚至連肉身都舍給坎冥殿主,只剩下一縷魂魄。
“我這一縷魔魂,師侄看上什么直說吧。你要是需要什么功法心得,我還能指點(diǎn)你一下,其他的東西,一概沒有。”黑池倒也干脆,雙手一攤,再不說話。
姬飛晨上下打量黑池,目光落在玄冥七竅丹上沉思。
“這枚丹藥跟我的屬性雖然不怎么相合。但應(yīng)該也能增長一下法力,進(jìn)入通玄境界?說不定,還能再褪一次龍蛻。”
姬飛晨盤算的時(shí)候,突然天成子發(fā)來消息:“師弟,黑流那老賊死了!”
“嗯?怎么說?”姬飛晨雖然早已清楚,但卻沒料到門中消息傳的那么快。
“蠱母那邊的看守人說,他的血誓消失,生命印記破滅。”
“是嗎?”姬飛晨波瀾不驚,對黑池說:“師叔也聽到了?”
“他――他真死了?”黑池也聽到天成子的話,不由得失神起來。他腦中,從昔年二人一同修行開始,到后來兩人針鋒相對……
斗了一輩子,突然得知黑流的死訊,黑池心中反而空落落的。
“死了嗎?”黑池喃喃道:“沒想到我們倆斗了一輩子,竟然給他人做嫁衣。”
一死一擒,兩人的道途徹底斷去。
仔細(xì)想想,黑池心中有些荒謬,自己二人斗了大半生,到底是為什么?
“嘿!”涂山從一旁蹦出來,他拿著三套仙衣輕拍姬飛晨肩膀,笑瞇瞇說:“你們干嘛呢?”
“沒什么。”姬飛晨扭過頭:“那三人,后事處理了?”
“嗯,已經(jīng)料理妥當(dāng)。不過我不殺生,你也清楚。先扔在我這邊,回頭送給陳娘娘吧。”
姬飛晨無語到:“你把她當(dāng)做收破爛的?是個(gè)人都往那邊扔?”
“切,好像你沒往那邊送人似得。”
陳娘娘?黑池似乎聽出什么,瞪大眼睛看向二人。
不過姬飛晨既然敢這么說,顯然也沒指望放過黑池。“那么接下來,咱們分道揚(yáng)鑣?”
涂山撇撇嘴,晃了晃手中的衣服:“我們就這么走,是不是太便宜丹霄派了?”
姬飛晨眼睛一亮,瞬間明白他的打算:“你的意思是……”
“難得葛仙翁傳授我們丹訣,不如投桃報(bào)李幫他一把――”涂山說了半截,姬飛晨接過話頭:“順帶,咱們?nèi)サは鲩T再撈一筆?”
(三七中文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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