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終于來了。
曹昂夫妻兩第一時間跑出門去。
剛到門外就看見馮斌從馬上跳下,殷切的跑過去打開車門。
馮芷率先下來,又轉(zhuǎn)身將一名穿著淡青色長裙的少女扶下車。
不用問,就是鄭盼男了。
費了這么大勁,終于窺得這位女神的廬山真面目,曹昂不由的仔細(xì)打量一番。
鄭盼男約十八九歲,身高一米六五以上,腰肢纖細(xì),亭亭玉立,微微一笑嘴角泛起兩個酒窩,很是可愛。
不得不說,夏侯充這家伙眼光還是挺不錯的嘛。
陸欣笑著上前,自來熟的拉過鄭盼男的手說道:“想必這就是盼男妹妹吧,早就聽說妹妹知書達(dá)禮,秀外慧中,是百年一遇的才女,可惜姐姐福薄無緣請教,一直引以為憾。”
“聽說妹妹來了許都,姐姐是喜不自勝啊,貿(mào)然將你請來,妹妹不會怪我唐突吧?”
鄭盼男有些懵,你誰啊,咱倆認(rèn)識嗎?
雖然被陸欣的熱情弄的不太自在,她還是極有禮貌的回禮道:“姐姐說笑了,小女子哪有你說的這么好?”
“妹妹這就有些妄自菲薄了。”
陸欣繼續(xù)道:“以前只聽說妹妹蕙質(zhì)蘭心,風(fēng)華絕代,今日才發(fā)現(xiàn),妹妹不但學(xué)問遠(yuǎn)超同輩,長的還這么出塵脫俗,傾國傾城,集才華與美貌于一身,如此優(yōu)秀,讓其他女人可怎么活啊!”
不管男女,奉承話誰都愛聽。
鄭盼男又是不喑世事的小姑娘,何曾被人這么夸過,雖然覺得有些臉紅,心底卻早已樂開了花,謙虛道:“姐姐說笑了,妹妹哪有你說的那么好。”
陸欣還待再說,馮芷插話了,笑道:“少夫人,盼男妹妹,黑燈瞎火的在外面站著也不好,要不進(jìn)去再說?”
“對對對,瞧我這,看見妹妹高興的,一時竟給忘了。”
陸欣自責(zé)道:“里邊請。”
陸欣拉著鄭盼男進(jìn)門,馮芷跟在身后,走到曹昂面前笑道:“大公子,奴家今天可是在孔府待了一天啊,好話說盡,嘴皮子都磨破了才將鄭姑娘忽悠過來,出了這么大力,你打算怎么謝我?”
曹昂陪笑道:“放心,令弟在我縣衙一定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馮芷:“切……”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答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抬腳走了進(jìn)去,曹昂連忙跟上。
陸欣帶著鄭盼男走進(jìn)大廳。
剛一進(jìn)門,鄭盼男便被五彩斑斕的場景給吸引住了,盯著顏色不一的燈籠看了許久才少女心爆棚的說道:“好漂亮。”
“還有更漂亮的呢,曉君,我走不動了,你帶盼男妹妹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吧。”
陸欣一手抱著肚子,一手扶著后腰,略帶歉意的說道:“忘了介紹,這位是我表妹丁曉君。”
“盼男妹妹,這邊請。”
丁曉君拉著鄭盼男沿著墻邊走到一個燈籠之前停下。
這時才發(fā)現(xiàn),燈籠上還寫著字:“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鄭盼男心頭猛的一震,盯著燈籠,默默的將上面的詩詞咀嚼了好幾遍。
見她看的出神,丁曉君順勢遞過去一個酒杯笑道:“好詩配好酒,姐姐敬你一杯。”
鄭盼男這才回過神來,搖頭拒絕道:“我不會喝酒。”
丁曉君笑道:“這是紅酒,葡萄釀的,不醉人,不信你嘗一口。”
鄭盼男執(zhí)拗不過,只好接過來輕呡一口,然后眼前一亮說道:“有點苦,苦味過后又有一絲甘甜。”
說著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上道了。
丁曉君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說道:“走吧。”
很快來到另一個燈籠跟前,上面依然有字: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下一個燈籠: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fēng)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下一個燈籠: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下一個燈籠: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
“姐姐,這些都是誰寫的,讓人看著莫名的忍不住心酸。”
詩是好詩,讀起來卻總感覺……怎么說呢?
很不是滋味。
丁曉君飲了口酒說道:“一個傻小子,與他的心上人擦肩而過,愛而不得,輾轉(zhuǎn)反側(cè)夜夜難眠,情緒低落之際,才思泉涌,寫下來的。
“哦。”
鄭盼男同情的說道:“還真是世間少有的癡情男子啊,那位被惦記的女孩真有福氣。”
“走吧,還有呢。”
丁曉君笑笑,嘴角露出一絲難掩的失落,拉著她上了表演臺。
表演臺盡頭的墻上貼著一個比人還高的桃心。
鄭盼男走過去一看,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個桃心竟是玫瑰花瓣做的。
無數(shù)花瓣被釘?shù)綁ι希瑖闪诵牡男螤睢?br/>
桃心中央掛著一塊粉紅色的木板,上面同樣題了一首詩。
“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漿向藍(lán)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鄭盼男盯著那首詩,醉了。
“走,那邊還有。”
丁曉君伸手一拉,鄭盼男木然的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另一面墻的燈籠旁,燈籠上依然寫著詩,只是換了風(fēng)格。
“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樓蘭誓不還。”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軍歌應(yīng)唱大刀環(huán),誓滅胡奴出玉關(guān),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尸還。”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鄭盼男順著墻壁走過,一顆芳心早已被震撼充斥。
對面墻上寫出了男子對心怡女孩的思念以及愛而不得的苦楚。
這面墻壁則道盡了男子心中的凌云壯志以及保家衛(wèi)國的宏愿。
看著這些五顏六色的燈籠,她想象不出,什么樣的男人會如此的神情專一,又如此的抱負(fù)遠(yuǎn)大。
“世間竟有這樣的男子,不知道怎樣的女孩才能配得上這樣的才情。”
丁曉君笑道:“怎么,你想見啊?”
鄭盼男苦笑道:“當(dāng)然,世間男子千千萬,可如此優(yōu)秀的又有幾個,只是妹妹福薄,哪有資格?”
丁曉君道:“沒你說的那么懸乎,我可以替你引薦,要不要?”
“真的嗎?”
鄭盼男大喜,說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失態(tài),忙羞澀的低下頭去。
丁曉君笑道:“這里就咱們兩,害什么羞嘛,你上去站到那個拱門下面,想見的人就會出現(xiàn)。”
鄭盼男雖然狐疑,卻壓抑不住心中好奇,左右掃了一眼,確定其他人都在閑聊,沒朝這邊觀望后猶豫著走了上去。
剛到拱門下站定,一名穿著怪異,發(fā)型也怪異的男子捧著一束玫瑰花走了過來,在拱門兩米外站定,笑道:“鄭姑娘,還記得我嗎,我們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