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被打的差不多了,曹操也打累了,聽到曹昂勸說當(dāng)場借坡下驢,松開握鞭子的手怒斥道:“你已成年不許再在許都待著,給我滾到曹洲建國去?!?br/>
曹植也被打出了脾氣,聞言回懟道:“去就去,我還想二哥了呢。”
“你還敢犟嘴?”
曹操聞言剛壓下的火氣又冒了上來,就要搶鞭子繼續(xù)揍,曹昂急忙將鞭子扔到一邊,并攔腰抱住他勸道:“爹,有話好好說別老動手動腳的,打了半天到底為什么啊,還有老四,態(tài)度放好點。”
好說歹說勸了半天曹操才停止掙扎,余怒未消的指著曹植罵道:”你自己問他,這個逆子深夜酗酒也就罷了,竟敢夜闖宮門,簡直豈有此理。”
夜闖宮門可是犯忌諱的事,連曹昂都不敢,曹植膽真肥。
曹昂不由向曹植打量過去,有些搞不懂他是真傻還是故意。
曹植今年已經(jīng)十六虛歲十七,并已成親娶了崔琰的女兒,放在普通人家早就成了家里的頂梁柱,該懂事了,可怎么……對了,歷史上這小子不就是因為醉酒夜闖白馬門才與皇位失之交臂的嗎,沒想到歷史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原點。
歷史上他與曹丕互爭皇位勢均力敵,甚至一度將曹丕逼到了死角,誰料關(guān)鍵時刻卻做了一件混賬事,醉酒夜闖只有天子才能經(jīng)過的白馬門,事后曹操雖然拆了白馬門將此事壓了下去,卻也對曹植徹底失望,曹丕因此勝出。
這小子智商沒的說,文采斐然,但是情商……各種念頭在腦海轉(zhuǎn)悠一圈,曹昂無奈的嘆息道:“你有什么急事非得半夜闖宮門?!?br/>
曹植別過頭去,明顯懶得理會。
如此油鹽不進死性不改,曹操也懶得再勸了,氣咻咻的說道:“封曹植為中山王,命尚書省盡快準(zhǔn)備,征調(diào)三萬百姓隨他出海建國?!?br/>
只是一個郡王,曹植有些失望,卻還是應(yīng)了聲是,爽快的讓曹昂有些懵逼,這貨不會早就想出海了吧。
也能理解,他這個年紀(jì)正是血氣方剛,心比天高的時候,沒人愿意整天待在家里被父母管著,后世同樣年紀(jì)的孩子,哪個不是高考志愿填的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離父母近了。
下完命令曹操再不停留轉(zhuǎn)身就走,曹昂朝曹植喊了句“快去上藥,別感染了”便向曹操追了上去。
父子倆腳底生風(fēng),很快來到御花園,曹操在花園外停下問道:“晟兒和童兒上學(xué)去了?”
曹昂老實答道:“嗯?!?br/>
曹操笑道:“聽說你餓了他倆一整個周末,可真狠得下心?!?br/>
曹昂苦笑道:“沒辦法啊爹,您大孫子也不知道屬什么的,怎么打都不長記性,我只能換個套路,不挨餓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我也是為了讓他倆有個完整的童年嘛?!?br/>
這事曹操認(rèn)同,曹昂怕死又怕痛,揍他一頓比什么都管用,曹晟卻不同,皮實,打的時候叫的撕心裂肺,打完之后該咋樣還咋樣,就是不改,這點非常符合曹操的胃口,他小時候也這樣。
曹操笑道:“小孩子不能太慣著,這么做也沒錯,所以沖兒過來求援的時候我才忍著沒過去,但你餓了我孫子那么久,我這做爺爺?shù)囊残奶郏@下知道我叫你來干嘛了嗎?”
曹昂心里咯噔一聲,又偷偷回頭瞟了幾眼,確認(rèn)打曹植的鞭子沒在身邊后才訕笑道:“爹,您吩咐?!?br/>
曹操指著眼前的御花園說道:“這些花草都是山陽王(劉協(xié))當(dāng)年種下的,我不是很喜歡,準(zhǔn)備拔了重栽一批,這活就交給你了,把草拔了樹挖了地翻了,這事就算過去了,只能自己干,不能假手于人?!?br/>
曹昂傻了,眼前的御花園少說也有三五畝,如今又沒什么油鋸?fù)侠瓩C之類的,只能用鐵鍬一點一點的干,這得干到什么時候去?
而且他多少年沒干過農(nóng)活了,哪干得了啊,老曹這不是故意整人嘛。
曹操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滿臉和藹的笑道:“就是故意整你,不想干也行,打老四時準(zhǔn)備的鹽水還沒用完,來人吶,把鞭子和鹽水盆給朕端過來,還有那個長條凳也別忘了。
曹昂當(dāng)場一個激靈,連忙說道:“別,我干還不行嗎?”
曹操滿意的笑道:“時間尚早,天黑之前弄完,否則不準(zhǔn)吃飯?!?br/>
曹昂:“……”這算什么,打擊報復(fù)?
自己只是教訓(xùn)下兒子而已,怎么就……那個逆子的后臺有點強大啊。
曹操卻懶得管他的想法,轉(zhuǎn)身離去的同時吩咐道:“給太子準(zhǔn)備翻地工具,再命哼哈二將過來盯著,以防太子偷懶。”
工具很快備齊,哼哈二將也很快到來,而且這兩貨特有先見之明,來的時候還搬了一個小桌子,桌面上畫著象棋棋盤,來到曹昂面前行禮之后將桌子往邊上一擺準(zhǔn)備廝殺。
曹昂被氣著了,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你倆不幫忙也就算了,還這樣刺激我覺得合適嗎?”
典韋甕聲甕氣的說道:“我倆站著不也礙你眼嘛,不如坐下,免得遮擋您的視線?!?br/>
許褚接茬道:“殿下您別愣著了,陛下可是說了,不干完不準(zhǔn)吃飯,再不動手,一會餓的沒力氣可就動不了了。”
見這兩貨確實沒有幫自己的意思,曹昂終于死心,走進花園掄起镢頭狠狠挖下,一镢頭帶出大片泥土,連草根都挖出來了,畢竟小時候干過,知道怎么做。
哼哈二將則開始下棋,時不時的往花園瞄一眼。
他倆的任務(wù)很簡單,盯著曹昂,只要他不離開御花園,做什么都行,躺下睡大覺都沒問題。
“臥車?!?br/>
許褚走完棋,神秘兮兮的說道:“老典,你說殿下天黑之前能干完嗎?”
“架炮。”
典韋翻白眼道:“別開玩笑了,五畝多地啊,咱倆動手沒個兩三天都弄不完,更遑論太子殿下了,他那小身板是干農(nóng)活的料嗎,陛下真英明,整殿下的手段那是一處接一處,不過跟咱哥倆有甚關(guān)系,干好自己的事,該你走了?!?br/>
“哦哦,也是。”
許褚連忙將注意力集中到棋盤上。
花園里,曹昂拿著镢頭干的不亦樂乎。
花園外,哼哈二將對著棋盤廝殺的難解難分。
如此風(fēng)景很快引起了宮中太監(jiān)侍女的注意,沒多久花園周圍便圍滿了人。
太子被罰,心里肯定不高興,太監(jiān)侍女們也不傻,全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沒人敢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