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不要臉，大色狼，瞧你那點出息！那東西就那么好嗎？離開它就不行了??？變態(tài)！想要是不是？我還有很多，都給你，全套的連內褲都有你要不要？虧你還是個高三學生，整天就想著這些東西，難怪老師都說你不可救藥！真后悔我剛才還跟你說那么多話，李衛(wèi)東，我瞧不起你！”
    一向淑女的姚薇終于忍不住爆了，一口氣把憋在肚子里的話全倒了出來，狠狠呸了一口，轉身就走。
    老實說，作為一個多年混跡在倒數第一、第二的資深差生，李衛(wèi)東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如果姚薇只是罵他臭流氓啊大色狼什么的，基本也就忍了?？墒呛竺婺菐拙湓?，卻像給針刺到了背上一樣，令他火氣一下子竄了上來，一步跨到姚薇身后，伸手抓住她手腕吼道：“不許走，你給我說明白！”
    “干嘛！”姚薇手腕一痛，奮力掙扎，可到底是女生力弱，給李衛(wèi)東使勁一扭，身子都轉了過來，變成了臉對臉。姚薇痛的啊了一聲，眼淚開始在眼圈里打轉，用另一只手臂使勁捶李衛(wèi)東，說：“放開我，不要臉，死變態(tài)！”可是面對火頭上的李衛(wèi)東，哪里掙扎得開？
    李衛(wèi)東更加來氣，把她那只手臂也牢牢抓住，說：“是，我就不要臉了，就變態(tài)了，這么著吧！”
    李衛(wèi)東雖然平時學習不好，也偶爾打架，但基本都是在校外，在學校里一向很低調，甚至看上去有些蔫。姚薇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眼神惡狠狠的，額角的青筋都跳了出來，還以為他被自己揭穿了真面目，惱羞成怒，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欲行不軌，嚇得大叫：“來人??！抓流氓，變態(tài)非禮呀！”
    “閉嘴，不許叫！”
    李衛(wèi)東也給她這句叫喊嚇了一大跳?；饸w火，他可沒打算干那種事。這要是讓人聽見了，跳黃河也洗不清了！情急之下把她兩只手扭到一起，騰出一只手來，死死捂住姚薇嘴巴。
    體育館的門前是一條林蔭道。這里位于學校西側，再加上是周末放學，學生很少。盡管如此還是有兩個男生聽到了，撒腿跑了過來。一個男生掏出手機喊道：“快放手，要不然報警了！”
    另一個男生比較眼尖，跑過來看了一眼說：“靠，是你倆?。　崩螂娫挼哪莻€就走。那個男生問：“你認識他倆？”這男生就說：“恩，灌籃王跟冰美人么，誰不知道他倆處對象了。聽說都已經那個那個了，還在這里扮非禮，真會找刺激！……”
    姚薇聽了，差點沒氣暈過去，眼淚一下子就滾了下來。
    李衛(wèi)東并不認得那兩個學生，不禁暗想：萬幸，這就是名人滴好處??！多虧楊斌喊的那一嗓子在學校傳開了，要不然十有**要被逮到局子里去。楊斌，恩人那！
    心還嚇得通通直跳，捂著姚薇的嘴巴把她拖到體育館臺階轉角的陰影里，說：“不準喊，我就松手……哇！??！”
    一句話還沒說完，姚薇曲起膝蓋已經重重頂在他兩腿中間。盡管李衛(wèi)東有個敏捷加2的守護腰帶，可他現在是半拖半抱的把姚薇摟在懷里，根本無法看到她下面的動作，哪里躲得開？
    這是姚薇情急中突然想到的防狼絕招，用上了全力，還好初次使用這一招經驗不是很足，曲腿的時候被李衛(wèi)東膝蓋擋了一下，力量消掉了大半。否則的話李衛(wèi)東下半生估計就要告別性福了。
    饒是如此李衛(wèi)東也疼的夠嗆，一張臉都白了。壓住姚薇兩條腿，咬著牙說：“我就想跟你說兩句話，你跟我來真的！你信不信我真把你給非禮了？”
    姚薇嚇的渾身一顫，使勁搖頭，也不知是說不信，還是不要。
    “姚薇你聽著，你罵我流氓也好，變態(tài)也好，我懶得跟你計較。我現在放開你，但是你不準喊，我說完我要說的話，馬上就走，一個手指頭都不會碰你，答應嗎？”
    姚薇拼命點頭。
    李衛(wèi)東小心松開她嘴巴，確定她沒有喊叫，把她的手也松開了。
    “我知道，我是一個壞學生，在你們這些好學生眼中，我就是個不求上進、不可救藥的二流子。但是我想告訴你，壞學生也有尊嚴，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是你不可以誣蔑我！”
    “你的胸罩是在我這里，但是生了一點意外。我實在沒有辦法跟你解釋這件事，我說想晚一點還給你，也并不是想賴著你不還，真的是有苦衷。至于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姚薇，雖然我是個差生，但是好像還沒有你想的那么齷齪！”
    “本來今天我跟你說這件事，只是想請你幫我的忙，因為我覺得你肯在劉黑狗面前為我說話，還以為你把我當朋友，卻沒想到你原來是這么看我！好，明天，明天我一定把東西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但是姚薇你記著，從現在開始，我們誰也不認識誰，你，離我遠一點，我李衛(wèi)東再有任何事，不用你管！”
    說完，李衛(wèi)東看也沒再看姚薇一眼，轉過身微彎著腰，一瘸一拐的走了。這個背影不知怎么就讓姚薇想起躲在李衛(wèi)東背后換胸罩的時候，他那個雖不是很高大卻筆直的一絲不茍的背影。
    流氓，他真的對我耍過流氓嗎？……
    姚薇一時也忘了哭，等回過神李衛(wèi)東已經走到林蔭道上去了，連忙喊了一聲：“你等等！”可是李衛(wèi)東卻頭也不回，仍舊一瘸一拐的走。姚薇連忙追了上去，說：“李衛(wèi)東你等等，聽我解釋！對不起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也沒有別的意思……”
    “別說了，再說就沒意思了。你是好學生，我們壞學生高攀不起?！?br/>     李衛(wèi)東的一句話像一根針刺了過來，姚薇呆了一呆，忽然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李衛(wèi)東本來還想譏諷她幾句，但是一看女孩子哭心里就有些不忍，冷哼了一聲，繼續(xù)往前走。
    “李衛(wèi)東，我錯了還不行嗎！嗚嗚嗚，我都跟你說對不起了，你還想怎么樣?。∧慊貋怼瓎鑶鑶?！”
    開始還是嗚咽，看李衛(wèi)東不回頭，就越哭越傷心，眼看就要變成嚎啕大哭了。李衛(wèi)東還是頭一次看女孩子哭的這么傷心，哭的他心慌意亂，忍不住走回去說：“你又想怎么樣啊？”
    “我都說對不起了，嗚嗚，你還這樣，欺負人，嗚嗚！”
    姚薇哭的雨打梨花，肩膀上下不停的顫動著。李衛(wèi)東郁悶的嘆了口氣，摸出紙巾遞過去，說：“行啦，別哭了。再哭讓別人看見，好像我真把你給怎么著了似的。喂，我說你別害我了成不成？”
    姚薇瞪了李衛(wèi)東一眼，接過紙巾鼻涕眼淚的揩了起來。李衛(wèi)東說：“素質，注意素質！淑女有你這么擦鼻涕的嗎？”
    姚薇撲哧一下笑了，接著又站起來踢了他一腳，一邊抽搭著一邊說：“你討厭！”
    “討厭你還叫我回來，要干嗎?。俊?br/>     “李衛(wèi)東，你就不能不氣我嗎？”
    “能，”李衛(wèi)東想了想說，“但這次是你先氣我的。”
    兩人瞪著眼睛瞅著對方，又不約而同的憋不住笑了。李衛(wèi)東說：“行了，讓著你，不跟你一般計較。”
    姚薇擦了擦眼睛，說：“你還要怎么樣才算計較??？哼，跟女孩子你也這樣，我從來都沒讓人欺負哭過?！?br/>     李衛(wèi)東心說靠，就你剛才撞我那一下，我都差點哭了，我也從來沒有給人那么撞過！
    還好姚薇還不算是鐵石心腸，看他那古怪的造型，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剛才那下……對不起啊，我，我以為你要……你那里，還疼嗎？”
    “不疼，沒事?！崩钚l(wèi)東心想：廢話，你讓我撞一下試試？……恩，你沒有，撞了也是白撞。
    “得了吧你，還不疼那。要不，要不咱們去醫(yī)院看看吧？”
    “不用的，我說沒事就沒事?！崩钚l(wèi)東怕她擔心，開玩笑說：“不過你倒是挺厲害的，就這身手，萬一遇到個流氓什么的你都能應付的綽綽有余。”
    “討厭，沒正經！”姚薇看了他一眼，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說：“你剛才說，我的……那個東西，碰到意外了，是怎么回事??？”
    李衛(wèi)東撓了撓頭，說：“對不起姚薇，這件事我真的沒有辦法向你解釋，你就別問了，總之我明天還給你就是了?！?br/>     “不用不用，你要有用就留著吧?！币泵摽谡f出，完了又覺得這么說挺讓人浮想聯翩的，臉越的紅了。忸怩著說：“你說的話，我相信。我就是有點好奇，不知道……那東西對你，會有什么用?！?br/>     汗！李衛(wèi)東心說可不是，你的小罩罩我拿在手里，頂多也就是yy一下而已，想戴也戴不上。忽然想到她剛才說過的話，故意逗她說：“咳咳，剛才某人好像說，她還有很多，想要就全給我。好像還有全套的那個什么……”
    “閉嘴啦！”姚薇使勁捶了他一拳，低著頭又想了一會，才下定決心似的說：“你、你真的要嗎？可是，可是那種東西……要不，我?guī)湍闳ベI新的好不好？”
    李衛(wèi)東想說那不行，必須是舊的才好，卻實在憋不住撲的笑出聲來。姚薇現他騙自己，不依不饒的抬手又要打，李衛(wèi)東連忙說：“痛，痛！再打可真要去醫(yī)院了。”
    鬧了這一陣子，天已經黑下來了，兩人回教室取書包。李衛(wèi)東其實早不疼了，卻故意走的一瘸一拐的，姚薇看他很痛的樣子，就說：“那我扶著你走吧?！?br/>     “好啊好啊！”李衛(wèi)東樂不可支。姚薇攙著他胳膊，頭一次跟?；ㄈ绱私嚯x的親密接觸，淡淡的體香混著晚風鉆入鼻孔，李衛(wèi)東心中一蕩，忍不住往她身上貼的更緊了。姚薇明知這里面有故意的成分，臉蛋紅紅的也沒說什么。
    取來了書包，姚薇一直把李衛(wèi)東送到公交車站臺，說：“你現在回家嗎？”
    李衛(wèi)東嘆了口氣說：“唉，本來今天要去買背心球鞋什么的，可是現在這樣子，哪也去不了，只能回家唄。”
    姚薇說：“那怎么辦？要不……要不我明天陪你去買吧?！?br/>     明天是周六，高三畢業(yè)班是要補課的，但是晚上沒有晚自習。有美女一起逛街，李衛(wèi)東一陣高興，嘴上卻說：“這算是打一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嗎？”
    “切，不用拉倒！”
    姚薇小嘴一撅，轉身就走。李衛(wèi)東連忙說：“喂，說好的可不許賴皮啊！”
    姚薇坐車的站點，是在馬路對面。橫道走過去一半了忽然又折了回來，李衛(wèi)東笑嘻嘻的說：“怎么了，舍不得我??？”
    “討厭！”姚薇白了他一眼，猶豫了好一會才說：“有件事可能我不該跟你說，但是看張一凡老師找你出去，我還是覺得應該提醒你下。張老師這個人，怎么說呢，我……我覺得他不像好人?！?br/>     “啊？”李衛(wèi)東一愣，“為什么？”
    “也不為什么，我聽劉妍說的，說他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只是提醒你下，反正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注意點。我走了，拜拜！”
    說完姚薇就走了，李衛(wèi)東卻疑惑起來：張老師人挺好的啊，平時也沒有架子，對待問題又挺認真的。獸牙的事，可是多虧了他呢。劉妍說他不是好東西，為什么呢？對了，劉妍，姚薇那個長的挺可愛的同桌，她好像還是生物課代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