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提醒?
    自己又不是花容月貌,那人又是妖族視人命如草芥。
    她可記得那人格外看了扈花花,說他土里土氣可也不是惡意。她更記得扈花花那時已經(jīng)服用過龍族精血,從孤光城得來的龍族的精血啊!
    他真的是龍族?發(fā)現(xiàn)了扈花花的端倪?怎么沒一口咬死他?
    扈花花:???
    旁邊的人群情激奮的在嚷嚷結(jié)伙去屠龍,扈輕面無表情,但凡那晚在現(xiàn)場的人就不會說這話。龍啊,她可是看到了龍,只是一條法術(shù)放出的龍就輕易將千年大樹拔出,你們?nèi)ネ例垼繄D個嘴痛快吧。
    扈輕將各種榜和任務(wù)欄都看過,回到家,天色擦黑。
    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扈花花滾著蛋過來,跳上沙發(fā),在她腿邊跳來跳去。
    “告訴媽媽,你是個啥。”她抓著扈花花的兩條前爪,眼睛對眼睛。
    扈花花要是能口出人言,大約會說:我是你的小寶貝。
    而現(xiàn)在他能說的只是:“嗚,嗚嗚嗚。”
    扈輕又開始愁:“這都四歲了,虛歲五歲了,才會一個音節(jié)?來,跟媽媽學(xué):汪——汪汪。”
    扈花花閉上了嘴:我是小,不是蠢。
    扈輕對著狗兒子汪了半天,后知后覺自己才是那個小丑,臉一黑,進(jìn)了煉器室。看到地火才想起來,自己需要好品質(zhì)的地火。
    算了,明天再去看吧。
    扈輕修煉了一晚的春神訣,沿襲船上的做法,盡可能分出多的神識,讓它們高速運行不干擾。
    絹布覺得這法子也不錯,除了扈輕時不時大叫死了死了死了。
    第二天一早,她去了租賃辦事處,一眼看見騙她多花錢的金牌銷售小哥,扭頭就走,晚了。
    金牌小哥眼睛一亮嗖一下竄出來:“娘子,我就說你需要個更大的、更好的,被我說著了唄,來來來,一等的洞府都在我手上,我?guī)憧纯础8纱啵蹅冎苯尤ァ!?br/>
    扈輕錢袋子疼,疼得她呲牙咧嘴:“你干脆賣我一套大宅子得了。”
    “成啊,好房源我有啊。娘子想要什么樣的,盡管說,給你內(nèi)部價。”
    扈輕:“不、不了,我靈石不夠——”
    “可以分期付款啊。咱不著急。買不買的咱先看看。”
    扈輕:“...”你才是穿來的吧,老本行呀。
    她說:“要大,夠大,最好的地火。”
    金牌小哥笑了,笑得見牙不見眼:“姐,沒問題啊。”
    完了,改口叫姐了,這是不能放過她了啊。
    “我租的那個——”
    “您放心,提前交的靈石自動轉(zhuǎn)到新洞府上。”
    扈輕:還是覺得我虧了。
    金牌小哥帶著她看了好幾處上好的洞府,都是宅子,庭院深深的感覺,宅子是好,價錢也很美麗。
    扈輕膽戰(zhàn)心驚的,干脆問他:“春家的宅子——”
    金牌小哥一嚇:“姐,你何必想不開。”
    扈輕:“我沒錢。”
    金牌小哥一噎:“姐,咱能分期。”
    扈輕:“我舍不得。”
    “姐,您得看以后,您可是有孩子,孩子以后還有孩子。”
    這話說的,她可真心動。
    所以她問了一遍:“春家的宅子不貴吧?”
    金牌小哥定定看著她:“姐,我不說您也知道,人得意,眾人追捧,人落魄,八方來食。春家一敗,他家的不管是宅子鋪子生意資源,全被別家瓜分了。你說的春家的宅子,只有很少一塊給春家剩下的外姓人住,大部分已經(jīng)被瓜分了,只剩下——”
    “主宅。”扈輕肯定道。
    “對,只有家主的宅子沒人敢接手。畢竟里頭死的人太多,哪怕修士不在乎這個,可死人多了血煞濃,不利修煉,就怕修行的時候吹陣陰風(fēng)再走火入魔了。”
    他不提血煞還好,一提血煞,扈輕想到血煞琉璃珠,非要不可了。
    “那宅子,在不在你手上?我要能免費嗎?”
    金牌小哥一臉的無語,想啥好事呢?
    他說:“我轉(zhuǎn)圜轉(zhuǎn)圜倒是能促成,不過你真要?”
    扈輕:“真要。對了,春家都沒人了,我跟誰買宅子?”
    金牌小哥:“春家人都沒了,自然成了無主之物,看各自本事了。說來春家主宅位置好,可惜死了這么多人,里頭風(fēng)水得改改。”
    扈輕:“確定我買了不會有人找茬?”
    金牌小哥笑了:“姐,您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腳下,咱是誰的人,要是你這位自家人都被人找茬,我就不配在這混。”
    寶平坊附屬朝華宗,金牌小哥也是朝華宗的人,隸屬外門外事堂。
    扈輕放心了:“走,咱們?nèi)タ纯础!?br/>
    金牌小哥:“現(xiàn)在就去啊?您等等,我貼兩張陽氣符。”
    春家的主宅從外面看很氣派,占地廣闊,可推開大門,立時換了個世界似的,瑞獸仙草紋的精美地磚一氣鋪開,黑紅的血跡也一氣鋪開。地磚青色,血跡似黑色的蓮,來自地獄的黑蓮花。
    扈輕眼睛一抽:“這是死了多少人。”
    尸體沒了,血跡還在,為什么清理了尸體不清理血跡?打個清潔術(shù)那么難嗎?
    金牌小哥不敢高聲:“這宅子那日共有一千二百零八人,全死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就連寵物都沒放過。”
    嘶,扈輕倒吸冷氣。
    “主子,仆人,護(hù)衛(wèi),貓、狗、鳥。正院門口蹲著的兩尊鎮(zhèn)獸都被砍了脖子。”
    扈輕嘴角一抽:“那個來復(fù)仇的春家子叫什么?他——是男是女?”
    “不知道。”
    “不知道?”
    “當(dāng)年那一家被迫害,孩子根本沒上族譜,至于是男是女,根據(jù)現(xiàn)場留的血字來看,似乎是個男孩。春家人才知道春家事,春家人都死了。”
    扈輕點點頭,看看自己的鞋,邁出一步,正好踏在一朵血跡上。她不怕,末世里別說是死人的血了,就是才死的人、死了很久的人、沒死的人、以及喪尸,她都踩過。
    金牌小哥相當(dāng)敬業(yè)的走在前頭,不能讓客戶為他擋災(zāi):“這宅子方方正正,標(biāo)準(zhǔn)的坐北朝南,這是前院,待客用。進(jìn)去是客院,分成好幾處。再是主院,主院周圍環(huán)繞很多小院,花園景致用了心思的,布局巧妙,幾步成景。”
    修真界不似凡界那樣規(guī)矩多,也不分什么男女內(nèi)外,只分主客。宅子確實很不錯,自己住太浪費了,可如果價錢合適,她當(dāng)然喜歡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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