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長老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又垂下。
    唐二長老說:“蘭玖配了幾樣毒,被護衛(wèi)堂警告了,如果他敢對自家人用毒,就押他去思過崖?!?br/>
    他一拍手:“他還有什么辦法,才煉氣的修為?!?br/>
    唐大長老不說話。
    唐二長老:“金信和蕭謳被揍得皮開肉綻,飛都飛不起來了。護衛(wèi)堂那些人下手可真狠。當(dāng)年是你給他們偷偷特訓(xùn)的對吧。他們倒是對冷偌客氣些,纏斗耗盡她的靈力,客客氣氣把人丟下山?!?br/>
    唐大長老還是不說話。
    唐二長老說:“扈暖沒去,你說如果扈暖去她會用什么法子?”
    誒誒誒,你說話呀。
    唐大長老慢吞吞:“你話真多。你這樣關(guān)心他們,不如自己收三五徒弟?!?br/>
    唐二長老嘆氣:“一直沒遇到合適的。兄長你不也沒收徒。”
    他順勢掐指算了算,嘿了聲:“還沒出現(xiàn)呢,老頭子我有得等嘍。”
    唐大長老伸出手來也掐算了下自己的徒弟緣,驚奇:“百年內(nèi)必來?!?br/>
    唐二長老笑:“我們可要活得久一些?!庇终f:“兄長真不管他們?”
    唐大長老:“自家人鬧著玩,大人不好插手?!?br/>
    說是這樣說,第二天唐大長老就把五人小班召集到一塊,要特訓(xùn)。
    “靈力終有枯竭,修體的目的就在于此,比修法多一種手段多一條命。你們那點子些微靈力,在護衛(wèi)堂面前只是貓跟前的鼠?!?br/>
    教他們絕境爆發(fā)的必殺技。
    五人誰也不搭理誰,互相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其中蘭玖是被迫不理人的。他從復(fù)雜的家庭環(huán)境里長起來,見過真正的人心險惡,四人的冷戰(zhàn)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個人認(rèn)為說幾句好話下來臺階就好。
    但小伙伴們不這樣想,他們想的是,你們竟然不理我,這是天大的事,除非你們來哄我。
    冷偌要求蘭玖不準(zhǔn)去找哪個,包括她,于是蘭玖只能被迫的跟著冷戰(zhàn)。
    唐大長老這次教了他們一套身法,極其刁鉆和難練,一天的時間過去,他們連三招都沒能學(xué)會。
    一個個躺在地上累成狗。
    扈暖殘喘:“長老,出汗好臭的,沒有不讓我——”及時咽下“們”那個字:“沒有不讓靈力枯竭的法子嗎?”
    哼,我連“我們”都不要說了,讓你們不理我。
    那四個同時把臉往不看扈暖的方向又扭了扭,哼,你不理我們,我們不理你。
    “沒有?!碧拼箝L老很肯定的說,就算有能將天地靈氣源源不斷化成體內(nèi)靈力的無上功法,萬一落到?jīng)]有靈氣的絕地呢?
    走來走去給他們發(fā)唐二長老特配的藥包,以前發(fā)藥包,只給一個就行了,一個發(fā)給其他人,現(xiàn)在可好,他們鬧別扭,他老人家多彎多少次腰。
    并且,還要分別給各家傳訊,讓他們來接累到不能動的人。
    突然多出好多工作量。
    金信說:“長老,我——都筑基了,不是以前的煉氣菜鳥了,不用藥包也能扛過來?!?br/>
    煉氣菜鳥蘭玖默默收起藥包。
    唐大長老淡定說:“你不想用就不用。”
    金信訕訕,跟石頭長老聊不起天來。
    四家?guī)煾狄黄饋淼?,有說有笑的,看得徒弟們氣悶又嫉妒,一個個閉著嘴不吭聲,大人問話也不說,吭哧吭哧或扛或拎的走了。
    當(dāng)晚,四座峰頭都開了結(jié)界,結(jié)界里響起慘無人寰的凄厲慘叫。
    無他,抽筋了。
    誰也沒想到唐大長老教的身法會有這樣的副作用,四肢經(jīng)脈轉(zhuǎn)成麻花,這酸爽,哪個受得。一動不敢動,感受著經(jīng)脈在體內(nèi)跳大神,幾個人只剩一張嘴嚎。
    師傅們也被嚇了一跳,怎么這么大的反應(yīng)。急急忙忙把藥包放進(jìn)大木桶里泡了,將人放進(jìn)去。
    五個小伙伴痛哭流涕,眼淚鼻涕齊飛,疼啊,又麻又癢,不想活了。
    扈暖拿腦袋撞木桶邊沿,疼得她哇哇大叫,其實發(fā)出的聲音只是哼哼唧唧。
    她一邊哭一邊說:“還不如煉媽媽教的,只疼一次。石頭長老的還沒學(xué)會三招。嗚嗚,我太難了?!?br/>
    “那你就修你媽媽教的吧?!眴逃宓穆曇粼谒箢^響起。
    扈暖一僵,在水里緩緩轉(zhuǎn)過身子,眼淚鼻涕一臉,小眼神亂瞟:“師傅,你在啊?”
    喬渝:“...”
    “那個,我那個,我那什么...”怎么就說出來了呢,以后要把嘴縫上。
    喬渝說:“除了宗門和師傅教授的,多的是人同時修煉家族親長所授,自己探寶遇到好的也會學(xué)。你媽媽既然教你,你就學(xué)起來吧?!?br/>
    扈娘子給的肯定是好東西,難道要礙著他這個師傅白白放過?多浪費。
    扈暖笑起來,仍有不安:“師傅真的不會生氣嗎?”
    喬渝:“當(dāng)然不會。我教你的,有宗門傳下來的,有我們這一脈珍藏的,也有我自己得到的。你想學(xué)什么就學(xué)什么,誰敢有意見。小暖,你記得,你的就是你的,沒有任何人可以以任何借口理由向你索要。記住,你要守好你的東西?!?br/>
    扈暖哦的一聲:“可是,師傅,我要學(xué)的好多啊,我學(xué)不過來了?!?br/>
    喬渝:“不要著急,慢慢來,先學(xué)容易的,再學(xué)難的?!?br/>
    扈暖:“可是,都好難啊。有什么辦法讓我一下子就學(xué)會所有的東西呢?”
    喬渝:“...不然師傅死一死給你灌體?”
    好家伙,之前才只是要繼承采秀峰,現(xiàn)在要逼死師傅繼承他一身修為。
    這是什么造孽的徒弟。
    扈暖笑起來笑個不停:“師傅,等我比你厲害了我給你灌體?!?br/>
    可別,師傅也是有自尊的,師傅想永遠(yuǎn)比你厲害才有師傅的面子。
    喬渝怕她面子薄被人坑,再三告訴她保住自己秘密的重要性,拿出金信等人來說話:“你狄原林隱霜華師伯,都有自己的獨家功法秘法只傳給自己的徒弟,金信他們也不會教給你。”
    扈暖:“我們靈根不一樣?!彼詫W(xué)不了。
    喬渝:“冷偌也不會教給你。”
    扈暖:“那是霜華師伯的,當(dāng)然不能給我。”
    “對,所以師傅和你媽媽給你的你也不能給別人。這叫規(guī)矩。”
    扈暖:“師傅我知道的,我又不傻,就像你把采秀峰給我我不會把采秀峰給別人一樣?!?br/>
    喬渝:...天天被催退位的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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