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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利亞具體是怎么跟你描述她當(dāng)年的感情的?”
展昭還在問蔣楠。
“嗯……艾米利亞一直在強調(diào)她被背叛,還有她很恨他們,但是具體……她并沒有說什么。”蔣楠似乎也很困惑,“那種感覺其實挺奇怪的,我覺得自己好似不太清醒,就是她跟我說什么,我就相信了什么,而且不自覺地就照著她的指示去做。那種感覺,就好像夢魘的時候,我明明想翻身,但是動不了。如果我是清醒的,我一定會問她更多問題,但是我當(dāng)時完全不受控制。”
展昭點了點頭,典型的淺催眠狀態(tài),不知道是對方手段不夠高干做不到深度催眠,還是手段太過高干,故意不深催眠。
這時,趙虎他們打電話回來,白玉堂剛才讓他們按照地址去找那位可能是下一名受害者的金良大師,他們已經(jīng)到了,家里并沒有人。據(jù)門口的保安說,金師傅一大早出門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不過他經(jīng)常會去外地幫人看風(fēng)水,幾天不回家都是平常事。
蔣平打電話找到金良的經(jīng)紀(jì)人,去說金良這幾天身體不太好一直在休息,沒有接任何的工作。
白玉堂微微皺眉,就覺得可能有些問題,于是眾人都開始尋找這位金大師。
天蒙蒙亮的時候,金良平時常去的地方都已經(jīng)找遍了,沒有他的蹤影,他的車也不在車庫,眾人只好讓電臺播報他的車牌號碼和車子特征,尋求線索。
這畢竟是個不大不小的名人,要尋找起來不是那么困難的,哪里都沒有蹤影,很有可能是已經(jīng)出了事。
……
“哈啊~”
早晨七點左右,打著哈欠的小白馳到樓下買了幾個煎餅和熱狗,還有一大袋的包子,上樓給SCI熬了一宿夜的眾人送早餐。
剛提著大包小包進(jìn)警局大廳,就聽到身后有人叫他,“白馳。”
白馳轉(zhuǎn)回頭,只見走過來的是一個男人,長得還蠻帥的,面熟……
“啊!”白馳一下子認(rèn)出來,這時原來防爆組的組長,陳瑜的哥哥陳宓。
陳宓離開警局之后,據(jù)說自己經(jīng)營了一家爆破公司,他是專業(yè)人士,各方面資源豐富,生意做得很好。不過陳宓很少跟警局的人接觸了,也不會和陳瑜一起參加他們的聚會,所以很久沒見了。
“陳隊。”白馳還是很仰慕他的,雖然從專業(yè)技術(shù)上面陳宓沒有秦鷗那么天才,但人家好歹是風(fēng)云人物。
“早就不是陳隊了。”陳宓單手插著兜,問白馳,“白隊長和展博士在么?”
“在的呀,上去坐坐?”白馳笑瞇瞇請他吃包子。
“馳馳。”
這時,不遠(yuǎn)處有人嚷嚷著沖過來,“吃的有么?餓死了!”
白馳就見找了金良一夜的趙虎和馬漢停了車子走向警局,跑來撲他求投喂的自然是趙虎。
他倆都沒將車子停到地下停車場,那架勢估計回來說兩句一會兒還得出門找。
“找到人了沒啊?”白馳給趙虎早餐。
“還沒。”馬漢走過來搖頭,看到陳宓似乎有些驚訝。
陳宓問,“在查斯蒂芬家那件案子?”
眾人都點了點頭,對視了一眼,一起瞇著眼睛看陳宓,“你該不是有線索?”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
“算!”沒等陳宓說完話,被眾人拖上樓去了。
SCI的辦公室里,展昭蹲在一張轉(zhuǎn)椅上面,手上拿著艾米利亞的照片正在轉(zhuǎn)圈圈,似乎是發(fā)呆又似乎是出神,呆呆的樣子,經(jīng)過辦公室門口的其他科室人員都忍不住感慨——展昭越來越神了。
白玉堂在蔣平身邊看一段金良忽悠人的視頻,趙禎在沙發(fā)上打盹。
蔣楠勞累了好幾天了,剛剛喝了杯白馳給她弄的牛奶加蜂蜜,在休息室那張舒服的大沙發(fā)上睡著了。
白馳帶著陳宓走進(jìn)辦公室,眾人一起抬頭望出來,顯然也是小意外。
白錦堂本來在走廊抽根煙洗把臉準(zhǔn)備返公司了,看到陳宓,很熟絡(luò)地點了個頭打招呼,又引起眾人一陣疑惑——白大哥交友面也未免太廣闊了點。
眾人稍微寒暄了幾句。
陳宓就說,“小瑜跟我說了昨晚你們在斯蒂芬的別墅碰到的案子。”
眾人對視了一眼,點頭等他繼續(xù)說。
“我這幾天也有留意新聞,貌似死了不少人。”陳宓架起腿,“我想到件事情,可能有關(guān)聯(lián)。”
“什么事?”展昭好奇。
“我之前接到一些工作,和斯蒂芬有關(guān)系。”陳宓道,“斯蒂芬他們弄了一艘游輪,差不多竣工了,好似想要在上面搞什么活動,要我公司安裝一些爆破的裝置。”
“在船上裝爆破的東西?”白玉堂皺眉,“他們在搞什么啊?”
“我上船參觀了一下,丈量了一下尺寸什么的,當(dāng)時就發(fā)現(xiàn)那艘船有些奇怪,仿古舊的設(shè)計,而且船上機關(guān)重重還有很多恐怖的布置,據(jù)說這個游輪的主題是恐怖鬼船之旅。”陳宓一聳肩,“但是船上爆破,炸藥量需要嚴(yán)格的控制,他們跟我講了大概的構(gòu)想,我需要先評估一下船的整體情況,再試驗一下,工程還是比較大的。”
眾人都點頭。
“那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白玉堂問。
“整體船的設(shè)計并沒有問題,評估結(jié)果船體夠牢固,小型表演類的爆炸也完全可以承受,第一次試驗非常成功,問題就出在最后的裝載上邊。”陳宓嚴(yán)肅,“這次除了有爆破裝置還有一些煙花表演,有很多裝備需要提前安裝,這船已經(jīng)下水了,前幾天我剛把最后一批火藥全部運上船。”
“等一下……”白玉堂驚訝地看著陳宓,“你是說,那船已經(jīng)做好了?”
陳宓點頭,“是啊。”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這么快?可是資料顯示還要一段時間呢,而且圖片很多都是未竣工的或者施工到一半的圖……故弄玄虛么?
“陳宓,那船叫什么名字?”展昭追問。
“艾米利亞號。”陳宓回答,“我丈量的時候有觀察過整艘船,船體一側(cè)有這個名字,畫得跟鬼船電影里常見的那種,流血的哥特式字體相似,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展昭皺眉,“這幫人真的在玩火啊……”
“然后呢?”白玉堂回歸正題,“你運火藥上船的時候發(fā)生什么事?”
“不是運送出事,而是事后檢查。”陳宓皺著眉說,“跟火藥打交道小心謹(jǐn)慎是必須的,我會一直檢查每一個步驟,就在最近的一次檢查當(dāng)中,我發(fā)現(xiàn)火藥的計量被人調(diào)整過了。”
眾人都微微愣了愣。
展昭問,“什么意思?”
“簡單地說,我發(fā)現(xiàn)我之前運上去的火藥被人調(diào)了包。”陳宓憂心忡忡,“這次火藥的調(diào)配和計量完全不同于我之前的那一次,而且要不是我做了多年的防爆組鼻子比較靈,一般人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那個調(diào)配方法根本不是做火藥而是在做炸藥,可以說船一旦到海上觸動機關(guān),必定炸沉。”
“哇……”趙虎一挑眉,“那不又一艘泰坦尼克?”
“這游輪很龐大,規(guī)模真的未必輸給泰坦尼克,而且船上的設(shè)施容納一千人絕對夠了,到時候我估計身家性命都要賠進(jìn)去。”陳宓說完,一聳肩,“我當(dāng)時告訴了斯蒂芬這件事,覺得可能是有人跟他有仇……你也知道,會下這種重手的估計深仇大恨了,而且還是個高智商的瘋子,我是建議他報警處理并且中斷這次的計劃。”
在場所有警察都點頭——簡直是瘋狂到不能再瘋狂,一口氣炸沉一船人,瘋得夠可以的了。
“但是斯蒂芬不同意?”展昭皺眉問。
“其實不止斯蒂芬,他們那一個項目有很多很多投資商,我不知道他們十萬火急些什么非要出海,可能那群天之驕子自信爆棚吧。不過我是玩不起,所以后來我賠了訂金終止了合同。”
“很明智。”趙禎贊許,“不過S市很難再找到一家比你更專業(yè)的相同公司了吧?”
“全世界都沒有幾家可以供他們選擇的。”陳宓這方面倒是很自信,“就算是秦鷗,拆炸彈方面強過我,裝炸彈他可未必贏。”
眾人都點了點頭,以前倒是的確聽秦鷗說起過。
“原本我與客人是有保密協(xié)議的,不過現(xiàn)在也不算主雇關(guān)系了,而且聽小瑜說起那晚上的案子,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們說一下。”陳宓顯然對這事情也有些憂心,“這艘船絕對不可以出海,無論它是什么船,冤魂附體著呢。”
白玉堂點頭。
陳宓說完就起身告辭了。
讓白馳送他下樓,房間里眾人就面面相覷。
“蔣平。”白玉堂沉思半晌,“你給我把斯蒂芬、林若他們那一幫人的上下三代都查出來,我要詳細(xì)背景資料。”
“好。”蔣平開始完成這個巨大工作量的搜索和整理工作。
白馳剛剛回來,展昭讓他去資料庫和圖書館還有舊報章收藏室找所有關(guān)于艾米利亞號、沉船、以及這幾個人家族相關(guān)的資料。
趙禎和白馳一起去了。
趙虎就問白玉堂,“頭,你覺得這次的事情不是什么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而是有人尋仇啊?”
白玉堂剛打電話讓秦鷗和駱天去跟陳宓詳細(xì)查一下那些火藥的來源,看能不能找到買家,掛斷電話對趙虎和馬漢點了點頭,“變態(tài)就沒選擇性了,偏偏找這群人下手,一定有理由。”
“我也覺得,斯蒂芬他們似乎心里也有底,只是不肯說。”展昭抱著胳膊,“但是這次的案子,又不像之前博比那個案子那么,復(fù)仇意圖好明顯,這次裝神弄鬼多點點。”
正說話,趙虎的手機響了,接起來一聽,告訴白玉堂,“頭,電臺那邊說有的士司機在造船廠附近看到了金良的車,張龍他們剛剛趕過去了,確定車子是金良的沒錯,不過金良不在,有附近的居民說昨晚上聽到很響的‘呯’一聲,可能是槍響。”
白玉堂皺眉,立刻帶眾人趕往船塢。
剛往外走,馬漢接到了個電話,是陳佳怡打來的。佳怡除非有急事,不然不會在他上班的時候打來打擾他。邊往外走,馬漢邊接聽,聽完后皺著眉頭低聲告訴白玉堂,“佳怡說,電影公司方面又找她演艾米利亞了,貌似是說蔣楠已經(jīng)不演了,還說她剛剛收到了斯蒂芬他們那邊送來的游輪VIP船票,請她參加首航,首航就定在三天后。”
“這么快?”白玉堂一挑眉。
“微妙了。”展昭摸著下巴,不忘囑咐馬漢,“讓佳怡千萬別去,還有齊樂她們。”
馬漢點頭,“船票的事情她們都告訴雙胞胎了,雙胞胎幫她們推掉了,但是佳怡說還有不少人收到了邀請,特別是一些新人,因為這次一船的達(dá)官貴人機會難得,所以都搶著去。”
“嘖……”趙虎搖頭,“他們不知道是鬼船啊?”
“估計知道了更興奮。”白玉堂沉著臉,“如果金良真的死在艾米利亞號上面,那船就是兇案現(xiàn)場,誰都別想開出碼頭去。”
……
只是,趕到兇案現(xiàn)場之后,卻叫所有人失望了。
現(xiàn)場,艾虎他們也在,看來有人先報了警。
見白玉堂他們趕到現(xiàn)場,艾虎還納悶?zāi)兀鞍钻牐詺改銈円补苎剑俊?br/>
展昭看了看艾虎他們所在的小游艇,忍不住皺眉,身邊白玉堂也有不祥之感,金良沒死在游輪上,反而死在了游艇上。
上船一看,就見、船頭的甲板上躺著一具男性的尸體,死者正是那位神乎其神的堪輿大師,金良。
金良死狀很慘,口含□□爆頭而亡,船上血肉模糊一片。
公孫提著箱子走過來蹲下看了看,搖頭,“他不知道算到自己會這么死沒有。”
放下箱子戴上手套,公孫和馬欣先什么都不干,先扒死者衣服。
艾虎嘴角抽了抽,看展昭和白玉堂——這什么情況?
正這時,遠(yuǎn)處的造船廠里邊傳出了嘹亮的汽笛喇叭聲,還有很響的炮竹聲音。
“哇,有新船出廠了么?”艾虎挺激動的,到船往遠(yuǎn)處望,“好大,是不是海輪?我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游輪出廠啊。”
“隊長。”
這時,馬欣喊了白玉堂一聲。
白玉堂回頭,就見金良的尸體趴在地上,背部的衣物被除去,就見在他左邊背脊,接近心臟的位置,有一個圖章印。
這次的圖章里,有一艘船,正在沉沒……
“看。”
這時,展昭突然伸手,指著遠(yuǎn)處被拖運船拖出船塢的巨大游輪。通常這種游輪試航都因為船身太巨大,都會需要拖船拖出船塢……
眾人都望向展昭手指的地方……就見拖船后邊帶著的那一艘巨大白色游輪極度氣派。然而展昭等人的注意力,都被另一樣?xùn)|西所吸引,那就是雪白的船身上,上邊紅色的英文字母扭曲著……用剛才陳宓的話形容,帶著哥特風(fēng)的扭曲的血字,寫的是——艾米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