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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被海盜劫持的船只,又知道失蹤于2003年,那就比較好辦了。
蔣平很能干,一早就已經(jīng)搜了2003年出事船只的資料,經(jīng)過篩選,他找到了那艘白色的船,并且還給了展昭和白玉堂,一條新的線索。
“這艘船只是一艘渡輪,沒有特殊的名字,但是有編號PT1001。這艘渡輪原本是從塞班島駛往夏威夷的,但是中途不知道為什么偏離了航道,失去聯(lián)絡后,就沒有了蹤跡。”蔣平將船的資料圖片傳給白玉堂看,相比起現(xiàn)在這艘“艾米利亞號”,那艘新一點,也有生氣一些,可不像現(xiàn)在這艘那么死氣沉沉。
展昭盯著圖片,微微皺眉,“渡輪?”
“也不完全算渡輪。”蔣平道,“我查過了,這艘船分上下兩層,有些類似于飛機有經(jīng)濟艙和商務艙頭等艙一樣。PT1001的底層是普通的渡輪,用來運送乘客,而且坐這艘船的大多是普通人,有出游的也有勞工,還有一些貨物。而二樓則是豪華船艙,接待了幾位十分有錢的貴客.”
眾人聽后,也覺得沒什么問題,這種安排很常見,畢竟從塞班到夏威夷還是有點距離的。
“失蹤后呢?”展昭問,“后來找到?jīng)]有?”
“沒有。”蔣平雙手一攤,“整整一船人都沒有了,只留下一段通訊記錄,當時出動了大量的搜尋人員和海警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而且隨后臺風過,休漁外加避風,再能找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周之后,什么都沒留下。”
眾人聽到這里,都皺眉。
白玉堂問蔣平,“那段錄音放一下。”
“好。”蔣平答應了一聲,又不忘提醒,“有很強的雜音,而且……聽聽再說吧。”
蔣平的欲言又止更加引起了眾人強烈的好奇心。
錄音還不算短,嘈雜的干擾聲非常響,先傳出來的是船長的求救聲,用英語說,“我們被襲擊了……”
但隨后就是一陣槍聲,還有密集的槍聲傳過來,可以聽得出有一些應該是在駕駛室內(nèi)部,有些是在外邊……
眾人都皺眉,應該就是馬里奧看到的那個處決的時刻。
隨后,聲音只剩下了嘈雜的信號干擾聲音。
眾人剛想開口說話,卻聽蔣平道,“還有呢!”
眾人都微微一愣,“還有?”
又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都是干擾的雜音,沒有什么特別,使得這段等待時間特別的漫長也難熬。
就在眾人的好奇心都提起來時,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還有一串古怪的叫喊聲,聽著不像英語。
展昭側(cè)耳仔細聽,也將音量調(diào)大了一點。
錄音里邊,除了雜音就是咦哇鬼叫,一句都聽不懂。
隨后,尖叫聲不斷傳來,最后……有一個帶著喘息的聲音似乎是湊到了對講機附近,說了一句話,依然聽不懂,接踵而至的就是一聲結(jié)束生命的慘叫聲。
就在眾人一臉困惑滿腹狐疑的時候,突然……雜音都消失了。
大家的情緒在聽這段錄音的時候一路起伏,如今隨著雜音的消失終于落到了平地,正想著關(guān)掉音頻再討論一下的時候,卻聽到了錄音里清晰的海浪聲,似乎還有海鳥在叫。
一片平靜之中,一個略帶沙啞,但是十分清晰的女人聲音傳來——“艾米利亞”。
隨著這幾個眾人早已熟悉的音節(jié)發(fā)出,寒意就好像從腳底往上“嗖”一聲竄上來似的。
趙虎驚訝不已,“為什么這里也會有艾米利亞?”
眾人都搖頭。
白玉堂問展昭,“貓兒,剛才那些人亂叫了些什么?”
展昭抱著胳膊單手摸著下巴,“說的是越南語。”
“越南?”眾人都納悶,“為什么會跑出越南語來?”
“應該就是那些海盜。”白玉堂想了想,“當年越戰(zhàn)的時候留下了很多武器,越南不少漁民都會拿著武器在海上打劫,只是我不太明白……”
“對啊,他們頂多打劫一些小船,這么大一艘游輪都敢搶?”馬漢覺得不可思議。
“再說了!”趙虎也不明白,“干嘛把全船的人都殺了?”
“那些越南人說了什么?”白玉堂問展昭。
展昭道,“基本都是在求救,能聽清楚的說話聲依次是,‘救命!’、‘鬼啊’、‘你是什么人’、‘救命’、‘快跑’、‘別殺我’……最后一句最清楚‘鬼船,救命,我們遇到鬼船了!’”
“鬼船?”眾人面面相覷。
“馬里奧的筆記里沒寫到還有別的船啊?”公孫不解。
展昭見白玉堂皺著眉頭似乎有什么事情很想不通,就問,“怎么了?”
白玉堂看了看他,道,“我只是覺得奇怪,如果那群人都是海盜,似乎步驟不太對。”
“步驟?”展昭疑惑,“什么步驟?”
“你想,海盜們有槍,先將所有人都控制住,再搶東西,就算要處決所有人,也要搶完了,臨走的時候這么干,對不對?”
眾人想了想,都點頭。
“如果一上船就處決所有人,恐怕會引起大規(guī)模的反抗。”馬漢似乎明白了白玉堂的疑惑。
“他們殺光了所有人,還要將尸體拋進大海。”展昭摸著下巴,“表示他們想要那艘船……”
“別忘了船上還有一批富豪。”公孫提醒。
“是想把船上的富豪連同船都帶走然后勒索?還是單純只想要那艘船?”展昭想了想,“這種做法那么復雜……不像海盜。”
“在海上有船,還有強大火力的,除了海盜之外還有兩種人。”白玉堂皺著眉頭,“一種是毒販子,還有一種是某些小規(guī)模的武裝組織,那些富豪有線索么?之后有沒有接到勒索的案件?”
“沒有,一整艘船,連人帶船消失在了太平洋里。”蔣平迅速搜索了一下,“頭,你那兩條說不定還真有些線索。”
“嗯?”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看蔣平。
“我剛剛搜索了一下2003年之后到現(xiàn)在,這一片區(qū)域的海警執(zhí)法記錄,看看有沒有越南籍的毒販或者走私販落網(wǎng)的,倒是真的有一個!”
“一個?”展昭高興,“詳細資料。”
“這個人叫阮文高,當年因為販毒落網(wǎng),他現(xiàn)在就在S市啊!”蔣平有些驚喜。
白玉堂聽著都新鮮,“他一個越南的落網(wǎng)毒販,為什么會在S市?監(jiān)獄?”
“在精神病醫(yī)院。”蔣平查出了他的簡歷和病例,傳給展昭和白玉堂他們。
展昭大致看了一眼,挑眉,“還是個傳奇人物啊!“
眾人都詳細研究了一下,這個阮文高出生在越南的一個漁村,水性很好,從小就喜歡潛水捕魚什么的。十六歲開始混黑道,幾年后混得風生水起,成了越南一個大毒梟。后來他的團伙在一次大規(guī)模的掃毒行動中被打散了,他身邊就剩下一小部分人,逃到了海上……從此銷聲匿跡。
2003年,夏威夷附近的海上搜救隊員救起了一個抓著木筏漂浮的男人 。他也不知道在海上漂浮了多久,骨瘦如柴還皮膚漆黑,但是死死抓著木筏沒有放手。他被送入醫(yī)院之后,警方根據(jù)他的指紋從國際刑警的通緝犯名單里找到了他的身份,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毒梟阮文高。
阮文高在醫(yī)院療養(yǎng)了十幾天才徹底恢復了過來,但是他雖然醒了,人卻也瘋了。
他被引渡回國后,一直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但是此人有嚴重的暴力傾向、狂躁癥、妄想癥……等等。阮文高身背多項罪名,最要命的是他還牽涉到一大批黃金的去向。
“黃金?”白玉堂好奇,“多少黃金?”
“據(jù)說阮文高還有幾個毒梟,在金邊附近的毒窩里藏有大批量的黃金,當年阮文高逃走的時候,不止帶走了大量的武器還帶走了所有的黃金。因此不止是警方,連其他的那些毒販子都在找他。但是阮文高是真的瘋了,無論怎么跟他說話他都神神叨叨的。”蔣平給了眾人一張阮文高的照片,“他最近在S市精神病醫(yī)院接受治療。”
白玉堂聽著不怎么合邏輯,“他是重刑犯吧?為什么跑出來外面治療?越南沒有精神病醫(yī)院么?”
“他早就被釋放了。”蔣平一聳肩,“三年前有一個很有錢的人請了律師,花了大筆的錢給他打官司,總之這小子最后還是被放出來了,加上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于是到了S市治病呢,有小半年時間了。”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腦袋里都閃過一絲念頭——誰出錢給他打的官司?莫非是覬覦黃金的毒販子?和當年的海船失事案件有沒有關(guān)系?
“當年他漂流到夏威夷,當?shù)鼐經(jīng)]跟TP1001失蹤案件聯(lián)系起來?”
“沒。”蔣平搖搖頭,“根據(jù)時間計算,他被救上岸的時間,離開那艘船失蹤前后相差了三個月。”
“三個月?”眾人都皺眉——總不可能在海上漂了三個月吧。
眾人面面相覷,就有些掃興,會不會白高興一場,他和海船失蹤案沒多大關(guān)系?但又有太多巧合值得推敲。
“不管怎么樣,在S市就最好辦了,咱們?nèi)ヒ娨娝!卑子裉玫馈?br/>
展昭則是很好奇,問蔣平,“他在S市精神病院的主治醫(yī)生是誰?”
蔣平又查了一會兒,開口說的卻是,“呃……”
眾人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呃”出來,展昭的一邊眉梢就挑了挑,問,“誰啊?”
“可能是同名吧……”蔣平道,“這個醫(yī)生沒有相片,只有資料,名字叫……趙覺。”
展昭臉就沉下來了,“趙覺……”
白玉堂嘆了口氣,原本他還覺得阮文高和海難有關(guān)系的可能性是對半開,這回看來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展昭已經(jīng)對金良船上什么牛鬼蛇神陣法不感興趣了,就要殺去醫(yī)院找那只“趙覺”。
白玉堂抓住他,起碼看一下另外一間屋子。
第二間屋子就在隔壁,與這一間不同,這間是古代中式風格,那么隔壁一間就是古代歐式風格,花里胡哨還很復雜。
白玉堂讓其他人好好調(diào)查船內(nèi)的擺設門道,尋找可疑線索,順便去金良的家里找一找有沒有文字記錄之類的東西。
展昭早早坐在了車里,對白玉堂招手,“快呀!”
……
車子駛往市精神病醫(yī)院,白玉堂見展昭殺氣騰騰,不忘提醒他,“人有相似,重名的更多,你別那么激動,萬一到時候真的此覺非彼爵呢?”
“不會的,一定是!”展昭瞇著眼睛。
“這么肯定?”
“靠直覺!”
……
白玉堂也不說什么了,將車子停在了醫(yī)院門口,和展昭一起進入。
S市的精神病醫(yī)療中心是世界級的頂級精神病醫(yī)院,規(guī)模也很大,里邊分不同的區(qū)域,分別治療不同的病人,醫(yī)務人員資源也比較豐富,還經(jīng)常會有大型的醫(yī)療會議以及一些醫(yī)生的借調(diào)使用。展昭也算名人,和這里的很多醫(yī)生都很熟悉,進去就一路打招呼。
到前臺調(diào)查了一下,趙覺醫(yī)生的辦公室在第七綜合治療區(qū)的辦公樓十一層,需要預約。
白玉堂拿出證件給她看,前臺的護士小姐就帶著兩人去找人了。
第七綜合治療區(qū)類似于療養(yǎng)性質(zhì),展昭很疑惑像阮文高這樣的狂躁癥患者為什么會住在這里,而不是被關(guān)在類似于囚室的高度危險患者治療區(qū)里。
進了第七區(qū)的區(qū)域,就感覺鳥語花香,人很少,除了住院樓和辦公樓之外就是花園,花園里有不少穿著藍白條衫的病人,有的在做運動,有的在看書,有的在畫畫……護士小姐們也很悠哉。
到了辦公室的十一層,小護士的對講機就響了,貌似前臺找她回去,于是她伸手指了指走廊盡頭的那個虛掩著門的辦公室,跟展昭和白玉堂說,“趙醫(yī)生就在那里,他很好相處的,你們直接找他問就行了。”
白玉堂見護士急匆匆走了,再回頭,展昭已經(jīng)大踏步邁向了那間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