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兒重新坐下：“我會滾的，因為你穆家根本不是我看得上的！不過在我走之前，您是不是有很多疑問？比如說，當時我卷走了綢店的錢到哪去了？一段時間之后，我為什么又回來了？還有現在，消失了一陣，我又回來見你們，是不是很可疑？”
    老夫人瞪著她：“你想說什么？”
    “我現在，就把您所有的疑問都解開！”柳葉兒再次踱步，“其實，我本身不叫柳葉兒，這只是我出來闖蕩的一個虛名，我本名，叫柳嫣紅。有些耳熟吧？因為我就是曹老爺的妻子，多年都未出府，難怪您只聽過我名卻不見過我人……”
    老夫人果然震驚：“你，你是敬德之妻？那你為何到我穆家做妾？”
    “這你還不明白啊？當然是為了你家的錢了！否則，你穆家有什么地方值得人留戀？”
    “我當初就懷疑你不是個正經東西，可偏偏我成峰迷戀你這個狐貍精，你是怎么套上他，又對他糾纏不清的？”
    葉兒哼一聲：“想我嫣紅也是個有魅力的人，在進入百花館的時候，就迷倒了不少男人。成峰雖然是第一首富的少爺，可畢竟也是個普通男人。更何況那時他的心理太壓抑，我對他百般獻媚，又天天安慰他，他的心里投到了依靠，自然會迷戀上我。要說糾纏，倒是他對我糾纏不放的。我只是用了一點小計謀，更大的幫手，還是您呢！要沒有您成天寒磣他，他會壓抑不解嗎？”
    “你……”
    “不用生氣！還有好多你不懂的事，我要跟你慢慢說。先聊我是怎么進百花館的吧！這都是我家老爺出的招兒，他早早看中了你們的資產，想一把奪過來。所以要我去套住穆氏的少東家。我先進館子，之后老爺好說歹勸把他也帶進去，就這樣一來二去的，他就中了我的套兒！接下來，就是我要纏著他結婚，一定要進穆家。這樣我才有機會得手啊！沒想到你這個老太婆這么不容易對付，還威脅成峰要么娶兩個女人，要么逐出穆家。如果逐出穆家，他就沒有任何價值了！所以我只好委屈低頭，讓雪馨做大，我做小。其實做大做小又有什么關系，成峰最終寵愛的不還是我？結了婚以后，我說服他讓你把穆家主店的鑰匙交給我，誰知你連兒子的請求都不答應，只給我一個剛剛開起的小店！為了不浪費，我每天都挪一點賬款，直到把店掏空，我就設個計，到一家布店那里有我接應的人，從后院及其隱蔽的小門逃走。那家伙計，就是被曹老爺買通，幫我逃走的！”
    “柳葉兒！”老夫人大呵一聲。
    葉兒奸笑：“別著急，我還沒說完！等我逃走回到老爺身邊以后，他覺得那點小店的帳根本不夠他的胃口，吃喝玩樂了半年，我對他極其不滿。這時，我想起了穆家，突然覺得好想念你們，尤其是君兒。對了，你到現在還懷疑君兒是不是穆家血脈吧？我告訴你，他是！曾經我帶著目的來到你家，本來覺得非常虧欠你們，所以留下一子來補償。可是當我回來后，你對我又是冷言冷語，絲毫看不起我。我恨你，想要報復你們全家。是你挑撥離間，叫成峰與我疏遠，是雪馨搶走了我的丈夫，有奪走了我的兒子。我要報復，可還沒想出個招兒來，老爺就派人把我帶回去。到他面前時，他給了我一巴掌，說：‘誰讓你回去的？沒有我的指令你怎敢回去？’我當時就知道，他不過是把我做為一顆棋子，他在外面包了那么多女人，怎會死心塌地落在我身邊？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為別的男人生孩子，他能是真心愛你的嗎？可我有什么辦法？他說過，我要是有回歸穆家的念頭，他就一槍打死我！我害怕，我不想死。我還年輕，還有那么多歲月要過，怎能那么快就死？這會兒，他又給我一個命令。如果我不死，就得讓你死！沒錯，他要我過來殺了你，然后奪走穆家的全部家產！所以，對不起。我為了不讓君兒失去親生母親，我只能活，你，只能死……”
    老夫人恍然大悟：“你當真有這么狠心？”
    “不是我狠心！要怪，就怪曹敬德。是他讓我殺了你的，我只不過是滾滾紅塵中命苦的女子，不能奈何所有人，甚至自己！”
    “雪馨，是個好女人。她打動了我，打動了成峰，打動了君兒。現在，她已是君兒的媽媽，是成峰真正的妻子……”
    “你說什么？”
    “沒人奪走你的丈夫、你的孩子，因為他們本就不屬于你。你可以忍心拋下親子，去找曹敬德，從那時起，他就不再是你兒子。倘若你真的要活，以后也不會為君兒、為成峰而活，你活著的意義，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你胡說！君兒不是我的，成峰不是我的，那也不是雪馨的！我得不到他們，易雪馨也休想得到！”
    “柳葉兒！不，柳嫣紅。你太自私、太唯利是圖了！你若醒悟還來得及，若繼續這么執迷下去，我饒不了你！”
    “饒不了我？”葉兒苦笑，“你太不自量力了！現在是誰饒不了誰，還不一定呢！”
    “你想干什么？”
    葉兒拿起茶杯，支著老夫人的嘴活活灌下去。老夫人也反抗過，可畢竟年老，抵不住柳葉兒的力氣大。就這樣，老夫人被灌死、也被毒死。
    葉兒第一次殺人，看到這種情景嚇了一跳，茶杯摔落一地。小香被支走后，碰巧雪馨遇到點麻煩。小立君的腿被摔斷，小香幾個人幫忙纏好孫少爺的腿，費了好大功夫。
    毒死了老夫人，葉兒趕緊躲起來。雪馨想起房間的藥箱，想再把立君摔傷的手擦上藥，順便再吃中午的藥。可在樓下就看到樓上的門敞著，心想這是發生什么事了？于是趕著跑到老夫人的房間，發現老夫人七竅流血，雪馨嚇了一跳。走到老夫人身邊，摸摸鼻子下方，突然抽回手。雪馨驚嚇著，什么也想不到。
    小香和小金去找少夫人，走時小金還叨嘮著：“少夫人去了這么久，怎么還不見她下來？”
    在樓下二人一樣見到了樓上的門被敞開，各自奇怪的往上跑，發現少夫人站在老夫人身邊，一臉驚慌。再一看半躺的老夫人，樣貌甚是驚恐，嚇壞了兩個丫頭。
    只有小金壯著膽子走到雪馨身邊，戳戳她叫：“少夫人！少夫人……”
    雪馨驚醒過來，回過頭看小金，眼神里寫滿了恐懼。小香站在一旁，也慢慢移步到老夫人床前，觸觸老夫人沒有了氣息，才“撲通”跪下來，大喊：“老夫人！”
    雪馨被這叫聲刺激了，也隨著跪下，眼睛充滿了淚水。盡管她還沒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但老夫人確實已不在，雪馨及其悲傷……
    三個女人無助到下午，張嬸也來了老夫人房間，卻也只是悲慟與無奈。終于拖到成峰回來，直接去了大門敞開的母親房間，見到四個女人跪的跪、站的站，又見到母親七竅生血，是驚訝也是彷徨。他走到母親身邊，推推她叫：“媽，醒醒啊，媽！”
    怎么叫，也喚不回老夫人的靈魂。成峰大喊一聲：“這是誰干的？”
    小香哭著回應少爺：“我們也不知道，我和小金來到這時，少夫人站在老夫人床邊，一臉驚恐。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成峰站起來，轉身到雪馨面前。雪馨正沉溺在悲傷中，成峰扶著她起來，問道：“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雪馨哭著搖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
    成峰看小金：“你呢？”
    小金哭得不是很悲痛，只流著淚回答：“少爺，我也不知道……”
    成峰又望向張嬸：“那你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