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下,看到這一幕的將軍冷哼一聲,緩緩舉起手,猛地揮下:“放箭。”
他本來就不認為這倆人能殺得了永強。
既然他們這么想送死,他做個順死人情而已。
三百弓箭手列成三排,無數(shù)支強弓發(fā)出吱扭吱扭的刺耳聲被拉起。
嗡的一聲,好似無數(shù)大雁受驚飛起。
一百只迅疾鋒利的箭矢飛向了不高的山丘。
第一排百人射完,立即后撤,由第二排百人弓手松弦,然后是第三排弓手。這樣的組合,可以讓箭雨無限制的傾瀉到山丘上。
“喂,你能不能撐住?”永強在第一波箭雨來臨前,扭頭問道。
“你說呢?”秋云露果斷的跳下山丘,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起來。
永強從背包里掏出手槍。
汪汪!
哈莉探出頭請戰(zhàn)。
“這時候不需要你冒險,哈莉。”永強將哈莉的腦袋塞回背包,一邊躲閃著箭雨,一邊開槍射擊。
強勁的箭矢不斷從他的身周落下,傷不到他分毫。
可當(dāng)震耳欲聾的槍聲從山丘上響起,山下的弓箭手開始減員。
每響一次槍聲,便有一名弓箭手倒地身亡。
將軍臉色鐵青的看著弓箭手不斷陣亡,而山丘上的永強閑庭信步般躲避著弓箭的齊射,還不忘給他做鬼臉。
在弓箭手減員過半后,將軍制止了弓箭手的射擊,再次揮手:“全部給我上,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三千軍士,當(dāng)即有兩千五百多名領(lǐng)命,螞蟻般朝著山丘爬去。
剩下的只剩下將軍和五百親衛(wèi)兵。
永強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緩緩蹲下身子,猛然發(fā)力,身子宛如一顆炮彈般沖天而起。
轟隆隆!
剎那間,天崩地裂,山丘的整個頂部垮塌了,化作泥石流將蜂擁而上的禁軍埋在下方。
塵土四濺中,永強的身影強硬的落在將軍的面前,將地下踩出一個大坑。
五百個更加精銳的親衛(wèi)兵試圖保護將軍,被永強一聲怒吼,震退開。就連將軍,也從馬上跌了下來。
他的坐騎發(fā)出驚慌的嘶鳴,跟著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皇城里,還有多少禁軍?”永強用手槍止住將軍的頭盔問道。
“你要干什么?”將軍心頭一跳,抬起頭問道。
“費什么話,問你什么回答什么。”永強一槍托打飛他的頭盔,冷冷喝道。
“哼。還有十四萬最精銳的殿前軍。你僥幸打敗了我,但還會有人來取你性命的。”將軍冷冷說道。
“我若放了你,你還會回去跟我作對嗎?”永強又問。
將軍的額頭留下了冷汗。
“算了,反正那里還有十四萬人,也不多你這些人。滾吧。”永強一腳踢翻將軍,冷冷喝道。
不遠處的親衛(wèi)兵急忙上前,背著將軍落荒而逃。
“咱們要去皇城?”秋云露來到永強的身邊,好奇的問道。
“對啊,來都來了不去皇城逛一逛,怎么好意思說看過了所有的風(fēng)景。”永強說道。
“我信你才有鬼。”秋云露冷哼道。
“嘿嘿,果然瞞不住你。不過,我不給你解釋什么,到時候你就明白了。”永強
朝著遠處的那座恢弘的城池走去。
“你剛才使出的那一招叫什么?”秋云露又問道。
“哪一招?”
“就是嚇退其他人的招數(shù),那一瞬間,他們好像非常的怕你。”
“哦,那一招啊,叫做君王。忘情天書第三式,打斷、終止敵人一切行動,以君王般的威勢令對方折服、膽怯。”永強解釋道。
“這也算是武功?”秋云露震驚的問道,“跟玄學(xué)差不多了吧。”
“呃,我一直覺得忘情天書就是個玄學(xué)。這就是我?guī)煾改艹蔀樘煜碌谝坏脑颍南敕ê屠砟睿呀?jīng)超出了這個世界太多。”永強說著,忽然頓住了,“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不需要殺光十四萬人進入皇城的好辦法。忘情天書中,有一招叫做師教,類似易容術(shù),通過學(xué)習(xí)敵人的姿態(tài),令敵人頭腦混胡分不清敵友。”
秋云露聞言,只能呵呵了:“你還真想過要殺十四萬人啊”。
“你在這里等著,我會出來接你的。呃,我若不出來,也會有人敲鑼打鼓來迎接你的,你到時候跟他們?nèi)ゾ托辛恕!?br/>
永強說完,丟下了秋云露,徑直走向遠處的巨大城池。
“喂,你覺得這樣好嗎?我們可是相互信任的隊友。”秋云露不滿的說道。
“都是隊友關(guān)系了,我還會坑你?”永強的聲音遠遠傳來,他的身影已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了城池中。
三十年前,永強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時,南宋的都城還不在這里,而在一個叫做應(yīng)天府的地方。三十年后,南宋割讓了大片領(lǐng)土議和,龜縮到了這里。
新的首都叫做臨安府。
皇帝下了命令,臨安城已全城戒嚴,不準人出入,可永強憑借師教的神奇能力,混過了各種關(guān)卡戒備,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入了皇宮之中。
當(dāng)?shù)诌_長春殿時,永強已身穿一件殿前軍將領(lǐng)的服飾,手持皇帝賜的令牌,變成了一位身居高位的大將軍。
皇帝今天沒有開朝會,但他反常的來到了長春殿。
空蕩蕩的廟堂里,就他一個人,許久都沒有聲音傳出。
侍奉皇帝多年的老太監(jiān)喜貴知道皇帝有許多古怪嗜好,皇帝一皺眉一瞥眼,他就知道皇帝的心情是好是壞。
可這一次,他著實猜不透皇帝想要干什么。
他正胡思亂想著,見到永強腰懸戰(zhàn)刀,緩緩的走了過來。
“站住。”喜貴本能的尖聲叫道,“你是何人,為何敢擅闖大殿?”
“卑職永強,乃殿前軍先鋒大將,有要事稟報神皇。”永強回道。
“哦,那進去吧。”喜貴應(yīng)了一聲,讓開了路,但在與永強擦身而過的瞬間,多年來的警覺,讓他從恍惚的狀態(tài)恢復(fù)過來,大聲叫道,“胡說,別說你是先鋒大將,就算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到了,也不能直接面圣,你還大逆不道的攜帶了兵器。”
永強轉(zhuǎn)過頭,默默的注視著喜貴:“你不該這么聰明的。”
喜貴看到永強眼中可怕的殺意,一個哆嗦,嚇得尿濕了褲子,張開嘴想示警,卻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他有種感覺,只要敢發(fā)出一聲,他的性命就會不保,等他回過神,永強已推開長春殿的大門,走入其中。
喜貴從推開的門縫里,能看到神皇負手而立,站在皇椅之前,身上釋放著無法形容的
恐怖氣息,跟以往他認識的那個神皇截然不同,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兩扇大門很快被永強關(guān)上。
“喜公公,我們該怎么辦?”旁邊的幾個小太監(jiān)弓著身子,小聲問道。
喜貴的腦海里回想著神皇的形象,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了極大的恐懼,卻有說不出為什么。
“你們聽到神皇喊護駕了嗎?”喜貴瞪了說話之人一眼,陰沉的說道。
出言提醒的小太監(jiān)自知說錯話,身子一抖,急忙跪下說道:“奴婢沒有聽到。”
“那就等著。”喜貴深吸一口氣,尖聲喝道。
“是。”幾個小太監(jiān)對視一眼,齊聲道。
喜貴說完這句話,只覺得頭暈眼花,手腳發(fā)涼,他都不清楚為何會做出這個決定,仿佛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意志想讓他這么做。
大殿門被關(guān)住的同時,神皇緩緩轉(zhuǎn)過了身。
他頭戴金冠,身上穿著件織金錦袍,腰上圍著根黃金帶,腰帶上也插著柄黃金彎刀,白白的臉,圓如滿月。
無論神態(tài)還是氣勢,都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
他的話,也充滿了皇帝才有的威儀,洪亮而不容置疑:“你不該來的。”
“我已經(jīng)來了。”永強聳聳肩道。
“留下一雙手,立即離開,我可以饒你一命。”神皇說道。
“要留就留下命。”永強跟著說完,忽的一怔,回過味來,惱怒道,“你妹,臺詞不是這么說的。”
他不再理會神皇要說些什么,掏出手槍就是干。
神皇的速度也非常的快,身形連續(xù)閃動,留下幾道殘影,躲開了子彈,出現(xiàn)在永強的身前。
他的手臂一震,黃金彎刀出鞘,帶出一道龍吟般的聲音。
當(dāng)空落下一道看不見的氣網(wǎng),將永強籠罩。
氣網(wǎng)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被切割成了塊狀。
永強不與其硬拼,腳下發(fā)力,輕輕往后一跳,便是十米的距離。
刀網(wǎng)落在他先前所立之處,堅硬的青石地板“砰”的一聲碎成了無數(shù)個四四方方的小塊,可見威力之大。
神皇反手又是一刀,這一下,變成了一條丈許長的好似彎月的白色刀氣,瞬間抵達永強身前。
永強身子微微一抖,巧妙的讓開了白色刀氣。
只聽噗的一聲,長春殿的大門上多出了一道狹長的縫隙,刀勁去勢不止,更將百米開外的一堵圍墻劈踏。
嚇得喜貴腳下一軟,跌倒在地。
“喜公公,你沒事吧?”一名年邁懂事的太監(jiān)急忙將他攙扶起來。
“我沒事。快去叫殿前軍過來。神皇遇刺了。”喜貴這會兒也不敢裝聾作啞了,萬一神皇真的死在里面,他卻好生生的活在外面,按照那幫奸臣的尿性,他肯定成為替罪羊。
到時候,一定死的非常難看。
“喜公公,這么說合適嗎?神皇陛下在里面還沒發(fā)話,萬一我們召集殿前軍反倒驚了御駕,可就是死罪啊。”老太監(jiān)比那幾個小太監(jiān)想的問題要多,猶豫了一下說道。
喜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覺得這番話還是有道理的,想了想說道:“那就先不喊。都機靈點,一聽到陛下的命令,無論是什么,都給我立即行動。”
老太監(jiān)和幾個小太監(jiān)紛紛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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