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小保安 !
楚慶生為了打發唐敏竟然讓自己的秘書去陪她,他真的想得出。雷大棒和楚慶生說定明天什么時候到什么地方去玩就離開了楚慶生的辦公室。
這個時候,滄陽縣人大主任向安南把縣委常委、宣傳部長周長江邀請到縣城一個看來還不錯的餐廳。他是把周長江叫來,是為了商談如何把董書記布置下來的任務。董萬城要求要讓楚慶生全額當選縣長。
“老周,走一個。”向安南對周長江晃了晃酒杯。
兩人一口把杯中酒干了,向安南把董萬城的原話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周長江。周長江一聽就嚷了起來:“什么?全票當選,這怎么可能?在市場上買東西還有可能碰上壞的孬的呢!”
周長江聽了跳了起來。
“老周,我就是頭大呀。所以我才把你請來,是要讓你為我出主意的。”
從黨委常委排序來看,周長江排名雖比較靠后,但宣傳部管轄的滄陽日報社和滄陽電視臺將全程報道大會選舉實況。他的意見很重要,所以在滄陽官場是個不倒翁的向安南把周長江請到這個裝修還不錯的餐廳。
“老周,我不是來你聽發牢騷的,是要讓你幫我出主意的。你是管黨委喉舌的縣委常委,這事還真的要我們兩個把這事辦成了啊。要不,你向董書記反映一下?”他知道周長江是董萬城的應聲蟲就故意對他說,就是要讓周長江去和董萬城反饋下面的反映。
向安南一邊讓菜,一邊勸道。
“你說不可能讓楚縣長全額當選這話我也對董書記和楚縣長親口說過的。但董書記還要我站在講政治、講和諧、講團結的高度無條件把這事辦成,你說我們該咋辦才是。”
兩人在交淡中不知不覺把一瓶晉南頭曲灌了下去。
喝高了的周長江酒醉心明白,他怎能上向安南這個老狐貍的當。他說縣長選舉是人大的事,你們人大如何操作是你們人大的事,我瞎摻合干嘛。
向安南有點后悔了,但現在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赤膊上陣了:“老周,你干宣傳工作的時間不短了。你在宣傳上把關肯定沒問題,我們現在好好策劃策劃看怎樣把這事辦好就成。你那一關一定不能出問題,免得到時我們都下不了臺。”
向安南始終把周長江捆在一起,就是要他和自己同舟共濟。他知道周長江在滄陽有活諸葛的美名,要說出主意他是第二名,那就沒有第一名了。不然向安南怎能折節下交呢。
周長江知道自己上了向安南這個老東西的賊船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所以他還是很配合和向安南商議如何把縣長選舉大會辦好辦得讓人無可挑剔。
周長江的主意別說還可能真的行呢。
他的方案之一就是把各代表團的成員集中在一起,簡單說就是利用各團代表間相互熟悉的特點,改變沿用幾十年的座次排列方法,把各代表團座次由縱排改為橫排,一個代表團一橫排。然后,由代表團團長將代表們每三人劃為一個小組,兩個絕對可靠的代表中間,坐一個不太可靠的或有嫌疑的代表,并授意每個代表,劃票時候,必須“左顧右盼、看緊盯死、提醒幫助、互相監督”,確保不出任何差錯。
他的方案之二,提前準備幾張填寫“同意”的選票以備急需時把反對票替換下去,事先和唱票員、計票員通氣讓他們在現場靈活機動的調包,這樣就能高枕無憂了。
向安南從縣委副書記任上改任縣人大主任的,他當人大主任也有好幾年了,要讓組織中意的縣長候選人當選一般不成問題,但要全額當選卻是第一遭。
在人大代表大會上讓等額選舉的縣長候選人當選幾乎沒有懸念,就是當選票數多少不同而已。根據選舉法規定,只要候選人票數過半就意味著他當選了。
如果是差額選舉那就有可能不能實現“組織意圖”,有時陪選的候選人跳票當選,把本是組織確定的候選人選了下去。
以往滄陽幾屆人代會都開得很成功,下面基層推舉上來的代表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心知肚明。私企老總這些富甲一方的有錢人卻是代表廣大人民群眾利益的工人老大哥;鄉村干部搖身一變代表廣大農村這一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的農民兄弟;機關局行的政府干部卻恬不知恥的代表從事太陽底下最光輝職業的人民教師和醫務工作者。
他們不是代表廣大人民群眾利益的人大代表,而是秉承組織意圖的舉手表決的工具。他們都不能和上級保持一致那才是怪事。
所以每屆大會都不無例外的開得很成功,每次大會都是團結的大會、和諧的大會、奮進的大會。每次的政府工作報告都得以通過,法院、檢察院的工作報告也得以通過。
他們這兩個老狐貍千算萬算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中,殊不知縣委副書記周萬和眼看前任縣長秦昌元卸任縣長,他的機會來了,哪曾想到楚慶生從省城空降下來占了這個他為之眼饞的位置。
周萬和對組織的決定不滿無從發泄,但在縣長選舉中做點手腳是完全可行的。他只要暗示和他走得近的人大代表投楚慶生的反對票,這就會讓董萬城的計劃破產。
在楚秦二人的走向還沒成定局之前他上到北京,下到襄平晉南使出渾身解數多方奔走,結果卻是一場空。你說他郁不郁悶?他的心簡直是在滴血。
當今的官場一步慢那就步步慢,眼看自己的年齡一天天的大起來,他這一生就將老死在現在這個位置,他不甘心呀。
他是滄陽本地人,比董萬城在滄陽的時間多到海里去了,他對董萬城和楚慶生的怨恨比孟姜女哭長城還要深得多。所以他打定主意要讓董楚二人下不了臺。
向安南和周長江二人這頓酒宴可創歷史新高了,一吃就四五個鐘頭。他們哪是吃飯喝酒啊,他們是想把人代會可能出現的方方面面的問題事無巨細的想個通盤。
就這樣商議了幾個鐘頭方才滿意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