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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抒都能感覺到今天晚上的不同尋常,軍隊的氣氛都有些凝重,邢尚天用一塊干凈的布不斷的擦著那把御賜的寶劍,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細心的如同對待自己的戀人一般,夜色迷蒙,月光下,邢尚天越發堅毅果敢的面容猶如被蒙上了一層銀色薄紗,挺直的鼻子在光線下顯得更加硬朗,漆黑的眸子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潭,散發著令人不不可忽視的凜然。
    “太子殿下。”招抒像是怕打擾到邢尚天一般,悄聲說道。
    邢尚天抬頭看著招抒。
    招抒就把懷里的密信拿了出來,恭敬的雙手遞上去,“京都來的消息?!闭f道這里見邢尚天突然一臉驚色,趕忙補充道,“不是顧良娣,是宮里的消息。”說完便是想著……今晚這般重要的抉擇時刻都不見太子殿下慌亂,怎么一扯上顧良娣就這樣的不穩當?果然是禍水嘛,╮(╯▽╰)╭
    邢尚天剛剛吊起來的心又放了回去,想起自己剛才的失態頗有點不自在,把信拿在了手上。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邢尚天看完便是露出幾分凝重的神色來,好一會兒才起身把信拿到了一旁的燈旁燒掉,看著那變成灰燼的紙張,神色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說道,“信的內容你看過了?”
    招抒如今被邢尚天安排其左右分管這種刺探消息的事情,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特務頭子。
    招抒點了點頭,瞄了眼邢尚天,卻是不敢說話,他能說什么?當初讓李晗引誘皇帝平衡和皇后之間的關系也是他出的主意,可是出完這主子他就后悔了,沒有別的……,雖說以前太子殿下對皇帝那是心存恨意,可是等著他登上了太子之位,就一直被皇帝庇護左右,再加上本來就父子天性,這情分自然就非比尋常了,只可惜這一切終究要變成過往云煙,在怎么明理的皇帝也在皇后一次次的歇斯底里昏庸招數之后變的不明智起來,恐怕最后你那一場出宮前,顧良娣的病情更是讓太子下了狠心要把皇后置之死地了。
    只是明明計劃成功了,太子殿下為什么不高興?這其實顯而易見,太子并不想用這種方式對待自己的父親。
    看著招抒一臉的沉默,邢尚天也把復雜的心思掩蓋了起來。
    等著天色暗沉,到了子夜時分,一直靜默準備的邢尚天,倏然的站了起來,將佩劍系在腰上,大步流行的走了出去,這一夜注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金陵城內,權赫睜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時刻盯著城外瞧著,心里很是焦灼的說道,“他娘的,不是說今天晚上會過來?”
    一旁的陳晨也很是焦慮,說道,“是這樣的說的?!?br/>
    “那你他媽告訴老子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權赫并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苦等了這幾日,他夜夜都沒有睡好覺,因為據說是邢尚天親自領兵,他一想到能親手抓住當朝太子,只覺得沒有什么比這個更令他振奮的了,可是這都幾天了?
    陳晨嚇的縮著腦袋,說道,“大帥,我打聽出來的消息是可靠的。”
    權赫狠狠的踹了一腳跪在地上的陳晨,見他東倒西歪的也不敢吭聲,這才覺得心里的火氣消散了一些,說道,“要是今晚再不見人……”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一個兵士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說道,“大帥,大帥!”
    “你吼個什么?”權赫不耐煩的說道。
    “你看那邊……”兵士指著城墻外說道。
    權赫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淡淡的月光下,不遠處的山坡上涌來一大堆的人馬,烏黑的人潮如同奔流過來的河流一般的令人膽寒。
    權赫看了眼心中大震,說道,“媽了巴子的,站在這里干什么,都給我各就各位。”
    當金陵城就在眼前的時候,副帥楊萬賢騎著馬靠近了邢尚天帶著擔憂說道,“殿下,此次進城還是讓我來吧。”
    邢尚天面色不改,說道,“我意已決,楊將軍不必在勸。”
    楊萬賢雖然心里實在是不放心,但是隨著這一個月來的相處也看出來邢尚天是做事雷厲風行之人,做了決定就不會猶豫,他在勸也是無謂,心里無奈,想著一會兒一定要好好的跟緊邢尚天,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邢尚天的性命安危放在第一。
    結果楊萬賢剛剛下定了決心卻聽到邢尚天說道,“楊將軍,你帶著一隊兵馬,守在城外。”
    “我?”
    “正是?!?br/>
    “可是殿下……”
    邢尚天看著楊萬賢擔憂的神色,忍不住和顏悅色的笑了笑,他算是理解父親為什么重用這個人了,做事小心謹慎,忠厚坦誠,但卻不迂腐經常會有奇招,這種人別說是皇帝了,就是他相處久了也很是喜歡。
    “楊將軍,一會兒沒有你在這里接應,我又如何逃出來?”
    楊萬賢看著邢尚天一副鄭重之色,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等著邢尚天領兵而去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剛剛震懾于邢尚天的氣勢,竟然就這么答應了!
    到了門口,一旁的軍士拿了火把,朝著門口揮了揮,不過三次,那城門就開了,一個年輕兵士走了出來,問道,“可是太子殿下?”
    招抒上前說道,“正是我們太子,還不快來迎接?!?br/>
    那人卻不是之前聯系好的徐向東,而是另外一個看著面色黝黑的男子,他跪著說道,“小人趙凌,跪迎太子殿下。”
    邢尚天看了眼趙凌,說道,“徐將軍呢?”
    趙凌低著頭說道,“徐將軍他……,突然身子不舒服,就由我來迎接殿下了。”
    邢尚天深深的看了眼趙凌,好一會兒才說道,“噢,原來是這樣?!?br/>
    趙凌被邢尚天看的心中不自覺地心虛了起來,連在前面帶路……腳步都有些不穩當。
    眾人跟著趙凌走了進去,不過一會兒,狹窄的街道就被來軍弄的水泄不通,一片烏壓壓的。
    權赫看著來人差不多了,心中很是緊張,等不及所有的兵士都進來,就忍不住搓了搓手,興奮的喊道,“給老子射箭!”
    金陵城內一片腥風血雨。
    ***
    睡夢中顧湘忽然間尖叫著醒了過來,柳枝嚇了一跳,走了問道,“娘娘,你怎么了?”
    好一會兒顧湘的焦距在對準了柳枝,說道,“我就是做了個噩夢?!?br/>
    “什么噩夢?”
    “太子殿下他……受了重傷?!?br/>
    顧湘不自覺地想起夢中的場景,邢尚天被箭刺中了后背,立時鮮血噴涌,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太子殿□份貴重,雖然說是親征,可是肯定不會自己以身犯險,娘娘你可是多慮了?!绷φf完便是拿了個手帕出來幫著顧湘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又補充道,“娘娘,這會兒安心治病重要,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顧湘這會兒已經是冷靜了下來,可是剛才的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她不自覺地想起自己在那本野史里看到邢尚天重傷的那一次……,雖然之前她已經提醒了好多次,但事到臨頭還是擔心的不行。
    第二天顧湘就迫不及待的等著邢尚天的信件,他每天都會給她寫信,其中的情深意重自然是不需要言語。
    可是如同應驗顧湘的憂慮那般,這一天沒有信……,后面的幾天也沒有,顧湘心里越發的七上八下,她的傷口已經痊愈,身上的疤痕都已經退了干凈,不得不說仟寶呈真的是一個在古代來說非常牛掰的大夫,顧湘簡直都快佩服死了,現如今還剩下左臉頰上一塊傷疤沒有褪去,當初出皰疹的時候那邊就很嚴重,這會兒自然就是最晚痊愈的地方。
    就在顧湘一邊欣喜自己的病情已經快好了,一邊又忍不住擔心尚天的安危的時候,從李成那邊聽到邢尚天大勝權赫的捷報。
    顧湘這才松了一口氣,歡天喜地的等著自己養好病,然后趕緊和孩子們和邢尚天重逢,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這一次分開,雖然不過短短一個月多,卻是如同一年一般漫長,也或許是因為她曾經以為自己的病無法痊愈,和邢尚天和孩子是永別了吧?
    想到那時候的絕望,真覺得恍如隔世一般。
    人經歷過一次生死之后看待事情就越發的豁達,心境也很以前不一樣,顧湘顯然經歷了兩次……,囧,她想著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和邢尚天生氣,對明惠也要耐心些,昕兒那小子就算經常搗亂,總是尿的到處都是,經常還尿在她的衣服上,她也不能生氣,當然,邢尚天對她真的夠好的了,如果非要在納妃子……,那也是絕對不允許的!!o(╯□╰)o
    顧湘霸道的想著,自己真是沒救了,恐怕一輩子在邢尚天眼里就是一個妒婦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欠了一章,我看看這兩天加更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