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芳剛好過來,聽見許恒在發牢騷,隨口問了一聲:“什么干兒子干女兒,爸,您要認干兒子干女兒啊?”
沈佩蘭立刻接道:“不是爺爺要認。”
沈素芳挑了挑眉,順口接過來:“那是誰要認親啊?”
老爺子擰著眉頭,氣哼哼道:“聽說阿洲認了個干兒子干女兒,寶貝的跟什么似的,這事兒你知道么?”
沈素芳吃了一驚,愣怔好一會兒才驀地拔高音調:“爸,您說什么?阿洲他認了干兒子干女兒?”
許恒就知道,沈素芳絕對是不知情的,否則以她的脾氣,怎么可能按捺得住?
許恒黑著臉,問沈佩蘭:“那兩個孩子你見過是吧,知道是什么人么?”
沈佩蘭果端搖頭:“我不知道,我也就那天跟馨兒一起去游泳館,看見哥嫂帶著兩個孩子過去游泳,話都沒說上幾句,不清楚那兩個孩子的來歷。”
沈素芳冷笑:“阿洲那個性格,怎么可能主動去認什么干兒子干女兒?哼,除了付霜,還有別人能整這一出么?”
許恒深以為然。
“佩蘭,你見過那兩個孩子,你去查查看,他們是什么來歷,出身什么人家。”許恒吩咐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可不能胡亂認親,讓外人看了笑話。”
沈佩蘭一臉為難,看看許恒,再看看沈素芳,可憐兮兮的推脫。
“爺爺,我……表哥剛才是怎么說的,您也聽見了,這活兒我可不敢接,我怕回頭惹表哥生氣,他又要把我趕出家門了。”
沈素芳勃然大怒:“他敢!”
沈佩蘭兩手一攤,以示許暮洲真的敢。
沈素芳跺了跺腳,怒道:“你不敢接這活兒,我親自接!我就不信了,他有本事把他老娘趕出家門!”
許恒沒吱聲,對于許暮洲貿然認下一雙兒女,他也是很抵觸的。
一來,許氏是深城頭號豪門,不是隨便什么人家都有資格高攀的,萬一對方別有用心,那就引狼入室了。
二來,許暮洲的病也是個大麻煩,不怕一萬,就怕對方利用許暮洲的病,再搞出點事情來對付許家。
沈素芳一咂摸,頓時抓到了端倪。
“佩蘭,你剛才說什么?你和馨兒一起看見的那兩個孩子?”
沈佩蘭咬了咬嘴唇,才猶猶豫豫的回話:“也就是在游泳館見過一次,之后我就沒見過他們了。今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表哥很生氣,一回來就警告我,讓我離季馨兒遠點,我也不知道季馨兒到底做了什么,惹惱表哥了。”
一口一個季馨兒,話里話外滿滿的都是暗示意味。
沈素芳頓時明白了,這事兒得找季馨兒說道說道。
“姑姑,別的我真的不知道了,要是表哥回頭問起來,您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我怕他又要生氣了。”
沈佩蘭栽著腦袋,一副既可憐又委屈,還滿是無奈的表情。
沈素芳沒接話,老爺子吧嗒吧嗒的咂著茶,若有所思。
本來許暮洲回來,老爺子心情挺好,沒想到那小子露個面,發個火就走了,可把老爺子給急壞了。
唉,這就是個祖宗!
祖宗出了許家老宅的大門之后就茫然了,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他的小祖宗。
打電話,關機,家里又沒人。
許暮洲想了幾分鐘,立即吩咐下去,查所有的機場、車站,調監控,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家祖宗的下落。
付霜帶著兩個孩子,許暮洲倒是不擔心她會一去不復返,但他深知,祖宗挺能折騰,要是讓她心里那口氣一直憋著發酵,回頭可不好收場。
就在許暮洲抓心撓肝的時候,付霜已經帶著兩個孩子去了顧立東那邊。
顧立東的癮算是斷的差不多了,只是精神狀態很差。
他從四月底被關到八月底,整整四個月的功夫,被牢牢地鎖在床上,不見天日,不能動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付霜一出現,顧立東就繃不住嗷嗷哭了起來。
“霜霜!霜霜!你可算是來了!”
付霜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彎著腰單手輕輕扶著他胸口,焦急的問:“哥,你怎么了?”
顧立東哭得差點抽過去:“霜霜,我要出去!你放我出去吧!”
付霜舒了一口氣,這才把心吞回肚子里。
顧立東這是憋壞了。
“哥,你最近怎么樣?”付霜坐在床邊,氣定神閑的翹起二郎腿,瞇著眼睛優哉游哉的問。
顧立東翻了個有氣無力的白眼:“……你覺得呢?”
付霜笑嘻嘻道:“我覺得挺好的呀。”
顧立東差點當場氣暈過去,他都已經被折磨成這副鬼樣子了,付霜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說顧霜,有你這樣的嗎?你這是幸災樂禍!虧我那么疼你,都喂狗了!”顧立東吹胡子瞪眼。
付霜攤了攤手,二郎腿一晃一晃的:“首先,我現在跟爺爺姓付,我叫付霜;其次,我沒有幸災樂禍呀,我是真心為你高興。”
顧立東連連翻白眼,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付霜卻還嫌火候不夠,硬是澆了桶油。
“哥,你知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