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冉冉被嚇了一跳,呆呆地看著付恒之,弱弱的問:“為什么?許暮洲他對霜霜很好的,霜霜跟他在一起,會很幸福的。”
“幸福?就一個精神病,能給霜霜幸福?”付恒之輕蔑的翻了個白眼,“霜霜年紀小,被他花言巧語騙著了,但我們付家可不是吃素的,老爺子就霜霜這么一塊心頭肉,絕對不會容許她被耽誤的。”
陸冉冉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的確,任憑許暮洲千好萬好,一個雙相障礙,就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付家財雄勢大,付霜又是唯一的繼承人,即便是商業(yè)聯(lián)姻,也會選個各方面都出類拔萃的,怎么著也不會跟一個精神病有所瓜葛。
“冉冉,你是霜霜的好朋友,沒事多勸勸她。她年紀小,想不明白,你可不能跟著糊涂。”
陸冉冉呆滯的點點頭:“哦,我知道了。”
其實平心而論,許暮洲對付霜真是要多好有多好。
可站在陸冉冉的立場上,如果她是付家人,她也會反對兩人在一起。
陸冉冉定定地看著付恒之,心里不由得萬分唏噓。
老話說,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還真是一點兒都沒錯。
付恒之被她盯著,有些不自在,蹙了蹙眉,問道:“怎么這樣看著我?”
陸冉冉搖了搖頭,淡淡一笑:“沒什么,你忙吧,我先去休息會兒。”
她朝另一個房間走去,臨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
付恒之手里依然拿著報紙,目光卻定格在付霜的房門上。
距離有點遠,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莫名的,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下飛機時,剛好趕上吃夜宵的點兒。
赫煒帶著赫卓、赫顯親自來迎接,安排了一場小型晚宴為他們接風洗塵。
一看見付霜,赫煒笑得跟朵怒放的菊花似的,要不是許暮洲橫眉冷目的瞪著他,他非上去拉住付霜的手,千恩萬謝一番不可。
“付小姐,真是太感激你了!阿顯跟我們說,他現(xiàn)在跟你一起學做生意,你都不知道,老爺子一聽這話,當時就請了道士來家里做法事,告慰祖宗在天之靈,還特意給山區(qū)追加一千萬捐款,可把全家上下激動壞了。”
付霜差點繃不住笑出來,料到了赫顯改邪歸正,赫家人會激動,但沒想到,居然激動到這個地步。
“本來啊,老爺子是要親自來迎接你們的,但畢竟年紀大了,熬不到那么晚,我好說歹說,才把老爺子勸回去。不過老爺子說了,務必要妥善款待貴客,千萬不能怠慢了。”
付霜連連道謝:“伯父太客氣了,老爺子是長輩,原該是我們?nèi)グ菀娎蠣斪硬艑Α!?br/>
“不不不,你能帶著我家阿顯學好,那可是我們赫家的大恩人。”
赫顯就在一邊跟著,淡定的看著他爹對付霜吹彩虹屁。
許暮洲向來是黑夜中的螢火蟲,走到哪里都是光華燦燦的,但是這一次,他居然被晾在一邊了。
他脈脈的看著付霜,說真的,他也挺欣慰的。
雖說他不需要付霜成為叱咤商場的女強人,但她既然愿意去做,他自然是要全力支持的。
再者,她有自己的事業(yè),就不會無聊,日子會充實許多。
赫卓則有些尷尬,幫著招呼被冷落的許暮洲。
許暮洲高冷慣了,只跟赫卓點了點頭,就不再搭理他了。
從南山度假中心大門口,一路寒暄到酒店,付霜被讓到上位,可把她給尷尬壞了。
赫顯倒是不客氣,拉著付霜就坐下了。
“霜姐,你就別客氣了,到了南山,你就當是到了自己家,想要什么盡管開口,弟弟我都給你辦妥當了。”
赫煒瞧著倆孩子,瞇著老眼無比欣慰。
能有個人帶著他家混世魔王學好,那真是祖上積福了。
這個點兒,大家都餓了,一頓夜宵吃的倒是挺和諧。
小宇兒和小月兒在飛機上鬧了許暮洲一路,這會兒有點累了,吃著吃著,腦袋就跟小雞啄米似的,直往下栽,哼哼唧唧的賴在付霜和許暮洲身邊尋求庇護。
赫煒饒有興致的問:“這兩位小朋友是?”
付霜落落大方的介紹:“我剛認下的干兒子干女兒,大的叫小宇兒,小的叫小月兒。”
赫煒嘴角抽了抽,有些無法理解付霜的腦回路。
明明自己還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孩子,居然找了兩個孩子過來,強行當媽。
看看許暮洲那一臉寵溺,溫柔如水的輕輕拍著小月兒哄睡的模樣,赫煒半張臉都抽抽了。
唔,這兩口子的腦回路還真是清奇到一塊兒去了。
吃過夜宵,赫顯親自把一行人帶去客房安置。
“霜姐,明兒個你們先休息一天,后天去我家做客,我爺爺下了死命令,說一定要請到你們。”
“那還用說?我們既然來了,肯定是要登門拜訪的。”付霜笑著答應下來。
赫顯彎彎唇角:“那你們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
付霜沖他搖搖手再見,等他拐過甬道,就領著孩子們進屋。
許暮洲已經(jīng)放好了洗澡水,但兩個孩子都栽著腦袋,跟瘟雞似的,一點兒精神都沒有。
“算了,不洗了,就這樣讓他們睡吧。”
付霜嫌棄的撇撇嘴,忍不住吐槽:“平時精力旺盛的跟二哈似的,沒想到他們倆也有這么慫的時候啊!你看那一個個的,跟瘟雞似的。”
這個比喻把許暮洲逗笑了,拉著付霜進了衛(wèi)生間。
付霜正要脫衣服,許暮洲忽然眉頭一皺,掉頭出去了。
他的傷還沒好呢,鴛鴦浴這種刺激的事情,還是悠著點兒吧,要不然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付霜挺奇怪的,但也沒多問,沖了個澡,就裹著浴袍出來了。
許暮洲遞給她一把電吹風,讓她自己吹頭發(fā),他則進了衛(wèi)生間。
付霜直挑眉,嘀咕了一聲:“居然沒幫我吹頭發(fā),呵,我這是又雙叒叕失寵了?”
許暮洲漫不經(jīng)心的沖著澡,低頭看了眼軟趴趴的某處,無奈的嘆了口氣。
白長那么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玩意兒,卻派不上用場。
唉,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