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蘭向付霜求助,被許暮洲胖揍一頓,雖然并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卻給沈素芳提了個醒兒。
對啊,可以求付霜啊,這小丫頭可是許暮洲的心頭肉。
只要她開口求情,那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沈素芳立刻走到付霜身邊,拉著她的手,殷切道:“霜霜,你跟阿洲說說,佩蘭她不是故意的,別趕佩蘭走。”
付霜頓時頭大如斗,想把手抽回來,可她剛一使勁,沈素芳就抓的更緊了,長長的指甲把她的手背都抓痛了。
許暮洲可以對沈佩蘭拳腳相加,但怎么著也不能對自己親媽動手。
他冷眉冷眼的斷喝一聲:“媽,您別碰霜霜!”
沈素芳一哆嗦,更加用力的搖晃付霜的手,哀求不已:“霜霜,媽求求你,你跟阿洲說一聲好不好?”
付霜一臉為難,低著頭誰也不看:“伯母,您別這樣,我當不起。”
“霜霜,霜霜,你跟阿洲說說,媽求求你了!”
沈素芳哀求連連,付霜無奈,不想跟她在明面上對著干,只能敷衍的道:“阿洲……”
許暮洲哪兒能看不出她的不情愿,沒等她說出口,就冷然打斷。
“今天誰來說情都沒用,沈佩蘭不離開許家,我就不回去!”
老爺子八十高齡,最大的心愿就是孫子能夠健健康康的,回家長住,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好不容易盼來付霜這么一位大救星,把許暮洲哄回了老宅,老爺子才剛剛開心一天,要是許暮洲不回去了,那如何跟老爺子交代?
許耀宗立即一把拉過沈素芳,面無表情道:“行了,還嫌不夠丟人嗎?看你管教出來的好侄女!”
沈素芳一激靈,張嘴想反駁,可是看看病懨懨的赫顯,又弱弱的說不出話來了。
許暮洲轉(zhuǎn)過身去,面朝著墻壁,不看任何人,擲地有聲道:“許家撫養(yǎng)沈佩蘭十余年,仁至義盡,今天沈佩蘭自己犯錯,怨不得別人。”
沈素芳的眼淚撲簌簌直往下落,心里涼了又涼。
沈佩蘭,她算是保不住了。
之前沒保住沈決明,現(xiàn)在沈佩蘭又被掃地出門,她就跟讓人剜了心尖子似的,毫不夸張的說,痛苦到了極點。
沒人出聲反駁,沈佩蘭只敢抽泣,不敢說話。
許暮洲這才牽著付霜的手,走向病床上的赫顯。
赫顯嘆了口氣,無精打采的叫了聲:“你們還知道來看看我啊!”
付霜直撇嘴:“你小子不是生龍活虎的么?怎么一會兒工夫成病貓了?”
赫顯梗了梗,想跟她吵,卻提不起精神來。
許耀宗說了幾句好話,一把扯住沈素芳,拉著她就走,省得她們娘兒倆在這里哭哭啼啼的,影響赫顯心情。
病房里安靜下來,付霜這才擰著眉頭問道:“阿顯,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會食物中毒?”
赫顯一頭霧水,無比委屈,垮著臉撇著嘴哀嚎:“我哪兒知道啊?我跟你們吃的是一模一樣的飯菜,那碗藥膳我就嘗了一口湯,有點苦,就丟一邊兒了。”
付霜咋舌不已:“嘖嘖,一口湯就能讓人食物中毒,沈佩蘭這醫(yī)術(shù)怎么樣我不清楚,但是用毒手段挺厲害啊!這要是擱在武俠小說里,那非得是五毒教長老級別的。”
許暮洲輕嗤一聲,鄙夷道:“她算個屁!”
“一口湯就能讓人拉到腿軟,她還不夠厲害的啊?”付霜手拍胸口大喘氣,心有余悸,“幸好我從來不喝她的那些東西,要不然哪天掛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許暮洲只是冷笑,意味深長的瞥了付霜一眼,拉她起身。
“阿顯,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回去了。”
赫顯擺擺手,吃力的翻了個身,閉著眼睛打盹。
出來醫(yī)院,上了車,許暮洲忽然主動說:“別擔心,赫小子沒事。”
“嗯。”付霜懨懨的,沒精神說話。
剛才鬧那一場,她也有些嚇著了。
許暮洲以為付霜還在擔心赫顯,這才解釋道:“他昨晚貪嘴,吃多了冰鎮(zhèn)西瓜,又喝了不少濃茶,就是普通鬧肚子。”
付霜懵了,好一會兒才忽閃著眼睛,呆愣愣的問:“他……他不是食物中毒么?”
“中什么毒?大家吃的喝的都一樣,怎么大家都好好的,就他一個人中毒了?”許暮洲好笑的遞給付霜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付霜怔了怔,恍然大悟:“那你是……故意冤枉沈佩蘭的?”
許暮洲笑而不語,點了點頭,承認了。
付霜長吁一口氣,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原以為是沈佩蘭學藝不精,酷愛賣弄,家里來個人她就給送藥膳顯擺一番,沒想到居然是許暮洲硬生生往她腦門子上扣鍋。
“你想回老宅住,那她就該滾蛋了。”許暮洲神色淡淡的,絲毫沒覺得自己有哪兒不對。
付霜呆愣愣的瞧著許暮洲,好一會兒才哭笑不得的戳他的腦門子:“原來你是為了趕走沈佩蘭,可是伯母她……”
“許家養(yǎng)沈佩蘭十多年,給她的恩德已經(jīng)夠多了。”
“可是……可是她并沒有做錯什么,她給赫顯送藥膳也是招待客人,你這樣做會不會太不厚道了?”
許暮洲忽然轉(zhuǎn)臉看向付霜,眼神認真而堅毅:“你討厭她,就是她的錯。”
付霜啞口無言,忽然有種莫名的罪惡感。
“我的確不喜歡沈佩蘭,也不喜歡沈決明,可是……可是我前思后想,怎么也想不出他們到底哪里得罪過我,我就是潛意識里討厭他們。”
“也許發(fā)生過什么,但我不記得了;也許什么都沒發(fā)生,就是我單純的對他們有偏見。阿洲,這樣做,我覺得有些不好哎!”
許暮洲卻不以為然,沈佩蘭這茬,他壓根沒往心里去。
他凝視著付霜的眼睛,深情款款:“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是我最愛的女人,是我要相伴一生的女人。霜霜,你是許家的主人,許家的一切事務(wù),你都有權(quán)做主處置。”
男人的眼睛漆黑如墨,閃耀如星,流溢著滿滿的濃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