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好餓啊,我覺得我能吃下一頭牛!”
付霜拖長音調(diào),夸張的哀嚎了聲,揉揉扁扁的肚子,那副嬌憨純真的可愛模樣,令老爺子的心都化成一汪水了。
他立即吩咐道:“去廚房看看有什么做好的菜,先給少夫人拿些來。”
傭人應聲而去,不一會兒,端著一個大碗來了,碗里葷的素的堆得老高。
付霜一是真餓,二是想讓季馨兒認清形勢,知難而退,接過碗甜甜的說了聲“謝謝爺爺”,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老爺子瞇著眼睛看著她,眼里的寵溺都快漫出來了。
季馨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么囂張的。
季家早年也是一流豪門,不過季盛能力有限,幾次投資失誤下來,季家虧損嚴重、元氣大傷。后來跟許家聯(lián)姻之后,才在許氏的大力扶持下起死回生。
季馨兒前十多年有季家的盛況罩著,后十年有許暮洲未婚妻的身份罩著,處處高人一等,就算有人看她不爽,那也是背地里,當面還是得笑瞇瞇的奉承一聲“季小姐”。
付霜旁若無人的大吃二喝,令季馨兒感受到莫大的侮辱,那種不被偏寵的失落感,沉沉的壓在心里,逼得她快炸了了。
付霜正吃著,許暮洲闊步走了進來。
“霜霜,怎么先吃上了?”許暮洲皺了皺眉,心疼不已,“看你這狼吞虎咽的樣子,中午沒吃飯嗎?”
付霜抬起臉,抹了把油汪汪的嘴角,軟軟的撒嬌:“談生意嘛,光顧著喝酒了,沒怎么吃菜,早就餓了。”
許暮洲一聽她喝酒了,某些火熱的畫面就不受控制的往腦子里涌,走馬燈似的不停盤旋,整個身體瞬間熱了。
“談好了?”
“嗯,今天剛把合同簽下來。”付霜十分得意,想到這筆不費吹灰之力就做成的生意,就不禁在心里給自己瘋狂點贊。
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由于有劉青山、王明波和呂芳華在,許暮洲不方便過多打探付氏集團的事情,因此他只知道付霜在談生意,具體是什么生意,跟誰談,他并不清楚。
他也沒多問,聽付霜說合同簽下來了,就開始不動聲色的為自己謀福利。
“這可是你進入付氏集團之后第一次獨立談成合作,應該好好慶祝。”
老爺子立即贊同:“是要好好慶祝一番,咱們家丫頭還不滿二十歲,就能做成三個億的大生意,可真是有本事,今天要好好慶祝慶祝。”
被晾在一邊的季馨兒萬分難堪,咬著嘴唇默默地看著許暮洲。
這男人一進門,目光就沒從付霜身上挪開過,仿佛她就是一枚強力磁石,把他吸得牢牢的。
季馨兒瞧著那張五官英挺冷峻的側臉,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濃烈的不甘。
這個男人,是她訂婚十年的未婚夫。
就這么被一個黃毛丫頭搶走,她不服。
季馨兒挺了挺胸,上前一步,微笑著打招呼:“許少,你回來了,爺爺?shù)饶愫镁昧恕!?br/>
許暮洲這才注意到家里來客人了,順著聲音看過去,居然是季馨兒。
許暮洲進入許氏多年,如今已經(jīng)全盤掌管許氏,許氏對季氏的一切援助,都是要經(jīng)過他批準的。
如今許氏和季氏的聯(lián)姻破裂,季馨兒前來拜訪,多半是為了合作的事情。
許暮洲對季馨兒是有幾分歉疚的,雖說這些年許氏給了季氏莫大的好處,但季馨兒本人是不愿的,又不敢明確反抗,算起來,總歸是許氏強人所難了。
他點點頭,表情雖然冷漠,但語氣還算溫和:“馨兒來了。”
一聲“馨兒”,叫得季馨兒心口一熱,百般委屈齊上心頭,鼻子一酸,差點落淚。
她立即低垂下頭,深呼吸幾下,用力眨眼,把淚意強壓下去。
眼淚是要流給喜歡的男人看的,在情敵面前掉眼淚,只會輸了氣場。
許暮洲打了聲招呼,就不再搭理季馨兒,坐在付霜邊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吃東西。
付霜啃完一只雞腿,正要吃魚,許暮洲一把將碗筷抽了過來。
“哎,干嘛啊!”付霜不樂意了,撅著嘴吐槽,“怎么不讓吃了?”
許暮洲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沒搭理她,仔仔細細的幫她剔魚刺。
小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舌頭抽筋,容易被魚刺卡到,不給她剔干凈刺,他是真不敢讓她吃魚。
剔完魚刺,把碗筷遞回給付霜,許暮洲才吩咐傭人:“我不在,別給少夫人吃有刺的魚。”
傭人頓時一臉姨母笑,連連點頭:“少爺,我記住了。”
老爺子瞧著小兩口蜜里調(diào)油似的,一張皺巴巴的老臉頓時笑成了菊花。
只有季馨兒,眼睛都快被灼紅了。
原本這一切,都是屬于她的。
這個顏值爆表、財富無數(shù)、溫柔體貼的男人,是她未婚夫。
然而現(xiàn)在,享受這一切的,卻是別個女人。
季馨兒握緊拳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許暮洲搶回來。
這么好的男人,說什么也不能便宜了別個女人。
付霜吃完滿滿一大碗菜,抽了張紙巾擦擦嘴,打了個飽嗝,對許恒說:“爺爺,我轉一圈消消食去。”
老爺子連連擺手:“去吧,去吧,別走遠了,快該開飯了。”
“我吃飽了,你們吃吧,我不過去了。”
“那怎么行?給你開慶功宴呢!”老爺子不由分說的道,“哪怕少吃點,一會兒也要過來啊!”
許暮洲牽著付霜的手,打算陪著她出去散步。
付霜掃了眼季馨兒,見她鐵青著臉,表情都有些扭曲了,暗暗好笑。
她跟季馨兒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也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跟她有任何牽扯。
“阿洲,爺爺?shù)饶愫镁昧耍闩銧敔斦f說話,我上院子里遛狗去。”
許暮洲回頭看了一眼,老爺子眼巴巴的瞧著他,半個月沒見,自然是希望唯一的孫子能陪陪自己。
他走到老爺子邊上坐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無聲的陪伴。
老爺子心頭一喜,這幾年連見孫子一面都難,更別說奢望他能陪自己坐著說說話了。
果然,只要哄好付霜,許暮洲的狀態(tài)就會越來越好。
付霜一走,季馨兒就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