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顯一聽付霜去了醫(yī)院,之后就不見了,立即給付霜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jī),請稍后再撥。”
赫顯眉心一跳,心口撲通撲通直打鼓,直覺告訴他,糟糕了。
他不假思索的開車趕往醫(yī)院,他要去問問李可欣,是不是對付霜說什么了。
付霜沿著馬路走了十多分鐘,心情稍微緩過來些,就打算回家,拿出手機(jī)一看,沒電關(guān)機(jī)了,她也懶得再返回醫(yī)院,索性直接打車回去。
許暮洲已經(jīng)通過監(jiān)控查到付霜的去向,一路風(fēng)馳電掣的趕過來,順利接到付霜。
一看媳婦兒那副掉了魂的樣子,許暮洲就知道,他猜對了。
李可欣的確懷孕了,而孩子并沒有保住。
他知道她心里難受,孩子一直是她心口的傷疤。
許暮洲什么都沒說,默默地開著車帶她去人工湖邊散步。
十一月的夜風(fēng)已經(jīng)挺涼了,付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只覺得心里的寒意比身體更深三分。
“阿洲。”
“嗯?”男人認(rèn)真的聽著,等著接收她的負(fù)面情緒。
付霜沒再多說什么,抱住許暮洲的腰,臉貼在他胸膛上,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慢慢平靜下來。
世界本就是殘酷的,人心本就是險惡的,她上輩子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唯獨許暮洲,是全心全意愛她,傾盡生命護(hù)她。
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想。
等了半天,也沒見付霜開口,許暮洲不禁有些擔(dān)心:“想說什么?”
“我好愛你呀!”付霜的臉在他胸.前蹭了蹭,深吸一口氣。
許暮洲從不噴香水,身上只有一股子淡淡的茶香,在夜風(fēng)的吹拂下,似有若無。
卻足夠令她心安。
男人眉頭一挑,心知她是嚇著了,于是緊了緊懷抱,溫溫的氣息吹拂在她發(fā)頂:“再說一遍,我還想聽。”
“我好愛你呀!好愛好愛你呀!”
付霜乖巧的重復(fù),聲音一聲比一聲響亮。
“我也是。”男人的聲音脈脈溫情。
“是什么?”付霜仰起臉瞧著他,撒嬌的追問。
雖然明知他愛她勝過自己的命,但就是想聽他說出來。
誰還不是個小仙女呢,小仙女都是愛聽甜言蜜語的。
許暮洲繃著臉,一本正經(jīng)道:“我也愛我自己呀,好愛好愛我自己呀!”
付霜嘴角一抽,捶了他一拳:“你耍我!”
許暮洲大笑,揉揉她的后腦勺,軟下嗓音安慰:“好了,別難受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我……”付霜咬了咬嘴唇,嘆了口長氣,欲言又止。
其實她一開始就知道,一旦赫顯知道李可欣懷孕,那她的孩子肯定保不住。
最令她無法接受的,不是孩子沒了,而是孩子沒了跟她有關(guān)。
她背負(fù)不起一條人命。
許暮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到他那個性格,以及日趨穩(wěn)定的病情,付霜也就沒多說。
“夜里冷,回家吧,孩子們還在家里等著呢。”
付霜點點頭,將兩只冰涼的小手湊到嘴邊哈了口氣:“好累啊,走不動了。”
許暮洲在她面前蹲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上來吧。”
付霜咧嘴一笑,乖乖的趴在許暮洲背上。
男人牢牢的托住她的身子,穩(wěn)穩(wěn)的站起身。
付霜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直接將冰涼的手塞進(jìn)許暮洲的脖領(lǐng)子,緊緊地貼著他溫?zé)岬牟弊印?br/>
許暮洲身子一晃,打了個趔趄,像是沒站穩(wěn)崴了一下,差點把付霜甩出去。
“啊~”付霜尖叫,兩手下意識用力,死死地掐住許暮洲的脖子。
“咳咳……”男人被猛力一掐,差點翻白眼,氣悶不已,“霜霜,你謀殺親夫啊!”
付霜訕訕地吐了吐舌頭,松開手改為摟住他的脖子,嗔怪道:“你慢點,別摔著我。”
“叫你惡作劇!”許暮洲翻了個白眼,抬手往她臀.部拍了一巴掌,“老實點,回去再收拾你!”
“收拾”兩個字,咬得很重,暗示意味十足。
付霜臉一熱,不吱聲了,俯下身子,臉埋在許暮洲頸窩。
溫?zé)岬暮粑鼑娫陬i窩,酥酥癢癢的,許暮洲腦袋蹭了蹭,順滑微涼的發(fā)絲劃過鼻端,惹得付霜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伏在男人寬闊有力的背上,感受著腳步移動間的上下顛簸,付霜的心越發(fā)平靜。
得夫如此,此生何求?
這輩子,好也好,賴也罷,就守著他過。
至于他的病什么時候失控,她的障礙什么時候完全克服,還能不能擁有自己的親生孩子,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只要她和他好好的,那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