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客廳,赫顯都沒松開付霜的手腕。
付霜被他拽的打了兩個趔趄,都冒汗了,有些輕微的氣喘。
她扯著嗓子告狀:“赫爺爺,您管管阿顯,這家伙仗著個子高腿長,欺負我們個子矮的,您看他把我拽的,差點摔著!”
赫老爺子臉一板,胡子一翹一翹的,呵斥赫顯:“放手!仔細把霜霜摔了!”
赫顯換上一副笑臉:“哪兒能啊,我哪兒舍得摔著她?”
“舍得”兩個字,令赫老爺子敏銳的挑了挑眉。
付霜“切”了一聲,不屑道:“你不舍得把我摔死倒是真的,我要是掛了,你也別想好過。”
隨之而來的李可欣,也聽到了赫顯的話,臉色頓時僵了僵。
赫顯留意到老爺子的表情有些不同尋常,看了眼付霜,見她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可是源城付氏的千金大小姐,真要是把你摔出個三長兩短來,半個赫家都不夠賠的,我哪兒舍得摔著你啊?”
頓了頓,他也不管付霜能不能聽懂,不輕不重的嘟噥:“你掉根頭發(fā)我都心疼。”
這是實話,但此時此景,結(jié)合前后語境,付霜自然而然的不會多想。
“掉根頭發(fā)不要緊,你放心,我們付家不會為了一根頭發(fā)來找你要賠償?shù)模覀兗疫€是很大方的。”
赫顯嘴角抽了抽,狠狠瞪了付霜一眼。
這家伙的腦子里,裝的是豆腐渣嗎?
王卉、張楚楚、李可欣三人端端正正的站著,赫老爺子跟付霜在談話,她們不敢開口,生怕打擾到他們。
付霜遞了個眼神給赫顯,朝著三人的方向努了努嘴。
赫顯這才懶洋洋的介紹:“爺爺,這三位是我的同學(xué),都是霜霜的室友,王卉、張楚楚、李可欣。”
轉(zhuǎn)而又道:“卉卉、楚楚、可欣,這是我爺爺。”
三人連忙畢恭畢敬的鞠躬:“赫爺爺好。”
“好好,你們好,快坐吧。”赫老爺子微笑著招呼。
三人看了眼付霜,付霜先坐下,她們才緊挨著付霜坐下,理理裙擺,并攏雙.腿,雙手放在膝蓋上,規(guī)規(guī)矩矩的。
老爺子隨意的詢問幾句她們在學(xué)校里的小事,末了,象征性的拜托她們多多照顧赫顯和付霜。
“阿顯和霜霜一直被家里保護的很好,脾氣耿直,不懂人情世故,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麻煩你們多包容點,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王卉和張楚楚連忙謙讓。
“赫爺爺您太客氣了,赫顯和霜霜性格都很好,而且對我們很照顧,我們還是沾了他們的光呢。”
“就說這次,要不是赫顯邀請我們來南山玩,以我們的條件,恐怕十年二十年的都沒資格來這么上檔次的地方度假呢。”
王卉和張楚楚只是謙讓,李可欣卻有了不同的想法。
據(jù)她所知,赫顯跟付霜都不是一個地方的人,所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都是胡謅出來應(yīng)付外人的,兩人真正相識相交的時間并不長。
可以說,對于赫老爺子來說,付霜和她們?nèi)齻€并沒有本質(zhì)上的不同,都是赫顯的同學(xué)、朋友而已,只不過付霜認識赫顯更早一些。
然而赫老爺子話里話外,分明是把付霜當(dāng)成自己人,拜托她們這三個外人照顧。
這話的意思,就是認可付霜了唄!
李可欣心里老大不痛快,但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維持著優(yōu)雅得體的微笑,微微點頭致意:“赫爺爺,您盡管放心,我們幾個都是赫顯和霜霜的好朋友,趣味相投,很合得來,互相照顧是應(yīng)該的。”
老爺子赫煒點了點頭,微微而笑,頗為滿意。
起先他并不知道赫顯的同學(xué)們要過來家里做客,說實在的,他并不想招待外人,尤其是沒門沒第的升斗小民。
只是既然她們?nèi)齻€是付霜的室友,不看僧面看佛面,全當(dāng)是賣付霜一個面子。
不料見了一面,這三個女孩子容貌姣好,舉止有禮,倒也還過得去。
“你們聊吧,我年歲大了,精力不濟,就不奉陪了。”
老爺子說著,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
付霜離得近,連忙跟著起身扶了一把。
老爺子沖她溫顏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好陪你同學(xué)玩玩,晚點爺爺再來招呼你們。”
“爺爺您慢走,好好休息,不用掛心我們,我們自個兒能招待好自個兒。”付霜俏皮的眨眨眼睛。
老爺子哈哈大笑:“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讓傭人去拿,想去哪兒玩就吩咐司機,爺爺就先不管你們了。”
“好的,爺爺,您請便。”
赫老爺子又叮囑了赫顯一聲,讓他招待好朋友們,這才慢悠悠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