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顯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哼了一聲,沒接話。
“文翰被趕回家了,你干的?”付霜也沒避諱室友們,開門見山的問。
“還用得著我吩咐?”赫顯丟給她一個白眼,“你當學校那些頭頭都跟你一樣沒腦子?”
付霜:“……”
也對,發生這種事,哪兒用得著赫顯發話?那幫子趨炎附勢的,上趕著巴結還怕找不到機會呢。
“你去打聲招呼,給文翰記個處分,這事兒就算了。”
“你怎么不去打招呼?”赫顯冷冷地懟了回去。
付霜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我去也行,不過我又沒在圈子里混,沒啥名氣,我怕我面子不好使。”
南山赫氏的少爺,那可是蓉城第一敗家子,出了名的,招牌可比源城付氏那位被藏了二十年的大小姐好使。
赫顯被噎了一下,陰陽怪氣道:“還說你跟他沒關系,你那么關心他,你就不怕你家里那位知道?”
付霜兩手一攤,滿不在乎:“他知道了又能怎樣?開除文翰,趕出深城,讓他凄凄慘慘,窮困潦倒,走投無路,一命嗚呼?那我怎么辦?外面會怎么議論我?我稀里糊涂的就成了紅顏禍水,那我以后還要不要混了?”
赫顯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他的確沒考慮過付霜的處境,只想著文翰敢對付霜動心思,就要讓他付出代價。
現在一想,的確,各種版本的傳言,幾乎都是對付霜不利的。
自古以來,女人就是背鍋俠,但凡有點風吹草動,紅顏禍水的帽子就扣到腦袋上了。
真要是以雷霆手段處理了文翰,那付霜的名聲就徹底毀了,現在信息那么發達,以訛傳訛下去,指不定要把她污蔑成什么樣呢。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赫顯雖然不服氣,但不得不做出讓步。
付霜點了點頭,沒忍住又叮囑了一聲:“阿顯,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既然想好好學做生意,就把自己當成一個成熟的商人,為人處世別光憑著一股子熱血沖動,這樣以后會吃大虧的。”
“要你教訓我!”赫顯白眼一番,腦袋一昂,油鹽不進,壓根不買賬。
付霜冷笑,斜眼睨他:“怎么著?進了校門,我就不是你姐了?就管不了你了?”
赫顯頓時啞口無言,半晌,豎了個大拇指,表示認輸。
晚飯散席后,赫顯知會了聲校領導,給文翰定一個處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次日一早,校園網和公告欄就貼出了關于本次事件的處分通知。
“……藝術系大三學生文翰、經管系大一新生赫顯在校內打架斗毆,嚴重違反校規校紀,處于記過處分……”
“赫顯也被處分了?他不是富二代么?怎么這點小事都擺不平?”
“哇!咱們學校領導還真是不畏強權哎,居然連那種富二代的面子都不好使!”
“我倒覺得,這個赫顯挺正直的,雖然有錢有權,但沒有拿權勢壓人。”
“……”
就這樣,赫顯從沖動暴躁的富二代,稀里糊涂的變成不以權勢壓人的正直少年,拉了滿滿一波好感,外帶收割無數少女心。
“……這么好的赫顯,付霜到底是瞎了哪只眼?她怎么就要跟赫顯分手呢?”
“我要是能有個那么有錢有顏又有人品的男朋友,吵架我都扇自己臉!”
“要是換了我,哪兒舍得吵架哦!他咳嗽一聲我都心疼!”
“……”
在熙熙攘攘的食堂里吃著午飯的付霜,聽了這些議論,哭笑不得之余,簡直想拍下來發給赫家人看看。
就赫顯這風評,呵,誰能想到他曾經是那樣荒唐。
簡直判若兩人嘛!
“霜霜,還是你厲害,一句話就擺平了。”
“我怎么覺得,赫顯好像賺到了,你看咱們學校的女生們,都恨不得生撲上去了。”
李可欣直撇嘴,那滿臉的鄙夷不屑,都快流淌出來了。
“切,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凈想著白日做夢,天上掉餡餅,也不怕把牙給砸掉了。”
三人不約而同蹙眉,都覺得李可欣這話委實過于尖酸刻薄。
唯獨李可欣,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本來沖著赫顯的顏值財富,就有數不清的女生動了歪心思。
那會兒有付霜這個“白富美女朋友”在,她們還不敢明目張膽,如今付霜跟赫顯當眾“分手”,她們可就真的肆無忌憚了。
感情這事兒,講究個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萬一真被那些小婊砸得逞了,她可怎么辦?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
李可欣眼珠子一轉,又把目光放在了付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