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霜吻著吻著,自己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往常一.夜縱意之后,她都是累的渾身酸痛,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起碼要睡到半晌午才能醒。
今天這是怎么了,醒的那么早,雖然有點疲憊,但跟以前比起來,這點子疲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她盯著天花板愣了會兒神,苦思冥想。
唔,興許是這些天的軍訓,增強了她的體質吧。
小女人壓根沒想過問題會出在昨晚那碗藥膳上,美滋滋的想著,以后要多運動多鍛煉,爭取把身體養的棒棒的。
付霜醒來后,沒過多大會兒,許暮洲就掐著時間,恰到好處的醒了過來。
“早啊。”男人眉眼含笑,“累不累?”
付霜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累,我覺得我的體質變好了哎,一定是軍訓鍛煉出來的。”
男人憋著笑,點頭表示贊同。
只要她不產生懷疑,隨她往哪兒扯都好。
吃過早飯,已經快九點了,這個點兒回學校,只能趕上午飯。
“我下午再回學校吧,看看我哥去。”
“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就是看看那小子現在老實了沒。”
從四月底被關到九月份,眼瞅著都快五個月了,她就不信,顧立東的還沒看清她的決心。
上次見到顧立東時,他的身體狀態已經沒什么大問題了,只是精神上還頹廢的很。
這一次,付霜一推開門,就見顧立東正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兩眼呆滯的望著天花板。
他沒被捆著,在這個房間里,他是自由的,只是房門鎖著,有人把守,他出不去。
“你來了。”顧立東側眸看了付霜一眼,又懶洋洋的看向天花板。
付霜往床邊一坐,笑嘻嘻的看著顧立東:“哥,最近好嗎?”
顧立東牙根子都氣癢癢了,但這個妹妹天生一副犟驢脾氣,他是知道的,根本拿她沒辦法。
“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顧立東憋著一肚子氣,將近五個月的禁閉,已經把他的火爆脾氣給磨得差不多了。
“隨時都能出去呀!”付霜眨巴眨巴眼,腆著一張如花笑靨湊近顧立東,“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馬上帶你出去。”
顧立東眉頭一皺,嘆了口長氣:“霜霜,你干嘛非要為難我?”
“明明是你在為難我哎!”付霜不依地大叫,一臉委屈,“你說說,你一個大男人,不去扛起家業,卻要我一個女孩子來挑這千斤重擔,你這不是難為我是什么?”
“我……”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媽媽的兒子?媽媽的畢生心血,你真的甘心眼睜睜的看著它落在仇人手里?”
顧立東眉頭一擰,臉色寒了。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顧清姿死了?”
付霜問道,沒等顧立東回答,又吧啦吧啦的說開了。
“不管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總之,顧清姿死了,姚麗娟已經被趕出顧家了。現在顧家是個什么情形,我也不清楚。哥,顧家的一切,有一多半都是咱媽的心血,你就是不為錢不為財,哪怕是為了咱媽,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顧氏沒落而不管啊!”
顧立東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
這些年他花天酒地,一多半是為了跟顧正峰對著干。
顧正峰越是想要他成材,他越是不想趁那個渣男的意。
“哥,媽媽的一切,你必須要守住!否則媽媽在九泉之下,也難閉上眼睛。”
這句話說得太重,顧立東的眼圈很快就紅了。
他幾乎記不清媽媽的模樣了,姚麗娟一進門,就把付瑤琴的一切都燒的燒,扔的扔,他連張照片都沒能保留住。
“哥,咱們家什么情況,你也是知道的。爺爺要我繼承付氏集團,我已經很吃力了,如果你再讓我擔心,我真怕我會撐不住崩潰掉。”
付霜栽著腦袋,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了。
顧立東心疼的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
“哥,你的那幾個好朋友,六月份的時候出事了,聚眾吸那玩意兒,搞出人命了,這會兒被關的被關,戒斷的戒斷,官司還沒打完,不知道要判多少年。”
付霜軟的硬的一起來,就不信無法撼動顧立東的神經。
顧立東抿著嘴,一言不發。
“哥,我現在又重新回到深城大學讀書了,在經管系,學著做生意。哥,你陪陪我好不好?我一個人真的很吃力,很孤獨,感覺所有的擔子都壓在我身上,我快撐不住了。”
付霜眼睛一眨,淚珠潸然而下。
顧立東那顆心啊,疼的都揪成一疙瘩了。
他一邊給付霜抹眼淚,一邊啞著嗓子哄。
“霜霜別哭,別哭,哥答應你,以后再也不胡來了,絕對不讓你擔心。”
“那哥,你好好的,陪陪我,幫幫我,好不好?”
顧立東望著付霜含淚的雙眸,許久,沉沉地點了點頭。
“不許騙我。”付霜不放心,固執地要承諾。
顧立東溫溫一笑:“不騙你。”
付霜這才長吁一口氣,如釋重負。
顧立東雖然游手好閑,不務正業,但很疼她,答應過她的事情,從不食言。
哥哥能走上正途,她的一大心事就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