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洲一回到老宅,就見沈素芳正在客廳坐著喝茶看電視。
他眼皮子都沒往那邊掃一下,目不斜視的直接上樓。
“阿洲!”
沈素芳叫了一聲,但許暮洲連腳步都沒停頓一下。
許暮洲徑直回到臥室,翻箱倒柜一番,都是些衣服以及日常用品,帶不帶走都無所謂。
看看時間,已經(jīng)七點多了,他也懶得再來回折騰,就在老宅睡下了。
沈素芳見許暮洲上了樓,半天沒下來,不禁得意洋洋。
付霜可不是好脾氣的主兒,今天被一通夾槍帶棒的罵,肯定要向許暮洲告狀。
許暮洲回來時表情平靜,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壓根就不在乎啊!
不過是一個女朋友而已,哪兒能跟親媽比?
姚麗娟挺了挺腰桿子,下巴一抬,更加得意了。
次日一大早,許暮洲就起來了。
下了樓,走到院子里,正見許恒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提著鳥籠子,正饒有興趣的遛鳥。
“阿洲?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許恒驚喜交加。
許暮洲一臉冷漠:“昨晚。”
許恒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沒見到付霜,忍不住問:“怎么就你一個人?霜霜呢?”
“她以后都不會來了。”
“啊?”許恒一驚,“為什么?”
許暮洲不答,冷然道:“以后我也不會再回來了。”
“為什么?”這下許恒是真的嚇到了,鳥籠子一扔,連忙顫顫巍巍的走過來拉住許暮洲,“阿洲,出什么事了?”
許暮洲身子一側(cè),避開許恒的手:“我走了,以后沒事不要找我,我不想被打擾。”
“阿洲!阿洲!”許恒急得大叫。
許暮洲充耳不聞,開車就走。
許恒追了兩步,既焦急又糊涂,拐杖頓了頓地面,氣哼哼的轉(zhuǎn)身回屋,給付霜打電話。
付霜剛到教室,還沒坐下,聽見手機鈴聲響,拿出來一看,是許家老宅打來的電話。
她皺了皺眉,二話不說掛斷,拉黑。
世界清凈了。
許恒只聽見電話“嘟——”了一聲之后被掛斷,再打就是通話中。
他立即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付霜拉黑了。
老頭子一懵,半天回不過神來。
什么情況?
孫子一言不合離家出走那也就算了,畢竟他是精神病人,腦回路異于常人。
可孫媳婦兒是正常人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把他給拉黑了?
老頭子拿著手機顛來倒去的看了好幾遍,也沒想明白,吩咐管家老張打給付霜。
半分鐘后,老張嘆了口氣:“老太爺,少夫人把我也拉黑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許恒坐不住了,“老張,走,咱們看看去。”
說話間,沈素芳盛裝打扮,拎著包包正要出門,見許恒站在廊檐下,于是笑著打了聲招呼。
“爸,早啊。”
老爺子沒應(yīng)聲,愁眉苦臉的。
“爸,怎么了?”沈素芳察覺到不對勁,連忙詢問。
許恒擰著眉頭,連連嘆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洲說以后再也不回來了,霜霜也不會再來了,我剛才打霜霜的電話,已經(jīng)被她拉黑了。”
沈素芳一聽,頓時勃然大怒,脫口罵道:“好啊!那個小賤人,我就知道她不會乖乖離開阿洲。她這是在逼著阿洲跟我們決裂呢!”
許恒一聽,頓時急了:“你說什么?她為什么要離開阿洲?她為什么要逼著阿洲跟我們決裂?”
沈素芳這才察覺到說漏嘴了,訕訕的轉(zhuǎn)移話題:“爸,我約了王太太,先走了。”
“站住!”許恒臉一冷,無比威嚴(yán),“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素芳眼珠子骨碌碌的轉(zhuǎn),不敢看許恒。
許恒頓時明白了,冷聲問道:“你又去找霜霜的麻煩了?”
沈素芳既心虛又不服氣,提高嗓門頂嘴:“什么叫我去找她的麻煩?明明是她死皮賴臉的非要巴著我們家阿洲,我也是為了阿洲好。”
“你要真是為了阿洲好,就對霜霜好點,你沒看阿洲把霜霜當(dāng)命.根子么?”許恒氣得差點當(dāng)場冒煙,“霜霜多好的孩子啊,真不知道你怎么就豬油蒙了心,就是不待見她。”
沈素芳脖子一梗,犟嘴道:“爸,付霜她千好萬好,可就是有一點不好。”
“她哪里不好?我看她唯一的不好,就是沒把你當(dāng)祖宗供起來!你在許家作威作福慣了,就想著人人都要巴結(jié)你是吧?人家付霜什么身份?源城付氏的繼承人,用得著看你的臉色?”
許恒辛辣的戳穿沈素芳的心事,半點面子都沒給她留。
他對沈素芳這個兒媳婦本就不滿,小門小戶出身,進(jìn)了許家大門之后慣會仗著許夫人的身份作威作福。
不過深城是許家的天下,沈素芳只要不是太出格,許恒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沈素芳老是跟自家孫媳婦過不去,許恒哪兒還能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