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滄海也是一臉苦惱,從來出門是需要打聽當?shù)匚淞秩耸考纯桑螘r需要關注官府情況了</br>
他余滄海盯著福威鏢局好幾年了,怎么可能不打聽附近武林人士的情況,唯一一個五虎門他也不放在心上,至于南少木寺,只要他不去主動招惹變好,大家都是名門正派,對付一個邪魔外道的福威鏢局,對方這點面子還是會給的。</br>
只是他那里會想到石頭縫里蹦出來這么一幫天殺的高手,三個人武力沒一個比他弱的</br>
“恕在下眼拙,未請教幾位高姓大名”余滄海一臉苦笑。</br>
“這位是福州府之主,五洲先生王軒”田伯光一臉自豪地介紹道,“至于我嘛,江湖人送綽號萬里獨行田伯光,萬里門門主。”</br>
是的五洲先生,這是王軒新給自己取的號</br>
畢竟他也是個文化人,讀圣賢書長大,沐浴圣人教化的大賢大德之君子,國之棟梁,整天王老爺王老爺叫的太土老帽了一些。</br>
這很不利于未來名號的廣泛傳播,所以,是時候給自己取個高大上的稱號了</br>
只是他肚子里墨水有限,便取了個五洲先生的名號,寓意未來讓大明朝廷,在他的帶領下腳步踏遍五大洲七大洋</br>
余滄海一臉懵逼,福州之主不應該是福州知府齊弘量嗎</br>
或者是某某大人也對,這五洲先生是什么鬼</br>
這不能怪他不懂,他只是個江湖人士,對這些讀書人的事了解的實在不多。</br>
另外,萬里獨行田伯光不是個淫賊嗎這事他之前可聽說過</br>
忽然就變成了萬里門門主,你特么也好意思臭不要臉</br>
最后,他最關心的,那個修煉辟邪劍法的女子卻沒介紹給他,許是身份有什么特殊,他在王軒和青紅皂白臉上來看過,這一番介紹后,他是更懵逼了</br>
但是他好歹不是個笨人,現(xiàn)在這種情況,王軒既然沒有殺他,還愿意談談,便說明自己還有一線生機。</br>
“王”余滄海喊了個開頭就頓住了,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五洲先生,有什么吩咐您就直說吧,我余滄海聽著”</br>
“想死,想活”</br>
“死又如何活又如何”余滄海干脆利落地說道。</br>
“死好說,我讓官府這邊定性你們一個盜匪的名號,直接問斬即可,若是想活那你就要付出點代價了”</br>
余滄海嘴角一抽,若是堂堂的青城派掌門連帶弟子都被按上一個盜匪的名號,那青城派幾百年聲譽也算完了</br>
“在下想活”余滄海沒什么可選的了。</br>
“那也好說,青城派的所有功法秘籍都交出來吧”王軒說的輕描淡寫。</br>
“什么,這是要毀我青城根基絕不可能”</br>
余滄海聽的直跳腳,這事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br>
“切”王軒不屑一笑,“真當你們青城派的功法秘籍有多少珍貴也就你們自己當個寶罷了”</br>
“你”</br>
“你什么你”余滄海剛要發(fā)作就被王軒打斷,“我們?nèi)松砩夏囊婚T絕學都不比你們青城的差,怎么,你不服氣嗎”</br>
“不對,你來此的目的無非是看上了林家的辟邪劍法,這門絕學可比你們青城的那些功夫強多了”</br>
“要你們青城的功法無非是為了稍作參考罷了,真當我有心情窺視你們那些功夫嗎”</br>
“”</br>
王軒一番話說的余滄海啞口無言,確實,在場任何一人的功夫都不會比他差什么,尤其是辟邪劍法是他窺視已久也是此來的目的。</br>
這一點他倒是高看王軒了,王軒只是戰(zhàn)力強大,真實水平還要差一些。</br>
“你可考慮好,若是你這一群人都死了,那么你們青城派的基業(yè)也就完了,我照樣可以派人潛入青城大肆搜查,無非是費點力氣罷了。”</br>
“我,我,哎”余滄海一聲長嘆,瞬間,仿佛老了十歲一般,身形都有些佝僂了</br>
王軒起身笑道“識時務者為俊杰,余門主,你不會后悔的,會有人給你送來筆墨紙硯,好好默寫,你不是喜歡辟邪劍法嗎,我同樣可以送給你,對于我來說,區(qū)區(qū)功法秘籍皆是身外之物,根本不值得敝帚自珍。”</br>
“什么,先生真的原意”余滄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br>
本為這次計劃幾年的行動不但一無所獲,更丟了本門所有秘籍而痛心的余滄海一下活了過來。</br>
“我王軒說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只怕到時候你不敢練”</br>
在余滄海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王軒帶著三人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句,“三日之后我再來見你,希望不要讓我失望”</br>
王軒走后沒太久,他的一干徒弟,方人豪等人便都被送了進來,本還心里抱著師傅來救他們的念想,結果現(xiàn)在一看,師傅比他們被抓的更早,這一下心是徹底的涼了。</br>
師徒幾人隔著監(jiān)牢大門對視良久默默無言,余滄海長嘆一聲,只能祈禱王軒這種大人物說話算數(shù)了,拿起紙筆開始默默寫了起來。</br>
方人豪等人被送來,也代表著夜惑返回,林鎮(zhèn)南幾人也沒機會回去府上,被一起帶到了王軒府邸。</br>
他們一家在福州府多生活了一輩子,自然知道新進崛起的王軒,此刻被帶到這里自然什么都明白了,若說這福州府乃誰能輕而易舉的壓下青城派,那就只有王老爺了。</br>
只是,之前他們覺得跟王軒畢竟不屬于江湖上人,雖然滅了五虎門也是調(diào)動的大軍,自然沒想過上門求助。</br>
此刻一家三口有些狼狽,但是見到王軒的時候還是一躬到底大禮參拜,“多謝五洲先生救我一家老小姓名。”</br>
王軒這個自號已經(jīng)在福州城小范圍傳開了,林鎮(zhèn)南到也是知道的,他走南闖北少不得要接觸官面上的人物,對這些禮數(shù)倒是知道的清楚。</br>
“不必多禮,坐吧。”</br>
帶三人做好,王軒才繼續(xù)說道“你可知青城派余滄海為什么要挑了你們福威鏢局”</br>
“小人不知,這余滄海竟然親自來了”林鎮(zhèn)南實在有些震驚。</br>
“余滄海已經(jīng)被我派人拿下關押起來了。”</br>
林鎮(zhèn)南聽聞立刻起身再次一禮,“多謝五洲先生為我家主持公道。”</br>
“如此十惡不赦之人,就該明正典刑”林平之也一臉氣氛地說道。</br>
“閉嘴,這里哪有你插嘴的地方。”林鎮(zhèn)南嚇的臉色一白,沒想到兒子竟然敢忽然插嘴說話,立刻回頭厲聲喝道“還不給五洲先生道歉。”</br>
林平之一愣,不明白平時和藹的父親為何忽然發(fā)這么大的火,但也不敢違抗父命,立刻對著王軒躬身賠禮。</br>
“犬子無狀,是在下管教不嚴,還望五洲先生原諒則個。”</br>
林平之不懂事,林鎮(zhèn)南可知道王軒的權勢到底有多大,這可是福州府最不可得罪的人之一,即便是他們這個收保護費起家的福威鏢局,每年也要上繳不少保護費的。</br>
“無妨,赤子心性罷了,”王軒擺擺手,他到不至于跟林平之計較這么多。</br>
“這次,青城派全體出動,不單單是福建,包括江西和南直隸等地的福威鏢局分舵也有人去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br>
林鎮(zhèn)南聞言身體一僵,好半響才苦笑出聲,林家三代人的基業(yè),竟然毀于他手,至此之后,在想復興已不可能,一個鏢局,場子都被人挑了,誰還能信得過他們</br>
“何愁何怨何以至此”林鎮(zhèn)南頹然坐在椅子上一下老了十幾歲。</br>
“這一切還要從你先祖輩說起那,先祖林遠圖憑借一手辟邪劍法名動江湖,青城派上代掌門便敗在你先祖手里,至此之后一直尋找破解辟邪劍法的辦法,最后也未成功,傳到余滄海這里,他窺視你家傳武學也不足為奇。”</br>
“再者,你們福威鏢局越做越大,富的流油,又沒有足夠的自保之力,有人窺視你家財富不也是理所應當嗎”</br>
“憑什么”</br>
林平之又忍不住要開口,卻被林鎮(zhèn)南狠狠瞪了回去。</br>
“確實是我思慮不周了,只是這辟邪劍法”林鎮(zhèn)南偷偷看了王軒一眼,“我等身為后人學藝不精,丟了先祖的臉了”</br>
被王軒點醒之后林鎮(zhèn)南渾身都是冷汗,沒有自保之力卻掌控了偌大財富,這跟小兒持金于鬧市有何區(qū)別,即便沒有青城派早晚也有人會因此滅了他們林家滿門,江湖之上哪里有什么憑什么,或者說,憑的就是武功高低。</br>
“你明白就好,只是這辟邪劍法倒不是你們練的有錯,而是你先祖不敢告訴你們正確練法。”</br>
“這”</br>
林鎮(zhèn)南一臉懵逼,我都不知道正確練法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可記得夜惑用的也是辟邪劍法,那功夫簡直與自己是天壤之別。</br>
“好了,這你就不用問了,你們不妨傳出去消息,辟邪劍法的真正修煉方法你們林家已經(jīng)失傳,只有我府上有原本,有人想打主意盡管來找我便可。”</br>
“多謝五洲先生,我林家無以為報,以后我林家唯五洲先生馬首是瞻,有什么要求盡管吩咐下來。”林鎮(zhèn)南打蛇隨棍上,直接想著攀附王軒了。</br>
這一點王軒早有預料,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福威鏢局還是要開起來的,回頭我派人給你,重新打起旗號吧。”</br>
“多謝先生,那在下就先告退了。”林鎮(zhèn)南心中一喜,立刻應了下來。</br>
等三人再次回到家中時,府上已經(jīng)空蕩蕩的了,林鎮(zhèn)南卻忽然笑了起來,弄的肚子里憋了一肚子話的林平之十分不解。</br>
“夫君為何發(fā)笑”王夫人也一臉好奇的看著丈夫。</br>
“嘿嘿,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沒想到,我林家還有這么一天。”</br>
見母子二人還是一臉迷惑,林鎮(zhèn)南便解釋起來。</br>
這次林家遭逢大難三代經(jīng)營付之流水,但也算是徹底去了禍端,真說起來只要人還在便有東山再起的希望。</br>
更可況,看似王軒拿走了福威鏢局,但即便王軒不要,他們家也不可能拿得回來,等于用一個不存在的東西換了進入王軒圈子的機會,未來,未必不能重新崛起乃至于爬上另一個巔峰。</br>
林鎮(zhèn)南解釋完,王夫人也是一臉喜色,她可是直到王軒到底有多大勢力的,只有林平之在一旁還是似懂非懂一臉懵逼。</br>
看著林平之的樣子,林鎮(zhèn)南搖了搖頭,這是誰家孩子太sb了。</br>
這三人走后,王軒便讓人把勞德諾帶上來。</br>
對這廝,王軒就沒那么客氣了,“把你知道的華山派和嵩山派的工夫都默寫下來。”</br>
“什么我,我怎么知道嵩山派的武功”勞德諾神色大變,面對王軒那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渾身忍不住哆嗦起來,低著頭不敢看王軒一眼。</br>
“在我面前還想隱瞞。”王軒身上氣勢勃發(fā),冰冷的殺氣籠罩在勞德諾身上,讓其忍不住劇烈喘息起來。</br>
“左冷禪的三弟子,奉命臥底華山。”</br>
王軒的一句話猶如寒冬臘月的一盆冷水,徹底剿滅了勞德諾最后一絲僥幸。</br>
“給你個機會,以后會有人聯(lián)絡你,有兩派的消息不許隱瞞,這也算在朝廷里給你留一條后路,你聽明白了嗎”</br>
“我,我明白了”一番話說完,勞德諾好似耗盡了所有心神,癱坐在地上起不來。</br>
“識時務者為俊杰,默寫完之后你便回去吧,通知岳不群來領他閨女回去”</br>
說完大踏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心神震動的勞德諾坐在地上發(fā)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