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洲一本正經的樣子，溫知宜臉上的笑容險些沒維持住。

若不是她知道秦洲的病，差點都要以為他是故意嘲笑她的。

她粗略地看了一眼秦洲手里的錢，起碼有一千塊。

“一杯橙汁不值這么多錢。”

秦洲點點頭：“我知道。”

他說完猶豫了一下，臉上慢慢露出一個很輕很軟的笑容，看起來天真無辜又理所當然，接著小聲開口：“但是我想給你。”

溫知宜沉默片刻，幽幽開口：“因為我很窮嗎？”

秦洲被她問住了，眼神迷茫了片刻，然后遲疑著搖頭又點頭。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溫知宜想了想，拉他往一個方向走了幾步，走到路口的時候，指著天橋下的殘疾乞丐開口。

“他也很窮，你想把錢給他嗎？”

秦洲很認真地思考著她的話，他攥緊了手里的錢，神色看起來有些糾結。

半晌，他才從錢包里拿出一張二十塊錢的鈔票，小聲開口：“只能給他一點點。”

“為什么？”

秦洲捏了捏手里的錢：“我不認識他，可能是騙子，不能把錢給騙子。”

溫知宜眼中笑意漸深，她本以為秦洲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沒想到他還挺聰明。

秦洲看起來似乎真的想過去把二十塊給那個乞丐，他雖然看起來冷冷淡淡，但其實很善良。

但是溫知宜拉住了他：“我看到過他在凌晨兩點的時候上了一輛車。”

秦洲低頭把這句話想了很久，然后慢慢收回腳步。

“那我不去了。”

秦洲說完，又把手里的錢往溫知宜那邊遞了遞，溫知宜沒接，而是拿走了他另一只手里那二十塊錢。

“我不要那么多，這才是一杯橙汁的錢。”

秦洲輕輕啊了一聲，聽起來很失落的樣子，見她真的不收，慢吞吞把錢放回了背包里。

溫知宜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心里有被他的樣子可愛到。

“我現在要走路回家，你要去哪？”

秦洲：“我要送你回家。”

溫知宜：“那你待會怎么回去？”

秦洲：“給司機發消息，來接我。”

溫知宜了然點頭：“你來的時候也是司機送你來的？”

“嗯。”

溫知宜便沒拒絕，又開口：“你當時在酒吧里想和我說什么？”

秦洲聞言愣了三秒，突然緊張起來，他停下腳步，拉住了溫知宜的手。

溫知宜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站住了。

秦洲見溫知宜看著他，更緊張了，他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了他那張過分好看的臉。

他又深呼吸了幾次，然后臉上慢慢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知宜，晚上好。”

溫知宜莫名有些想笑，但是出于禮貌還是憋住了，臉上表情一時間有些奇怪。

她覺得秦洲這樣有點搞笑，便不說話，等著秦洲接著說下去。

但秦洲一直維持著那個僵硬的笑容，像是個被設定好了程序的小機器人，她不做出回應，他就沒辦法接著走下去。

兩人面面相覷了半分鐘，秦洲臉上笑容越來越僵，就要維持不住，眼睛無措地看向溫知宜，像是在求助。

溫知宜只能試探著開口，配合地回了一句：“嗯……晚上好？”

秦洲這才松了口氣，接著開口。

“我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