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姓楊,是一個溫和儒雅的中年男子,他先讓秦慕許去做了一些檢查,都是傀儡曾經在國外做過許多的常規(guī)檢查,秦慕許有那段記憶,因此只覺得習以為常,對結果也早有猜測。
報告出的很快,楊醫(yī)生拿著檢查結果,眉頭緊皺,隋遇就站在秦慕許身后,見狀也是皺起眉頭:“醫(yī)生,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嘆了口氣,臉上表情并不樂觀:“秦小姐,你的右耳是什么時候受的傷?”
秦慕許:“五年前。”
又是這個時間,隋遇在背后皺起眉頭。
“受傷原因是什么呢?”
秦慕許這回沉默的時間多了一些,就在隋遇都忍不住朝她投來疑惑的目光時,她才很慢的開口:“當時我和家人因為一些原因吵了一架,他扇了我一耳光。”
隋遇手驀然握緊。
“黑化值降低10,黑化值剩余55.”
秦慕許早料到了會降低黑化值,卻沒想到會一次性降低10點,看來自己耳朵失聰這件事的在隋遇心中的重量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重一些。
楊醫(yī)生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他早知道秦慕許是一個大提琴手,此刻眼中忍不住閃過些許遺憾不忍:“很抱歉,但我還想知道您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耳朵開始逐漸喪失聽力的?后續(xù)有過相關的治療嗎?”
“大概一個月以后吧,但我當時……在忙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耽擱了一段時間,我是半年以后去看的醫(yī)生,各種治療方法我后來都嘗試過了,沒有用。”
秦慕許并沒有撒謊,這些都是她從傀儡的記憶里翻出來的,唯一的不同就是那時候她并沒有被什么事耽擱,沒有去治療的原因是因為付不起高昂的費用。
楊醫(yī)生眼中閃過一絲不贊同:“這或許是因為您拖的時間太久了,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
秦慕許不知道該說什么,輕笑了一下:“或許吧。”
她安靜寂寥不爭辯的樣子讓人看了心中發(fā)澀,楊醫(yī)生收回已經到了嘴邊的勸誡,語氣軟了幾分。
“秦小姐的情況我了解了,但恕我直言,按照國內的醫(yī)療水平,并沒有治愈秦小姐的可能。”
秦慕許早料到了這個結果,眼瞼垂下看不出神色:“我知道的,辛苦了。”
她安靜接受現(xiàn)實的模樣看得隋遇心尖微痛,楊醫(yī)生接著開口:“但我的博導史密斯先生是這方面的頂級專家,我可以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推給你們。”
隋遇晦澀沉寂的眼中浮現(xiàn)神采,他拿出手機,剛要開口道謝時卻被秦慕許拉住了。
秦慕許坐在椅子上,自下而上仰視著他,在對上他的眸子后朝他輕輕搖了搖頭,她的樣子溫順又安靜,隋遇以為她是不想麻煩自己,剛想出口讓她別犯倔,就聽到她疲憊的聲音輕輕響起。
“我四年前就去找過那位醫(yī)生了,沒用的,阿遇我們回去吧。”
隋遇尚未出口的勸誡堵在了口中。
——秦慕許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來這一趟不過是為了安撫他。
也是,她那樣的性格,若是真的還有希望,怎么可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