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國外的施丹不忘給姑媽分享美食和游玩的照片,唧唧呱呱的讓一向寵愛侄女的施英臉上總算掛了一絲笑容。
從她住的酒店可以看到醫院住院大樓,倘若可以,她想陪在兒子身邊。但可惜,兒子從小到大,并不很需要她。
和施丹聊了幾句,施英將手機界面切到讀書軟件。
每日悄悄的切換小號評論兒子,已經成為她的習慣。盡管明面上她不大在家人面前夸贊兒子,但家人們紛紛以兒子為榮,其實她也挺開心的。只不過她和兒子的相處模式已經固定了,她對兒子說不出溫情鼓勵的話語。
咦?兒子竟然在強推一個叫做牧童的作者的文。
兒子力薦的作者,她當然得好好去拜讀他名下的作品。
看了兩章,施英是真的覺得牧童寫得挺好的,和兒子的功力不相上下。
不愧是兒子強推的作者。
既然如此……
施英指頭微動,給牧童打賞了非常好看的禮物。
不過,這牧童也忒小氣,自己兒子強推他的文,他就不能禮尚往來的給兒子也推一下嗎?
施英想歸想,到底又給牧童的作品打賞了不少禮物。
施英倒是誤解林樾了,并非林樾不想幫戚星推文,而是戚星拒絕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一個寫懸疑文的,推薦愛情小說,總覺得怪怪的。”實則是他覺得自己寫得不夠好,和林樾的懸疑文有些差距。當然啦,只是一些些差距而已。
林樾想了想,便沒有推戚星的文。她對于愛情小說是陌生的,倘若要推文,她會在讀完戚星所有的作品之后再推。
此時她正睡得沉,并不知道施英用小號給她打賞了最貴的禮物,粉絲地位遙遙領先,驚動了不少粉絲。
粉絲們紛紛在大群里討論開了:“哪位大佬,手筆這般大?”
“嗤,之前還說我童抄襲許諾呢,看看許諾,兩年多沒有寫文了,江郎才盡了吧。”
“一碼歸一碼,不要踩低捧高。”
群里像是炸了鍋,季心如默默地捧著手機,心道,你們信不信,如今許諾就住在牧童大大開的民宿里。
若是換了別人,或許會拿這件事炒作,說不定還能拿一筆封口費。
但季心如是個心地善良的,壓根沒想著將這件事告訴別人。
但她說她見過牧童大大,也并不要緊吧。
于是,季心如默默地冒泡:“我見過牧童大大,大大長得很漂亮,人也很好。她的作品值得一讀。”
“無圖無真相。”很快有人不屑,“你上次還說見過許諾大大呢,難道他們住一起?”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當年牧童和許諾,關系多好。只可惜后來二人好像鬧不和了,變成陌路人了。”
隱藏在網絡后面的小說愛好者,第六感和推理能力不要太強,季心如不敢再說話。
她不說話,別人還不放過她:“不敢出聲了吧。我就說她是編的。”
“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真的。”
一個剛進群的粉絲語氣無辜:“你們說的許諾是誰啊,有沒有照片?”
新粉絲很年輕,頭像是個萌萌的妹子,網名也很好聽,叫做“一只乖乖豬”。有好心的大哥頓時心就軟了,一會兒后甩給妹子一個鏈接。
“喏,你自己看吧。許諾長得還是挺帥,氣質挺儒雅的,千萬別被迷暈了啊。”
“一只乖乖豬”很懂禮貌,給大哥發了甜甜的飛吻表情圖。
大哥后面又說了什么,“一只乖乖豬”沒再看。
她迅速地點開鏈接,圖片一放大,詭異的笑容便浮上她的臉頰。
原來是住在林樾民宿五樓的那個男人。
怪不得她總覺得,那個男人看向林樾的眼神總是怪怪的。好像是懊惱里帶著悔恨。
只有曾經相愛過,卻又錯過,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那么,據她大膽而縝密的分析,林樾就是牧童無疑了。
怪不得她的民宿里有一本《民宿殺人案》,怪不得從來不替別人推文的戚星,強推牧童的文。
焦卿傾有些后悔,她好不容易掙來的錢,竟然打賞了好些給林樾。可真是氣死人了。
不過,現在她掌握了這條關鍵的消息,施英對林樾的印象,理應又差一些。畢竟,曾經有過男朋友的林樾,似乎不大配得上戚星。
焦卿傾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林樾的小說寫得再好,也改變不了她曾經和男人同居過的事實。
一枝開得再嬌艷的花兒,一旦有了污點,施家人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越是有些家產的人家,越是在乎這些。
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下了幾場雨,X城的氣溫似乎又冷了一些。
林樾裹緊身上的衣服,撩了撩頭發,走進熱鬧的早市中去。
各種食物的香氣不斷地躥入鼻中,林樾今天打算替戚星買一碗熱騰騰的粥,以及熱乎乎的小籠包。
路過一間小小的花店,嬌艷的玫瑰花特別誘人。
林樾想了想,給店老板付了錢,買了九支嬌艷欲滴的玫瑰花,讓老板包起來。待買了熱粥和小籠包回來時,玫瑰花已經包好了,雖然被裹在滿天星里,但玫瑰越發的動人。
林樾一手拎著早餐,一手抱著玫瑰花,轉過巷子時,被焦卿傾攔住了。
懷里抱著玫瑰花的林樾顯得特別的嬌俏可人,雖然她并沒有化妝,但陷入愛河里,被人寵愛的她明顯神采飛揚。這讓精心打扮的焦卿傾有些不虞。
“林掌柜早啊。”焦卿傾似笑非笑地看著林樾。
林樾也看她,經過精心打扮后的年輕姑娘像是職場上雷厲風行的女性,仿佛準備和客戶砍下幾個點的合同。
林樾便笑:“焦小姐,今天又有什么事?”
焦卿傾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林樾,而后才說:“想不到擅長寫懸疑文的牧童,竟然是你。”
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沒有什么不見得人的。林樾大大方方地說:“倒是讓焦小姐見笑了。”
焦卿傾想抬手抱胸,卻又想起之前林樾說這個姿勢是戒備的意思,她當即又放下來。
她昂著頭,對林樾說:“林掌柜大概不知道,施家在虞城,是有些臉面的人家,倘若他們知道,戚星的女朋友,和別人同居過幾年,大概是不會讓林掌柜進門的呢。”
林樾靜靜地看著焦卿傾,看得焦卿傾心頭又是一陣煩躁。
“我說的是事實。”林樾如此平靜,讓焦卿傾有無法掌控事情發展的感覺。林樾怎么會如此平靜?
“焦小姐,我覺得你挺可悲的。”林樾望著焦卿傾,覺得面前的年輕姑娘盡管精心裝扮過自己的妝容,表現得張牙舞爪,實際上是一只脆弱不堪的紙老虎。
她說:“大概是你太偏激的原因,你并不理解愛情的真諦。”
什么真諦,愛情的終點,不就是能順利結婚嗎?如果不能結婚,不能在一起天長地久,算什么愛情?
林樾是在故弄玄虛。
焦卿傾不耐煩地將自己的底線拋出來:“假若你將戚星讓給我一年,我保管不會在施英面前揭穿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