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娘,這位是——”
趙立仁見南宮楚璃俊逸非凡,一看就是貴族家出來的公子哥,自是不敢輕易得罪,忙詢問著慕染染的意思。
而慕染染不悅地瞪了南宮楚璃一眼,轉(zhuǎn)而對趙立仁和顏悅色道:“村長,你別理他,他是我兒子剛剛拜的師父,是教導(dǎo)我兒子習(xí)武的,至于那位梅公子,也是我兒子的師父,是教導(dǎo)我兒子琴棋書畫方面的師父。”
沒辦法解釋梅子謙的身份,慕染染就順口給梅子謙也按了這么一個兒子師父的身份,免得村長胡亂猜測。
“哦,原來是這樣,倒是老夫疏忽了。既然你家有文武二位師父在,想來買哪一處的地皮都是可以的。這樣吧,村尾那里三間地皮算村頭一間地皮的價格,就算八兩銀子,不知道染娘意下如何?”
“村長,其實(shí)你剛才考慮得沒錯,我跟我兒子二個最重要考慮的地方就是安全問題。雖說眼下二位師父都住在我家,并不用擔(dān)心什么,但是俗話說得好,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哪天二位師父離開了趙家村,那時,家中可就只有我跟兒子二個相依為命了。”
“所以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還是寧愿多花點(diǎn)銀子,買村頭的地皮好了,就按照八兩銀子一間算,我買三間,不知道村長能答應(yīng)嗎?”
慕染染覺得,她一個弱女子,雖然也曾學(xué)習(xí)過防狼招數(shù)什么的,但碰上練家子什么的,她怎么對付得了?
所以她覺得還是買村頭的地皮好,既然那地方大,位置又好,還不用時刻擔(dān)心安全問題,想來就算銀子貴一點(diǎn),也是值得的。
那村長趙立仁聽慕染染這么一說,倒覺得她顧慮得也對,只是——
“不知道染娘你能不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銀子來?若是有困難的話,要不然,老夫做主,先賣給你們,往后等你賺了銀子再來付錢,也是可以的。”
雖然村長看著慕染染今個兒收了十幾個孩子一個月的兒童營養(yǎng)套餐銀子,可那根據(jù)實(shí)際算法,根本賺不了多少,連拿出買地皮的銀子都夠嗆,別說還有造新屋了,所以,村長有些擔(dān)心慕染染。
而慕染染極為有眼色地順著村長的意思說著。
“老實(shí)說,不滿村長,就我們家這情況,根本是沒辦法拿出那么多銀子來的,只是眼下我住的這茅草屋實(shí)在是太破敗了,稍稍修理一下,現(xiàn)在還能住人,可到了下雨天,雨水稍稍大一點(diǎn)或者入冬的話,恐怕這屋子就到處是寒風(fēng)嗖嗖,根本住不了人了。”
“因而考慮到這些問題,我覺得還是早點(diǎn)將房子的問題解決了比較好一些,雖說得費(fèi)很多銀子,但好在向這位師父借了不少銀子救急,應(yīng)該是夠了,倒是不麻煩村長了。”
財(cái)不露白,在哪個時代都一樣的。
慕染染留了一個心眼,才沒傻到告訴村長她有存銀二萬兩銀票呢,反而照著村長那意思,將他們家的狀況說得窮困了一些。
當(dāng)然了,到時候拿出銀子來造房子,她慕染染也不怕別人眼紅,反正有南宮楚璃這塊擋箭牌在。
人人都只會知道她是沒辦法借銀子造的房子,誰也不會懷疑到她自個兒有那么多銀子的。
而村長果然如慕染染預(yù)料的那般,沒有半點(diǎn)意外。
覺得她的說法是多么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臨走前,他告訴慕染染,讓他明天就到他那里去,將買賣地皮的合約給簽了。
他還特意給慕染染省了三兩銀子,旁人是八兩銀子一間,慕染染這里,他只算了七兩銀子一間,也算是對慕染染母子二人的照顧了。
當(dāng)然了,他還告訴慕染染,若是往后有什么困難的話,盡管去找他,他一定會盡力幫她的。
慕染染知道這是這位慈善老者的好意,因而沒有推辭半分,一口就應(yīng)下了
說道今后若有困難,一定會找村長幫忙的,還有,若是有什么人欺負(fù)她們母子二人的話,她也會找村長主持公道的。
如此,村長趙立仁笑著撫須而去
慕染染轉(zhuǎn)身想著該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小蛋糕了,畢竟這原本打算送村長家的小蛋糕今日都被上門而來的家長跟小孩們吃光了,她得重新備一份才行。
只是,她正琢磨著呢,邊上的南宮楚璃極為不悅地扯著她的衣袖。
“慕染染,你什么意思?為什么攔著小爺,剛才不讓小爺我將話說完。還有,那個趙老頭能幫你什么忙啊,有小爺在,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上門來挑釁,那除非是不要命了。”
“那要是你不在的時候呢?”慕染染忽然認(rèn)真地盯著他。
“你剛才說什么?”南宮楚璃沒聽清楚。
“我說,你不在的話,我跟我兒子需要幫忙的時候,你幫不到呢,怎么辦?”
“怎么可能不在?小爺我才剛出京城呢,要回去還得好長時間呢,怎么可能幫不到你們?”
南宮楚璃覺得慕染染是不是顧慮太多了,有他在,誰敢來欺負(fù)試試,小爺他保證打得對方連他爹娘都認(rèn)不出來。
“你也知道你是從京城出來的,你也知道你總要回去的,并非一輩子呆在趙家村的,既然是這樣,等你回去之后,我跟我兒子還得在趙家村過日子呢。”
“那個時候,你能幫到我們母子嗎?還不是村長更能幫到我們嗎?”
慕染染沒好氣地白了南宮楚璃一眼,懶得搭理這個二貨了。
而南宮楚璃攔著她。
“你先別急著走開,把話說清楚了再走。”
“你跟我還能說什么,這會兒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我還得做晚飯呢,一邊呆著去,別打擾我。要不然,你的獨(dú)特晚餐沒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給你做。”
慕染染抬手,拉開了南宮楚璃扣在她手臂上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趕緊讓路。
那南宮楚璃偏偏還少爺?shù)木笃夥噶恕?br/>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特瞧不起小爺我啊,你是不是覺得你相公那塊大冰山比我南宮楚璃厲害,是不是?”
“你是不是也跟他們一樣,覺得我南宮楚璃這輩子都比不上那塊大冰山了,是不是?”
南宮楚璃說這話的時候,憋屈得很,眼睛都開始發(fā)紅了。
慕染染覺得這位少爺發(fā)脾氣發(fā)得真是莫名其妙,搞不懂他這是怎么了。
“你在發(fā)什么脾氣啊?什么大冰山小冰山的,我壓根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趕緊讓一讓,別再耽擱我功夫了,我還得忙好多事情呢。”
“你少跟小爺我裝糊涂,你那相公不就是那塊大冰山嗎?不就是武功比我高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嗎?不就是念書比我厲害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嗎?不就是會擺一張冰山臉比我更討姑娘家喜歡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嗎?”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在你眼里,我南宮楚璃難道就差了,讓你就這般嫌棄我,好像小爺我一無是處一樣,難道小爺我走了之后,都不會給你安排好后路一樣,我難道看著就那么像愚蠢的人嗎?”
南宮楚璃多年以來被大冰山壓著的怒火,在慕染染面前忽然就爆發(fā)了。
此時的他,覺得萬分委屈,委屈得要命,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將他南宮楚璃看得那般沒用的,眼前這個女人,真是夠了。
慕染染可真沒想到她不過是一句話,竟然惹得南宮楚璃這個吃貨少爺發(fā)了那么大的脾氣,惹來他劈頭蓋臉那么多一籮筐的抱怨。
不由地,她頭疼地揉了揉眉間,放軟了口氣,哄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沒有半點(diǎn)瞧不起你的意思。好了,別發(fā)脾氣了,我去給你做好吃的去。”
“我不要,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南宮楚璃還不依了。
“我的大少爺,你的少爺脾氣也該給我適可而止點(diǎn)。你說你,你鬧騰個什么脾氣啊,就你本身已經(jīng)夠出眾了,萬里挑一也難選出一個的,就這樣,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慕染染覺得心頭那怒火,那是蹭蹭蹭地在開始冒騰。
而南宮楚璃卻還在嘟嚷著。
“我就算再厲害,還不是被大冰山壓著,永遠(yuǎn)都成不了第一。”
“我來問你,你可有仔細(xì)想過,你要成為第一的原因嗎?是為了名揚(yáng)天下?為了得到更多姑娘的芳心?還是想得到更高的權(quán)勢地位?或者,你只是因?yàn)椴桓市模皇嵌轮豢跉庀胍侥莻€大冰山?”
“那還用想嗎,我從小到大的目標(biāo)就是要超越大冰山,哪怕贏了他一次也好。”
南宮楚璃悶悶不樂道。
“原來你的想法就這么簡單啊。”慕染染莫名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小爺我說的是正經(jīng)事,天下最大的大事,好不好?”
南宮楚璃惱怒地盯著慕染染的笑臉。
“我笑你,是因?yàn)槟憧赡軓膩頉]有從其他方面去想過,我笑你,是因?yàn)槟阒蛔⒁獾阶约罕炔贿^大冰山的方面,卻從來沒注意過你自個兒比過大冰山的方面吧?”
“你仔細(xì)想一想,難道你真的沒有一處是比得過大冰山的嗎?好好想一想吧,有些人太過執(zhí)著,才會忽視了很多東西,你呢,也一樣,執(zhí)念太深,才會忽視了其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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