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開始刨木頭。</br> 他很認真很認真。</br> 仿佛天生就是個木匠。</br> 一絲不茍,看不出有一點玩的意思。</br>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呆了。</br> 白峰不是一名醫生嗎。</br> 怎么還會木匠活。</br> 想起前些日子白峰用一首桑海灘歌曲大殺四方的威風畫面,十三妹們這一刻都想伸出大拇指。</br> 醫術,武功,木匠活,樣樣精通。</br> 這家伙是全才的么?</br>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br> 木頭在白峰手里的變化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br> 約莫一個小時后。</br> 一個木驢呈現在眾人視野之中。</br> 扔掉了手里的刨具,白峰看向十七,“看見沒,木驢做成了。這可是我專門為你做的。你可千萬不要客氣!”</br> 十七:“……”</br> 看著木驢,眼珠子都快瞪圓了。</br> 白峰不是一個醫生的嗎。</br> 怎么還會滿清十大酷刑。</br> 這可是慘無人道的活兒啊。</br> 白峰作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怎么能這樣子。</br> “你——還是醫生嗎?”十七皺著眉頭問。</br> “是!”</br> “既然你是醫生,你怎么還用酷刑?你這可是違背了醫者仁心啊。”十七道。</br> “你說的沒錯。醫者仁心。可醫者的仁心,也是分人的。對于十惡不赦的人,就不適用了。”</br> 白峰朝十七走過去,“更何況,你只說其一,還有其二沒說。”</br> “其二?”十七不明。</br> “醫可救人,也可殺人。”白峰道,“你動其他人,我可以不管。因為我不是全世界的救世主,管不過來。”</br> “可你傷我的朋友,我就不得不管了。”</br> “因為你,郭姐差點沒命。”</br> “因為你,十三……哥的社組織,差點要覆沒。”</br> “你說我是要對你仁心呢,還是要對你用酷刑?”</br> “你——”聽了這些話,十七眸子驟冷,一陣冷哼,“哼。嚇唬我?你當我嚇大的嗎?別以為你做了一個木驢,就真的敢用酷刑了。還是那句話,你是醫生,我不信你真會對我用酷——”</br> 刑字還沒說出口,白峰一手扯下了十七身上椅子,接著把他抓起,隨手扔了出去,然后——</br> “啊!!!”</br> 慘叫聲在倉庫里起伏不定,穩穩坐在木驢上的十七,臉色驟白,一張臉,疼的近乎扭了一圈。</br> 就連舌頭都快咬斷。</br> 木驢每搖晃一次,他的慘叫聲就會加重一次。</br> 頓時,倉庫里死一般的寂靜。</br> 所有人看見這一幕,都張大了嘴,瞳孔驟縮。</br> 好家伙。</br> 坐一下,花兒就要凋謝了。</br> 不愧是滿清十大酷刑之一啊。</br> 牛皮。</br> 擱著老遠都起雞皮疙瘩啊。</br> 可怕。</br> 眾人冷不丁的紛紛打著寒顫。</br> 太慘了。</br> 慘不忍睹啊。</br> 這玩意,比抽鞭子還要叼。</br> “現在,你信了嗎?”白峰看著慘叫連連的十七,道。</br> “你——你——”</br> 十七瞪著白峰連說了兩個你字之后,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br> 太踏馬的疼了。</br> 以前只是在電影上看見過官差對女子用木驢處罰。</br> 無法深受其感。</br> 此刻,十七終于體驗到女子騎木驢是多么的凄慘了。</br> 女子尚且如此。</br> 他,一個大男人更不用說了。</br> 哎喲。</br> 我的麻呃。</br> 疼,</br> 這踏馬的疼啊。</br> “說,你的同伙在哪?”白峰的聲音再度響起。</br> “哼!想要我供出朋友,想都別想!”十七強忍著疼痛咬著牙關嘴硬。</br> “哦,嘴硬是吧?行。反正十大酷刑還有九個。不著急。我們一樣一樣的玩。我倒要看看你能扛幾樣!”</br> 聽了這話,十七面色微變,急忙道,“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br> “什么意思?”白峰笑著說,“字面上的意思!十三……哥,去叫人弄一個狗頭鍘來!”</br> “狗頭鍘?”十三妹一怔,“這,這又是什么玩法?”</br> “狗頭鍘嘛,當然是斷椎、斷筋,腰斬了。”白峰道。</br> “啊?這,這個……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十三妹有點驚愕。</br> “殘忍啥?我不覺得殘忍啊。反正他注定是個死人了,在他臨死前,讓他把滿清十大酷刑都嘗試一遍,也算是不枉來人間走一遭嘛!”</br> 白峰說的風輕云淡,道,“哦,對了。他嘗試玩狗頭鍘后,接下來就是灌鉛,灌完后,再抽腸。抽腸,你知道怎么抽嗎?”</br> “不知道!”十三妹搖搖頭。</br> “很簡單。一點不難。用把刀,切開他的腹部,然后……抽完后接著就是鋸斷。”</br> “知道什么是鋸斷嗎?”</br> 白峰又問。</br> “不,不知道。”十三妹又搖頭。</br> “鋸斷啊,很好理解的啊。就是把他按在地上,先鋸他的胳膊……”</br> 白峰一樣一樣的解說。</br> 每說完一樣,十三妹和她的手下們都渾身發冷。</br> 她們雖然混道上的,打起架來,也很兇狠。</br> 可和白峰說的十大酷刑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啊。</br> 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玩法。</br> 太兇殘了。</br> 這哪里是酷刑,</br> 簡直是把人當成畜生對待啊。</br> 太瘋狂了。</br> “嗯,十大酷刑,我已經給你們介紹了下。接下來,就麻煩十三……哥你去弄一個狗頭鍘來吧。反正十七是硬漢嘛,他不會怕的。讓他一樣一樣的體驗下,也順便讓我們這些人復古,開開十大酷刑的眼界嘛!”</br> 十七:“……”</br> 聽了這話,他的心猛地一跳。</br> 臉色更加不好看了。</br> 腿,這一刻也開始發抖。</br> 聽白峰的意思,是要把自己當成欣賞十大酷刑的小白鼠試驗品了。</br> 靠。</br> 自己是人,不是小白鼠。</br> 怎么能這樣子對待自己。</br> 不能啊。</br> “呃,十三……哥,你還愣著干嘛?趕緊吩咐人去辦事啊。今天,我不回去了,專門陪十七體驗十大酷刑到底有多好玩。”</br> 十七:“……”</br> 好玩?</br> 你踏馬把十大酷刑說成好玩?</br> 好玩個屁啊。</br> 真好玩,老子的屁……</br> 哎喲,不提還好,一提就疼啊。</br> 再搖下去,老子就真的真的——</br> 哎喲。</br> 疼。</br> 巨疼。</br> “別,別拿狗頭鍘!”</br> 忽然,十七終于怕了。</br> 忍不住的開口,“我,我說,我全說!”</br> “你不是不會出賣你的朋友嗎?不是要做硬漢嗎?怎么又改口了?”白峰道,“不能這樣。你可是硬漢子。硬漢嘛,要做,就做到底嘛。十三……哥,別聽他的,叫人去拿狗頭鍘吧。”</br> “好!”十三妹點點頭,吩咐,“阿東,你去——”</br> “別,我說。他們在后湖城中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