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br> 汗血寶馬突然躍起,弄得冷冰措手不及,一個沒穩住,人往后邊倒下去。</br> 而白峰,因為早已有所準備,身子一直很穩,一動不動。</br> 看著冷冰這一幕,白峰笑了。</br> 特戰女戰士又咋地。</br> 還不是要——</br> 這個念頭剛剛生起,原本該倒下的冷冰忽然雙手緊緊地落在汗血寶馬的背上,像一個體操運動員一般,以雙手為據點,雙腿從左右兩邊提起,在白峰面前來了個180度的大旋轉。</br> 頓時,和白峰來了一個面對面。</br> 白峰:“……”</br> 這會兒,有些懵。</br> 還能變成體操女王的嗎?</br> 這玩法,忒酷了。</br> “是不是很失望?”冷冰看著白峰,問。</br> “啊?”白峰一怔。</br> “看你的表情,是真的挺失望了。”冷冰說。</br> “這個……這個……”小心思竟然被冷冰看穿了,白峰一時間,有點尬。</br> “我可不是那些啥都不懂的小女生。你心里那點小九九,是瞞不過我的。想要我越過界限,你呀,想都別想!”冷冰道。</br> “呵呵——”白峰傻笑了幾聲,“你——誤會了吧。我哪里有那個意思啊。”</br> “還裝是吧?行。你呀就繼續裝吧。反正,這條線,我是不會——”</br> 砰!</br> 話還沒說完,汗血寶馬突然往下直線墜落。</br> 冷冰只顧著跟白峰懟了。</br> 全然沒有留意,身子一下子往后倒下去。</br> 白峰也是一樣。</br> 砰!</br> 下一剎那,白峰撞在了冷冰身上。</br> 然后——</br> 嘴貼上了冷冰的唇。</br> 一雙手臂,也下意識的抱住了冷冰。</br> 倆人緊緊地擁抱在一塊。</br> 白峰:“……”</br> 冷冰:“……”</br>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兒。</br> 畫面,一下子定格。</br> 兩秒后。</br> 撲!</br> 隨著一道落地聲響起。</br> 四周濺起了汗血寶馬利爪掀起的泥土和草葉。</br> 白峰眼角余光瞥見汗血寶馬平穩的落在了河的對岸。</br> “你——敢——”</br> 嗖!</br> 一聽你這個字,白峰像觸電似的嗖的往后退去,解釋著,“我——不是故意要親你的。”</br> “可你還是親了!”冷冰冷冷的說。</br> “這個——”白峰撓撓頭,“要不——你說吧。想我怎么做,你才滿意?”</br> “你過來!”冷冰朝白峰勾勾指頭。</br> “我才不過去呢。你要說啥,現在就說!”白峰不上當,道。</br> “不過來是吧?行。”冷冰指著地下,道,“你過線了。滾一邊去!”</br> 白峰:“……”</br> 這時,他才意識到他剛才過線了。</br> 可那不都是汗血寶馬干的好事嗎。</br> 靠。</br> “下馬。不要親自趕你下去!”冷冰又說了一次。</br> 白峰呵呵一笑,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剛才約定的是誰過線了,誰滾一邊去,是吧?”</br> “對!就是這么約定的!”冷冰道。</br> “既然是滾一邊去,那我就——”</br> 說著,白峰又往后挪動了一下,道,“我就滾一邊去好了。”</br> 冷冰:“……”</br> 冷冰這才意識到滾一邊去這句話有多大的操作空間。</br> 可以指滾下馬。</br> 也可以指像白峰現在這樣,往后邊挪遠一點。</br> “你耍我!”好一會,冷冰怒道。</br> “呃。我哪里耍你了?約定,可是經過你我同意的。我現在已經離開了原來坐著的位置,和馬尾很近了,也就等于是邊緣了。不算滾一邊去,算什么?”白峰反問。</br> “你——好,你贏了!”冷冰氣了小會,拉著臉,不再理會白峰。</br> 不過那對眼珠子卻一直死死的盯著白峰。</br> 像是防賊似的,把白峰盯得死死的。</br> 以防白峰又來剛才一出親她嘴的把戲。</br> 冷冰的小心思,白峰當然一看就明。</br> 于是裝出欣賞路上風景的樣子,時不時有意無意的瞥一眼冷冰。</br> 但冷冰這個女人,還真執著。</br> 一路上,她那對眼珠子一直盯著白峰,眨都不眨一下。</br> 活脫脫一個呆滯的機器人似的。</br> 讓白峰很是無語。</br> 不過敵不動,自己也不動。</br> 反正跟冷冰杠下去了。</br> 于是接下來的一段旅程里,白峰和冷冰這對男女,一直保持著對峙的局面。</br> 當然了,主要是冷冰在對峙。</br> 白峰全然沒有理會冷冰,一直在欣賞周圍的景色。</br> 時不時,還哼點小曲兒。</br> 可以說非常的愜意,瀟灑。</br> 不久。</br> 前邊出現了一座城。</br> “停!”</br> 冷冰道。</br> 滋!</br> 汗血寶馬聽后,很聽話的停下。</br> 冷冰跳了下去。</br> “你去哪?”白峰問了句。</br> “怎么?你還想跟蹤我不成?”冷冰回頭盯著白峰,問。</br> “呃——不是的,當然不是的。”白峰擺擺手,“我只是想說,這只是一座小縣城。交通不太發達。還沒高鐵呢。你想回去,只能坐大巴,或者包的。有些不方便!還是跟我一塊回漢市吧。”</br> “跟你回漢市?”冷冰瞇著眼,“難不成你想泡我?”</br> 白峰:“……”</br> 愣了下,“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br> “既然不是,那我們倆就在此分手。你回你的漢市,我走我的路。從此誰也不認識誰。懂了嗎?”</br> “這個——”白峰想了下,“好吧。你說啥,就是啥!”</br> “另外你給我記住了,今天發生的一切。你都不許跟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占我便宜的事。如果讓我聽到一點風聲,嘿嘿——”</br> 冷冰做了個剪刀手的動作,</br> “我咔嚓了你。讓你一輩子做我的貼身太監!”</br> 白峰:“……”</br> 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br> 靠。</br> 就冷冰這個女人的古怪脾氣,誰做她的貼身太監,準倒霉。</br> 還是算了吧。</br> 呃。</br> 不對。</br> 自己怎么會有這種念頭。</br> 那可是太監呃,要絕后的玩意,做那玩意干嘛。</br> 呸呸呸!</br> 惡心。</br> “后會無期!”正當白峰納悶之際,耳邊響起了冷冰的聲音。</br> 他回過神望去。</br> 冷冰走的很快,也很灑脫。</br> 仿佛把剛才發生的事兒,全都忘了。</br> 很快,冷冰變成了一個小不點。</br> 越來越小。m.</br> 直到徹底從白峰視線里消失不見時,白峰方才收回目光。</br> “這女人,霸道,冷峻,還不講理,可又多了一些女孩子的通病。真是與眾不同啊!有意思!”</br> “后會無期!”</br> 撩一下一句,白峰騎著汗血寶馬直奔漢市。</br> “駕!”</br> 與此同時。</br> 在城里某個角落。</br> 冷冰忽然回頭,朝白峰那邊望去。</br> “我們還會再見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