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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第27章:口嫌體正直

    “我,我什么時候說你的信息素的味道像是爛木頭了?”蘇瞻不是很有底氣的反駁。</br>  雖然他不想承認(rèn)聞墨的信息素味道確實很好聞,但他也不會說討厭聞墨的信息素,拋開依賴癥來說,他其實也覺得……嗯,還不錯。</br>  不會說什么爛木頭的。</br>  應(yīng)該……是這樣的吧。</br>  蘇瞻完美的演繹了一手矢口否認(rèn)&轉(zhuǎn)頭就忘.jpg</br>  但聞墨卻不允許他忘掉,聞墨挑眉,慢條斯理的,十分忠于事實的跟他復(fù)述那天的場景,“那天你倒在我懷里,湊到我的腺體上聞我的信息素,我問你是不是喜歡我的信息素,你說不是,還說我的信息素像爛木頭……”</br>  蘇瞻滿臉通紅,羞憤欲絕,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情。</br>  他那天神智迷糊,做事情幾乎全憑本能,完全不記得他說過什么,所以他有說過什么爛木頭,有做過這么丟人的事情嗎?</br>  他,他還湊到聞墨的腺體上聞?</br>  蘇瞻原本白皙的臉紅透了,像個通紅的小蘋果,可愛誘人的讓人想咬上一口。</br>  他完全不敢看聞墨的眼神,低著頭,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那個,我,我不記得了……”</br>  “唉。”聞墨幽幽的嘆了口氣,“沒良心的小家伙,我那天那么辛苦的幫你,你就是這么對我的?”</br>  “我立刻給你買alpha補(bǔ)品。”蘇瞻低垂著頭,緊張的揪著自己的手指,他是真的記憶模糊,完全不知道他那天做了什么事情。</br>  也直不起腰來否認(rèn)聞墨的話。</br>  因為聞墨的信息素確實對他很有吸引力。</br>  “我不要補(bǔ)品。”聞墨搖頭,湊到他耳邊說:“只是,我的信息素想再見見你,好嗎?”</br>  “不……”蘇瞻下意識就是拒絕,他不敢聞信息素,他怕泄露自己的依賴癥。</br>  “為什么不?”聞墨問:“你還覺得我的信息素是爛木頭的味道嗎?”</br>  “沒有……”蘇瞻本能的反駁,“我那天,腦子不太清楚。”</br>  “所以你不抗拒我的信息素……”聞墨拖長了聲音,停頓片刻,“那應(yīng)該是覺得好聞。”</br>  蘇瞻:“……”</br>  他感覺自己被繞進(jìn)去了。</br>  “所以你應(yīng)該很喜歡,想聞。”聞墨低聲呢喃著判斷,“正好,我的信息素也很想你。”</br>  “等,等等!”蘇瞻想阻止,怎么說著說著,聞墨就要把信息素給他聞了?</br>  但蘇瞻這點微弱的阻止聞墨根本就不看在眼里,信息素一點點的從聞墨身上釋放出來,帶著木質(zhì)的清香和冷意的信息素圍繞著蘇瞻。</br>  蘇瞻后頸的腺體跳了跳,仿佛感應(yīng)到了熟悉的信息素,在歡呼雀躍。</br>  他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br>  聞墨的信息素一點點的變得濃郁起來,纏繞在他的周圍,一種熟悉的感覺漸漸襲來,他呼吸變得急促,腰酸腿軟,雙腿合不攏,控制不住的向前倒。</br>  聞墨一把扶住了他,把他抱在懷里。</br>  靠,他的信息素依賴癥居然在這個時候發(fā)作了!</br>  明明有了聞墨的信息素,怎么依賴癥還發(fā)作,一定是信息素太多過于飽和,他身體承受不住。</br>  蘇瞻低聲喘著,“你,你把信息素收起來。”</br>  “嗯?”聞墨輕輕用鼻子哼出一個聲音來,說不出的性感,“不要我的信息素嗎?”</br>  蘇瞻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浮現(xiàn)出水意,眼尾發(fā)紅,聲音很軟綿綿的沒力氣:“……現(xiàn)在不要。”</br>  聲音里透著一種賭氣一樣的倔強(qiáng)。</br>  “不要的話,為什么往我懷里湊?”聞墨好笑的低聲問他。</br>  蘇瞻:“我,我……”</br>  他想說,但腺體跳的厲害,他輕哼了一聲,說不出話來。</br>  他也不想倒在聞墨懷里,他純粹是站不穩(wěn)呀!</br>  “我的信息素好聞嗎?”</br>  蘇瞻抿著嘴唇,不說話,看模樣像是被人欺負(fù)成了個小可憐。</br>  “你應(yīng)該很想要我的信息素。”聞墨垂頭看著他,墨黑的雙眸中藏著點點笑意,“你看,你都不自覺的開始釋放信息素了,這是被我的信息素吸引的結(jié)果,你應(yīng)該很想要我的信息素。”</br>  “不……”蘇瞻好艱難的說:“我不想要……”</br>  他嘴上說的十分倔強(qiáng),但身體卻不配合,他剛說完這個話,后頸的腺體就猛的跳動了一陣,他控制不住的釋放出更多的信息素來。</br>  聞墨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不要的話,為什么你的信息素又濃了幾分?”</br>  “我,我……”蘇瞻說不出話來,簡直欲哭無淚,“你,你快收起你的信息素。”</br>  他怎么會知道他的身體這么不配合他。</br>  他很想在死對頭面前挺直腰桿,但他的omega身體卻每次都坑他,把他坑的滿臉是血。</br>  “所以我的信息素好聞嗎?”聞墨似乎還是執(zhí)著于之前的問題。</br>  “一般般吧……”蘇瞻別扭傲嬌,十分不想承認(rèn)宿敵的信息素其實很好聞,“你,快收起來,alpha不能肆意的對omega釋放信息素,你這是,這是在耍-流-氓!”</br>  “可我就想對著你耍-流-氓。”聞墨不緊不慢的說:“所以到底好聞嗎?你知道的,我的信息素如果得不到滿意的答案,是不會舍得收起來的。”</br>  該死的,聞墨這個大騷貨!</br>  蘇瞻恨得牙癢癢,什么他的信息素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分明就是聞墨自己想坑人。</br>  蘇瞻咬著牙,不想讓聞墨這家伙如意,但聞墨一直不收起信息素,他后頸的腺體跳的更厲害了,一突一突的,他快忍不了了。</br>  他暗地里問候了聞墨許久,忽然急喘了兩聲,實在忍不了這種感覺,轉(zhuǎn)開頭,別扭的低聲說:“不,不難聞。”</br>  聲音聽起來真的是委屈極了,不情不愿,卻又拒絕不了。</br>  這種聲音,很能挑起聞墨那屬于alpha的劣根性。</br>  聞墨微瞇著眼睛,無聲的笑了笑,收起信息素。</br>  遲早有一天,要讓你這個小家伙說真好聞。</br>  蘇瞻半靠在他懷里,眼尾和鼻頭都紅紅的,白皙的臉上帶著點點緋紅,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眼睛里面濕漉漉的。</br>  看著很可憐,惹人憐愛。</br>  可惜聞墨是個騷貨,蘇瞻這模樣他更想欺負(fù)。</br>  但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行,剛把人惹狠了,應(yīng)該好好哄哄。</br>  聞墨收起了信息素,蘇瞻漸漸的恢復(fù)力氣,能站穩(wěn)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的踩聞墨一腳。</br>  聞墨動都不動的任由他踩,眉頭都沒皺一下。</br>  蘇瞻拿起自己的書包,狠狠的說:“我走了。”</br>  他之前一定是腦子抽了才答應(yīng)來聞墨家,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讓聞墨欺負(fù)。</br>  聞墨扶著他的肩膀,剛想說什么,蘇瞻的手機(jī)響了。</br>  蘇瞻顧不上聞墨,先拿出手機(jī),看到屏幕上跳躍著“蘇鵬騁”幾個字。</br>  他臉上的憤恨和羞惱的表情都沒了,變成了暗淡。</br>  他接通了電話。</br>  聞墨稍稍后退幾步,給蘇瞻一個接電話的私人空間。</br>  蘇鵬騁在電話里不滿的質(zhì)問蘇瞻:“你怎么不接我電話,跑哪里去了,說好的給你檢查身體呢?”</br>  蘇瞻背脊一僵,抿唇片刻才低聲說:“之前說過,跟同學(xué)約好了有事情,下次吧。”</br>  蘇鵬騁很忙,經(jīng)常周末也要上班,他剛剛回去拿書包的時候家里一個人都沒有,聶婉茹也出門了,所以他才能拿的那么順利。</br>  “哪個同學(xué),給我立刻回來!”蘇鵬騁直接命令:“我是你爸爸,你應(yīng)該聽我的。”</br>  “可是,爸爸……”蘇瞻語氣沒什么起伏的說:“您從前不會這么跟我說話的,最近是怎么了,一直命令我這個那個的。”</br>  蘇鵬騁明顯頓了好一會兒,努力放緩聲音跟他說:“爸爸也是關(guān)心你的身體……”</br>  “我身體挺好的,沒事。”蘇瞻平淡的說:“您不用擔(dān)心,我跟同學(xué)是早就約好的,我走了不好,下次再說吧。”</br>  蘇鵬騁還是不死心:“好不容易給你約上的醫(yī)生——”</br>  “爸。”蘇瞻的聲音抬了抬,“您從前沒這么關(guān)心我的身體的,為什么這次這么上心?”</br>  蘇鵬騁心中一緊,怕再催下去蘇瞻起疑反抗就不好了,只能叮囑他兩句,下次再說了。</br>  蘇瞻掛上電話,垂著眼皮,表情打上一層陰影,模糊不清。</br>  剛才的旖旎氣氛一下子就消失了,仿佛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br>  聞墨看蘇瞻表情不對,皺了皺眉。</br>  他雖然沒聽清蘇瞻在電話里到底說了什么,但他從蘇瞻說的話也能推斷出來,蘇瞻的父親想讓蘇瞻做什么事情,但蘇瞻不愿意。</br>  他沉默了片刻,還是關(guān)切的問:“出什么事情了嗎?”</br>  “沒。”蘇瞻簡短的回答,想起之前的事情,背著書包就想從聞墨家里面離開。</br>  聞墨扶著他的肩膀,沒讓他走,又問了一次:“到底怎么了?”</br>  蘇瞻煩躁的掙扎兩下沒掙脫,皺眉說:“你放開我,我的事情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br>  有關(guān)系的。</br>  聞墨可是一直把蘇瞻當(dāng)成自己的omega小可愛,怎么會沒關(guān)系。</br>  但聞墨知道,這種時候跟蘇瞻說這種話,蘇瞻妥妥的要炸毛。</br>  他換了個說法:“都是室友,我關(guān)心你……”</br>  他頓了下,又補(bǔ)充:“更何況,剛才好像把你惹生氣了,想補(bǔ)償你。”</br>  蘇瞻抿著嘴唇,心情奇差,什么都不想說。</br>  聞墨努力放柔聲音,原本清清冷冷的聲線帶著柔和的音質(zhì),“我保證,你在我家玩的這幾天,我不會再做什么跟信息素有關(guān)的事情。”</br>  蘇瞻還是不說話,只垂著頭,像是個孤單又倔強(qiáng)的少年。</br>  聞墨握著蘇瞻肩膀的手緊了緊,他忽然發(fā)現(xiàn)蘇瞻其實很清瘦,瘦到他都能摸到蘇瞻肩膀上的骨頭。</br>  少年人的身軀此時看起來格外的單薄纖細(xì)。</br>  聞墨有些心疼,忍不住放柔聲音勸他:“我剛剛沒忍住,跟你開了個玩笑,你別生氣好不好。你現(xiàn)在離開我家,又想去哪里,我看你也不想回家,不如就在我家住,正好我一個人很孤單,也想有人陪著,你就留下來跟我一起……”</br>  聞墨說的話勾動了蘇瞻的心事。</br>  他自嘲的笑笑,對呀,天大地大,他還能去哪里。</br>  他父親千方百計要給他查身體,如果他配合了,就肯定能查出來他已經(jīng)在分化了,一旦被查出來,蘇鵬騁不知道會對他做什么事情,他還沒成年,很多事情都沒辦法自己做決定。</br>  如果蘇鵬騁真的想對他做什么事情,應(yīng)該不難。</br>  他不想回家,但是不回家又能去哪里呢……</br>  他覺得很茫然。</br>  聞墨看他不說話,似乎是在發(fā)呆,趁機(jī)把他拉到沙發(fā)上坐下,拿下他背著的書包,安靜的坐在他身邊陪著他。</br>  過了好一會兒,蘇瞻的表情才漸漸清明起來,他抬起頭,淡淡的問聞墨:“不亂用信息素了?”</br>  “不了。”聞墨這次很認(rèn)真的保證。</br>  奇異的,蘇瞻信了他的話。</br>  他不相信蘇鵬騁,卻愿意相信一個他從前視為宿敵的人。</br>  感覺真是奇妙的東西。</br>  聞墨看蘇瞻表情變好了,思索片刻,沒追問蘇瞻剛剛遇到什么事情,拿起遙控器替他打開電視:“要吃雞嗎?”</br>  “來。”蘇瞻毫不猶豫的說,他現(xiàn)在正需要些東西來分散注意力。</br>  聞墨家除了巨大的液晶電視還有嵌在墻上面的投影,他們一人一個電視一人一個投影,紛紛使用手機(jī)投屏。</br>  幾分鐘之后,他們兩個人降落在機(jī)場。</br>  聞墨是屬于那種學(xué)什么都很快很好的人,吃雞也玩的賊溜,段位很高,帶蘇瞻一起玩,讓蘇瞻玩的格外痛快。</br>  他們一起打了一下午的游戲,蘇瞻的心情終于好了很多,到最后已經(jīng)能跟聞墨笑鬧了。</br>  下午六點多,聞墨扔了手機(jī),斜靠在沙發(fā)上,慵懶的問他:“餓嗎?”</br>  蘇瞻摸了摸肚子,“有點,你呢?”</br>  “嗯,那我們準(zhǔn)備吃飯吧。”聞墨用遙控器關(guān)上電子設(shè)備,問他:“你想吃什么?”</br>  蘇瞻愣了下,忽然不太好意思。</br>  他今天來聞墨這邊,本來是想幫忙還人情的,說好的打掃屋子卻一點都沒做,還因為心情不好打了一下午的游戲,實在是很墮落。</br>  他不自在的說:“那個,我去做吧,說整理房間的,都沒整理呢。”</br>  聞墨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問:“你討厭我嗎?”</br>  蘇瞻沉默了下,撇開頭,傲嬌又別扭的小聲說:“原本是挺討厭的,但現(xiàn)在……”</br>  還行吧。</br>  其實沒那么討厭。</br>  唔……</br>  反正蘇瞻是不會承認(rèn)他現(xiàn)在偶爾還會覺得聞墨很有魅力。</br>  “那你之前為什么討厭我?”聞墨追問。</br>  蘇瞻沒好氣的看著他,翻了個白眼,“廢話,你試試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要求擦褲襠,之后還因為那個人被老師叫走訓(xùn)話,偏偏那個人什么事情都沒有,你是不是很討厭他?”</br>  聞墨細(xì)想了下,好吧,他覺得如果是他的話,大概那個人就不會再出現(xiàn)在學(xué)校里了。</br>  跟他比起來,蘇瞻應(yīng)該是很有涵養(yǎng)了。</br>  “好,那個時候是我錯了。”聞墨這次倒是痛快的道歉,“那次對不起你。”</br>  蘇瞻怔住了,他沒想到他就是隨口說一下,聞墨居然會道歉。</br>  仿佛一個沉淀了很久的心結(jié),忽然之間被人解開了,他沒了討厭聞墨的根源理由,他有種自己不能再拿聞墨當(dāng)宿敵的感覺。</br>  但不把聞墨當(dāng)宿敵,那當(dāng)什么呢……</br>  室友?</br>  嗯,對,就是室友。</br>  蘇瞻覺得也許聞墨不像之前那么討厭的話,他說不定能跟聞墨發(fā)展出一段像他跟靳明磊一樣的室友情。</br>  但然而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他可以說是真的很傻很天真了。</br>  聞墨聽說他要做飯,微微挑眉:“你會做什么?”</br>  其實什么都不會,蘇瞻雖然從小缺少親情,但錢不算缺,家里沒人做飯就叫外賣,總之沒做過飯,但這種時候他不能慫了,他輕咳兩聲,強(qiáng)撐著心虛,“那個,試一試,總是可以的……”</br>  聞墨似笑非笑的看了他片刻,之后說:“好,那就試一下。”</br>  聞墨把蘇瞻領(lǐng)到一樓的廚房里,打開巨大的對開門冰箱說:“這里面是我今早新買的菜,冰箱下面有肉,調(diào)味料都在廚房架子上,你看著做就行。”</br>  其實那些菜是他買來想給蘇瞻做飯吃的,但沒想到蘇瞻這么積極主動,他當(dāng)然要成全,給予蘇瞻表現(xiàn)機(jī)會。</br>  但……</br>  聞墨摸摸下巴,表情中透出那么點不懷好意來。</br>  蘇瞻的表情很好懂,基本都寫在臉上了,聰明是聰明,但就是太純情了,剛剛那表情一看就是心虛,估計不會做飯。</br>  最后可能還要他來收拾殘局,那他要不要收取什么報酬呢……</br>  說來,他的信息素好像對蘇瞻來說真的很特別,應(yīng)該有某種特殊的意義,他很想問,但考慮到他剛剛答應(yīng)蘇瞻這周末不提信息素的事情,他決定還是先做個人,等之后有機(jī)會再問。</br>  蘇瞻對著冰箱里的材料發(fā)愁,選擇困難癥發(fā)作,真的不知道該做什么。</br>  他沉默了半響,問聞墨:“你喜歡吃什么?”</br>  聞墨這次倒是不吝惜的回答:“我不挑食,小爸爸從小就不讓我挑東西吃,如果真的要說,可能更偏向肉食動物。”</br>  蘇瞻認(rèn)命的打開冰箱,絕望的看到里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肉類,從牛里脊到深海鱈魚,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應(yīng)有盡有。</br>  可惜,他一個都不會做。</br>  他沉默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吃過的東西,在那堆肉里面挑了很久,艱難的拿出了深海鱈魚。</br>  聽說煎魚排只要下鍋在油里面煎一下就行,這個應(yīng)該很簡單。</br>  他決定做個煎魚排。</br>  于是,聞墨無語的看到蘇瞻拿出幾塊鱈魚,在平底鍋里面倒了一點點油,打算把剛從冰箱里拿出來,還沒化凍的魚排放進(jìn)鍋里面。</br>  聞墨難得一臉黑線,走過去拉住他的手,“你這么做油要爆起來,還會糊鍋。”</br>  “啊?”蘇瞻不明白他說的什么意思。</br>  聞墨無奈的低嘆了一下,細(xì)細(xì)聽來,那嘆息里面似乎還藏著些許寵溺。</br>  “你呀……”聞墨拿過他手上的材料放在案板上,“還是去客廳里面坐著歇著,覺得悶就再去玩幾局吃雞。”</br>  蘇瞻站在廚房里,手足無措,紅了臉。</br>  他看到聞墨熟練的從冰箱里拿出各種食材開始做飯。</br>  看到聞墨熟練的動作,他忽然明白聞墨應(yīng)該是會做飯的,估計一眼就看出來他不會做飯了。</br>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居然在宿敵面前……不,現(xiàn)在不能叫做宿敵了,應(yīng)該是在室友面前出了這么大的洋相,他格外的不自在。</br>  “那個,對不起。”蘇瞻主動道歉,“我其實沒做過飯,但想試一下。”</br>  “嗯,我知道。”聞墨表情不變的回答:“沒事,本來也沒指望你能做飯。”</br>  蘇瞻更內(nèi)疚了,“那個,我等等幫你收拾屋子吧。”</br>  “不急。”聞墨熟練的動手切菜,刀工很快,看的蘇瞻一陣眼花繚亂。</br>  蘇瞻忍不住問:“你不是家境很好嗎?為什么會做這些做的這么熟練?”</br>  他之前的同學(xué)里面也有很有錢的,那些人都接受精英教育,是人精,但也都十指不沾陽春水,生活技能很費,幾乎全靠保姆傭人。</br>  他記得聞墨家里還挺有錢的,聞墨的父親好像還在福布斯榜上……</br>  怎么就這么不一樣呢。</br>  “因為我小爸爸要求我獨立。”聞墨把食物放在鍋里蒸,“小爸爸從小家境貧困,非常吃苦耐勞,不想我染上一身跟我爸一樣的‘驕奢淫逸‘的毛病,就鍛煉我獨立自主,不讓請傭人,連司機(jī)都沒有。我爸爸非常支持,當(dāng)然也許是因為我爸爸缺人干活,從小就指使我做這做那的,我就什么都會了……”</br>  爸爸,小爸爸,聽起來好像都是男性……</br>  蘇瞻忽然想起來,聞墨的家里面好像沒有什么女性化的柔軟裝飾,都是那種干凈利落的線條,顏色偏淡,是極簡風(fēng)格的裝修,雖然用的材料都很好,但也有種斷舍離的感覺,十分寬敞明亮,沒有什么多余的雜物。</br>  門口鞋柜上的鞋好像都是40尺碼以上的,這個尺碼就算是女a(chǎn)lpha也穿不了。</br>  這個家里面,似乎沒有女性……</br>  他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你為什么還有個小爸爸?”</br>  聞墨恰好切完菜,轉(zhuǎn)過頭,意味深長的低聲說:“我小爸爸是個男omega。”</br>  蘇瞻忽然有種自己不該問的感覺。</br>  “男omega也是可以生孩子的,小爸爸生了我,但他不想讓我喊他媽媽,就給了我這樣一個稱呼。”</br>  蘇瞻:“……”</br>  感覺自己被內(nèi)涵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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