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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不愧是你,張銱!

    當有人提到張光沐睡前布置的陷阱之后,化身小白團子的觀眾們就開始了爭執(zhí)。
    “不是吧!張光沐人這么善良,又從小讀圣賢書,雖然年紀很小,但也是個仁人君子,怎么可能草菅人命!
    有觀眾認為張光沐是純潔的白蓮花,根本不會做這種事情。
    下面立刻就有人逐字逐句地予以反駁。
    “槽點太多了,我一個個來吐吧!”
    “首先你入戲太深,張光沐是潛意識演員,生活在玄龍帝國。”
    “其次他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所謂君子,那玩弄人心的手段比誰都溜。”
    “最后,張光沐那不是草菅人命,是正當防衛(wèi)!”
    以該話題為轉(zhuǎn)折點,將鏡頭鎖定在張光沐這邊的觀眾數(shù)量越來越多了。
    許多原本關注著唐凱旋和楊熾的小白團子們,也切換視角,來到了東莽鎮(zhèn)這邊。
    有觀眾認為張光沐是個心思深沉的家伙,早早算準了一切。
    也有觀眾覺得張光沐布置防線,是正常人的合理舉動。
    要知道,的死亡燃燒,僅僅只會鎖定發(fā)出聲音的目標。
    張光沐自己有鎮(zhèn)邪佩在身,是不怕因為說夢話發(fā)出聲音而被燃魔干掉的。
    而房間又被封鎖起來,形成了一個相對密閉的環(huán)境……
    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只要沒有人突然闖進張光沐的房間,這只用來作為警戒的燃魔,是不可能傷害到任何人的。
    張光沐倒是不管那些,甚至還輕描淡寫地收走了掉落在地面的匕首,貼身藏好。
    深夜撬開別家窗戶的人,多少沾點居心叵測,涼了也就涼了。
    推開房門,找店小二要了碗加了咸菜的白粥、一根油條和一碗陽春面。
    吃碗這頓被自己命名為《碳水三重奏》的早餐之后,張光沐懶洋洋地在小鎮(zhèn)里面晃悠了一圈。
    經(jīng)過比對,他發(fā)現(xiàn),昨天夜里想要夜襲自己被燃魔反殺的人,就是那三個對自己產(chǎn)生殺機的人之一。
    大約是奔著鎮(zhèn)邪佩來的。
    只可惜那人太沖動,或者是被利益蒙蔽了雙眼,也沒有找人合作,就直接連夜趕過來、丟掉了小命。
    在這個過程中,佑安客棧的少東家而親子送來了名為“銀牒”的東西。
    據(jù)說他家的佑安客棧,在許多鄉(xiāng)鎮(zhèn)都有開設,拿著這玩意兒,走到哪里住店,都不需要花半錢銀子。
    張光沐也不回絕,直接就收下了,權(quán)當做是開發(fā)了隱藏支線劇情的任務獎勵。
    消了食之后,張光沐就打算回到佑安客棧,和護衛(wèi)們繼續(xù)趕路。
    可走到半路,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神仙!神仙!”
    張光沐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一名穿著打扮和自己有幾分類似的青年正神態(tài)緊張地看著自己。
    “何事?”
    這人,張光沐是有印象的。
    昨天夜里睡覺之前特地標記的三個人之一。
    十有八九也是和“破窗夜襲自燃者”一樣,是奔著鎮(zhèn)邪佩來的。
    那青年書生額頭上滿是熱汗,呼吸也明顯過于粗重,神態(tài)顯出幾分猙獰。
    顯然,他很緊張。
    聽到張光沐發(fā)聲,他咧開嘴角,僵硬地笑著走了過來。
    “是這樣的,我進京趕考,不料遭遇妖魔襲擊,本來是必死無疑,結(jié)果被閣下救了一命。”
    趕考書生越說越是流暢,逐漸走到了張光沐身邊:“我苦思冥想了一夜,覺得自己實在是無以為報,所以只能……”
    “殺掉你了!”
    說到這里,書生的面容驟然變得猙獰起來,從兜里掏出一根被專門打磨尖銳的細長鐵針,朝著張光沐的頸脖處狠狠刺去!
    他的眼神之中閃爍著兇光,面色滿是貪婪。
    這一刻,穿著儒生服的趕考書生不像是一名讀書人,反倒更像是賭場里面輸紅了眼之后拿命去繼續(xù)博出路的賭徒。
    氣勢像模像樣,決心也是足夠的,可惜能力太差。
    速度、力量、技法……
    在張光沐眼中,都孱弱的可笑。
    面對這破綻百出的突襲,張光沐只是輕輕側(cè)開身子,左腿一勾,就帶偏了對方的重心。
    趕考書生實在是發(fā)力過猛,被這么輕輕一帶,就偏斜了重心,狠狠摔倒在地。
    噗通!
    兩人的互動,吸引了街邊行人的注意。
    原本還在因為昨夜妖魔作祟而神態(tài)悲切的路人們,見狀立刻蜂擁而至,將趕考書生死死壓住。
    “你是瘋了嗎?”
    “他居然恩將仇報!太壞了!”
    “這書生是患上失魂癥了?怎的突然對神仙動手?”
    “這家伙該死啊!”
    “張神仙不愧是天上仙人下凡塵,啥時候都是這幅……這幅雖然俺也不知道咋形容,但就是特別厲害的樣子!”
    被眾人按在地面的趕考書生面上浮現(xiàn)出一抹猙獰之色,拼命掙扎著,低聲嘶吼道:“張光沐!張大神仙,我看到你的秘密了!”
    “不想讓我把秘密說出去,就讓他們放了我!”
    他就是想要張光沐的鎮(zhèn)邪佩。
    只是他沒有考慮過偷竊或者智取的方式,而是頭腦一熱,就選擇了殺人越貨。
    粗暴,貪婪,癡愚,直接。
    可這正是該書生的潛意識。
    如果他真有屬于自己的閃光點和高于平均水準線的特質(zhì),也就不會被導演安排到這在原本劇情軌跡中應當成為死寂小鎮(zhèn)的地圖里當龍?zhí)琢恕?br/>     這個時候,張光沐的腦海之中仿佛有另一個自己在說話似的。
    張光沐挑了挑眉。
    這劇本提示……
    太不符合自己的心意了。
    雖然勉強能夠自圓其說,但迂腐氣太重,一點都不暢快。
    所以,張光沐并不打算聽控場組的話。
    他又不是什么應聲蟲。
    合乎心意就做,太違背自身三觀又沒啥好處的事情,為什么要老老實實地聽話呢?
    “你剛才的動作,明顯是要殺我。”
    張光沐說著話,分開眾人,來到趕考書生身前,一腳踩住對方的后背:“想來,你也已經(jīng)做好了被反殺的準備。”
    不等趕考書生給出回應,張光沐就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一把捅進了對方的后心,順手旋轉(zhuǎn)了一下刀柄。
    噗呲!
    鮮血四濺。
    趕考書生就像是漏了氣的水袋子一樣,身體里面淌出血泉。
    他瘋狂地掙扎著,想要說些什么。
    可話到了嘴邊,卻又無法形成邏輯通順的語句。
    所有的掙扎,都變得徒勞無力起來。
    不多時,趕考書生徹底斷絕了呼吸。
    張光沐彈出手,按在此人的頸脖處。
    沒有脈搏心跳之類的生命活動跡象。
    所以,這人應該也沒有“心臟生在右側(cè)”之類的奇葩軀體構(gòu)造。
    張光沐做完這些之后,默默在心中警醒自己,下次得砍脊髓,直接搗毀延髓。
    干凈利落,一擊斃命,都不需要驗尸和補刀。
    見到這刺激眼球的一幕,大部分路人都被嚇得連忙和張光沐拉開了距離,生怕他大開殺戒。
    可仍然有一小部分人,堅持按壓著趕考書生的尸體。
    或許,他們將這件事當成了張光沐對他們的一次考驗,也當成了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
    看他們那副樣子,就像是害怕這人的遺骸詐尸復活過來一樣。
    “行了。”
    張光沐擺了擺手:“給這尸體丟亂葬崗去。”
    語畢,他的視線掃過這幾名膽大的家伙:“想跟我進京城的,動作麻利一點,一個時辰之后,佑安客棧門口再見。”
    自以為通過了神仙考驗的幾人面露狂喜之色,當即立刻行動起來。
    街邊那些后退的行人,似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面上紛紛流露出后悔的神情。
    只不過其中還有一些人,快步跟上了亂葬崗小分隊,顯然是想要渾水摸魚。
    張光沐不管這個,他們愛怎么做怎么做。
    反正,人多力量大。
    哪怕是再怎么廢柴的人,只要還活著,還能喘氣,都可以給隊伍壯壯聲勢,湊個人數(shù)。
    倒是是漂浮在空中的小白團觀眾們,對此卻是一面倒的叫好聲。
    “臥槽!好狠!感覺有種當初看《炎狼堡》水牢試煉的感覺了!真·說滅你就滅你!”
    “沐哥是這樣的,人狠話也多。”
    “殺的好!媽個逼!那恩將仇報的家伙,真放走了才讓人惡心呢!”
    “潛意識演員和心聲的博弈,這次以前者的勝利告終!”
    “不愧是你,張銱!”
    “導演有病?為啥不想讓張光沐殺剛才那人?”
    “殺都殺完了,還揪著不放干啥?人家徐淺秋是精英導演,這么做肯定有他的想法和算計。”
    “老徐一直挺善良的,他就是這樣,沒必要上綱上線吧?”
    “話說……護衛(wèi)小隊里面,那個叫苗志的人,翻來覆去一夜沒睡,一直在念叨著沐子哥的名字,表情也挺猙獰的,估計要干壞事了……期待!”
    “來自身邊人的背刺,也不曉得沐崽能不能抗住,有點擔心啊……”
    怎么可能扛不住?
    張光沐差點沒忍住翻白眼。
    自家粉絲對自己都這么沒信心的么?
    苗志這個人,有野心,目標明確,就是一點不好——什么事都寫在臉上。
    太容易看穿了!
    從一開始和他對戲,張光沐就輕易地找到了此人的弱點在于書籍。
    昨天夜里,只是一眼掃過,張光沐又看懂了了苗志心底潛藏的殺意。
    而且……
    值得一提的是,三個對張光沐產(chǎn)生殺意的人之中,苗志可能是唯一一個不知道鎮(zhèn)邪佩的人。
    現(xiàn)在,另外兩個都已經(jīng)先后暴斃了。
    所以張光沐其實也相當好奇。……
    這人為什么就突然想殺自己了?
    通過小白團子們提供的情報來看,苗志的確是不曉得存在的。
    也就是說……
    這人并不是見利忘義,被貪婪沖昏了頭腦。
    目前來看,昨天夜里發(fā)現(xiàn)了秘密的人,只有剛才那個領便當?shù)馁€狗書生和夜襲者而已。
    苗志死肯定是要死的,只不過……
    直接不管不顧地動手,把苗志干掉,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動機上很難自圓其說。
    張光沐時刻牢記著,自己是一名潛意識演員,無論穿成什么模樣,無論在什么電影世界,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無數(shù)觀眾的目光注視之下!
    有一說一,苗志這人雖然是流風縣最有名氣的游俠兒,但……
    說真的,張光沐覺得這人很菜。
    從徒手搏殺到兵刃廝殺,兩人打一萬次,苗志就能死一萬次!
    哪怕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遭到苗志的背刺,張光沐也覺得自己最多負點輕傷,不至于當場暴斃。
    現(xiàn)在,有了防備之后……
    張光沐不可能給苗志機會的。
    他打算今天就找個由頭給這人弄死!
    一個時辰過去,張光沐再次上路。
    這一次,經(jīng)過妖魔肆虐,隊伍規(guī)模不僅沒有減少,反倒擴大到了原有基礎的三倍之多!
    跟在張光沐身后的人數(shù),達到了整整六十人!
    其中有四十五人,都是看著張光沐的“神仙”身份而來。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有些人是想要再看一眼死去的親人,有些人是想要拜師學藝,也當個神仙,有些人則僅僅是想要安全,哪怕是鞍前馬后當個跑腿的人,能活著,就已經(jīng)很好了!
    畢竟……
    這大乾天下,除了有斬妖、除魔司鎮(zhèn)守的京城之外,不管是走到哪里,都得遇到一樁樁一件件的妖魔屠戮事件。
    老百姓在妖魔面前,半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張光沐身邊,安全性反倒要高一點。
    天空之上,化身金色小光團子的導演徐淺秋沉吟良久,忽然問了一句:“聽說中古以前的人,普遍有的癥狀,也就是夜盲癥。”
    “因為缺乏肉食,營養(yǎng)結(jié)構(gòu)單一,一到晚上,人們就看不清楚東西,所以也沒辦法走夜路。”
    “你們說,我在構(gòu)筑世界的時候,為了夜間劇情考量,故意刪去了這些設定,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旁邊的小黑團子們立刻蜂擁而至,各種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詞一句接一句,都不帶重復的。
    徐淺秋沉吟片刻,轉(zhuǎn)過身,看向身邊的銀色光團:“你是皇家子弟,應該不至于拍我馬屁,說說看,我要聽真心話。”
    化身銀白光團的李筱筱懶洋洋地回應道:“其實這些無所謂,都是無傷大雅的地方。”
    “夜盲癥也值得你這位精英導演關注?”
    “承認吧!你壓根就不在乎這玩意兒!”
    “你擔憂的,根本不是張光沐帶人趕夜路,光速抵達京城,破壞了你的劇情布置點。”
    “你真正在乎的,是狗……嗯,是張光沐手里的那塊鎮(zhèn)邪佩吧!”
    聽到這話,徐淺秋嘆了口氣,幽幽說道:“的確如此。”
    “我原本邀請張光沐來拍攝《天下知》這部戲,是因為看到了他在《詭秘作業(yè)》和《裝甲時代:寒光》里的表現(xiàn)。”
    “博學、求知、篤行、哲思、心懷天下。”
    “擁有這些特質(zhì)的張光沐,非常適合演這部戲的主角。”
    “現(xiàn)在,我突然意識到……”
    “我似乎還是小瞧這個人了。”
    張光沐太擅長破局了!
    《無盡食物袋》的超人恢復力設定,《炎狼堡》的炎神器體系……
    這些東西,從世界建成開始,就一直存在著!
    為什么別人抓不到,張光沐就能發(fā)現(xiàn)呢?
    這件物品,本來是徐淺秋留給劇情主角防身用的東西。
    它限制頗多,能夠用來保命就已經(jīng)不錯了。
    可是……
    鎮(zhèn)邪佩落在張光沐手里,還能安安分分當它的“保命”裝備嗎?
    看著跟在張光沐身后那只越來越龐大的隊伍,隱約間,徐淺秋感覺《天下知》的劇情發(fā)展正在逐漸脫離自己的掌控。
    哪怕張光沐現(xiàn)在仍然在奔赴京城趕考,看似仍舊在走主線,可是……
    作為劇情主角的張光沐,他的神仙名號已經(jīng)在大乾王朝中逐漸傳揚開來。
    無論如何,《天下知》都不再是單純的科舉改命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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