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娜再次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多了一分探究的神色,隨后轉(zhuǎn)身,便被小雙子等人帶了下去。
樂圖在離開前,也再次看了洛藍(lán)一眼,他總覺得,大寧國不止冷鈺不簡單,這個鈺王妃也不簡單。
怪不得大寧國的百姓都盛傳鈺王妃是位奇女子,現(xiàn)在看來,她身上真的有太多的神奇之處。
比如,大寧國百姓都盛傳鈺王爺和鈺王妃的感情是大家應(yīng)該效仿和學(xué)習(xí)的楷模,可是她的男人死了,在她的臉上竟然看不到一絲的難過,相反,看到的是鎮(zhèn)定與從容。
比如,她身為一個女人,竟然如此大氣,能以一己之力,說服眾人,將楚國的上萬士兵完好無損的放了回去。
比如,她在面對他和西娜時,沒有一絲的恨意,眼神里的清澈,讓他愕然。
對于這位與自己的西娜堂姐長相相似的女人,他同樣多了幾分好奇。
……
安頓好這一切時,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洛藍(lán)睡意全無,再次進(jìn)入到了手術(shù)室時,冷鈺依舊平靜的躺在床上,她坐在床邊,緊握著他的手,看著他那張曾經(jīng)俊美的臉上,此時卻布滿滄桑,有些心疼的呢喃著,
“相公,一別五年,你辛苦了,這期間你吃了不少苦吧,剛才那些敵人來時,我其實心里很害怕,可是你不在,我只能將這種害怕藏在心里,我不能讓兄弟們看到我驚慌的樣子,這樣會亂了他們的軍心,好在這場戰(zhàn)爭以沒傷一兵一卒的前提下,無聲的結(jié)束了,等你醒來時,是不是會夸我聰明呢?”
說到這,她自顧的笑了一下,五年了,她做夢都想坐在他身邊,和他說說話。
可是,她沒想到,她們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見面,她一個人坐在這里說,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見。
不過,只要能摸得著他,看得見他,她就很知足了。
接連三天,她都是日夜的守著他,不停的為他換各種對他有益的藥物,不停的觀察著那監(jiān)測儀上的各項監(jiān)測數(shù)據(jù)。
看著冷鈺的身體恢復(fù)的越來越好,她決定明天幫他做取箭頭手術(shù)。
要做手術(shù),她就要養(yǎng)足精神,她決定好好睡一會。
清晨,還在睡夢中的她便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她睜開惺忪的眼睛,起身先看了冷鈺一眼,見他的狀態(tài)挺好,這才走出了手術(shù)室,向門口走去。
來敲門的是小雙子,他看到雙眼泛紅的洛藍(lán)時,關(guān)切的問道:
“王妃昨夜沒睡好?”
洛藍(lán)抬手擋嘴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嗯,找我有事?”
小雙子這才想起來他來找洛藍(lán)的正事,于是他正了正神色說道:
“楚國差人來了,指名要見您?!?br/>
聽見這話,洛藍(lán)的眉頭緊了一下,隨后點頭,
“讓他在正堂等我,我去換件衣服?!?br/>
說完這句話,她重新關(guān)上了寢臥的房門,回身去換衣裳了。
見楚國人,她必須穿得端莊又大氣,必須在楚國人面前,顯示出大寧國人的威風(fēng)來。
一會功夫,她收拾妥當(dāng)后,才和阿虹,小凌子、小雙子等人一起姍姍來到正堂中,只見那里正站著一個男人,他背手而站,正在看著正前方的一幅畫發(fā)呆。
那幅畫上有八名勇士騎著八匹駿馬,那為首之人,正是冷鈺,另外七人,便是他手底下的七大元帥。
對方大概是聽見了腳步聲,忙不迭的回頭,當(dāng)他看到洛藍(lán)時,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躬身行禮,
“您就是大寧國的鈺王妃?”
洛藍(lán)上下打量對方一眼,這個人年約五十歲上下,身材纖瘦,一雙眼神中透著精明。
她眨了幾下晶瑩的眼眸后點頭,
“正是,你是代表楚國人來我大寧國軍營的?”
“是?!?br/>
洛藍(lán)緩步向前,坐在椅子上,半瞇眼睛打量著他,“膽子夠大的,敢獨自一人前來?說吧,什么事?”
對方卻滿不在乎的呵呵抱拳笑道:
“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這是古人傳下來的規(guī)矩,我有什么好怕的?!?br/>
說完這句話,他從袖口中拿出一封書信,雙手舉過頭頂,
“這里有封書信,是楚國的國王叫在下交給您的?!?br/>
洛藍(lán)對阿虹使了個眼色后,她上前,將那封信接了過來。
對方將信送到阿虹手里后,并不想多做停留,直接躬身道:
“信以送到,在下告辭?!?br/>
說完這句話,他轉(zhuǎn)身,邁著大步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小凌子有些氣憤的說道:
“雙哥,你怎么能讓他進(jìn)來呢?他這明顯是來探聽虛實的?!?br/>
小雙子皺著眉頭看著他,冷靜的解釋道:
“他只身一人前來,要見王妃,若我們不讓他見,那不顯得我們大寧國人的膽子太小了?再說了,昨天夜里,楚國成千上萬的人都來到了咱們的軍營中,還差這一個人了?”
“這不一樣,昨天是黑天,人多眼雜,那些人又都是只會打仗的士兵,看了也是白看,今天來這個人不一樣,看他的眼睛就知道,精明得很?!?br/>
見這兩個人在這吵起來沒完,洛藍(lán)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
“不要再吵了,阿虹,把信拿過來?!?br/>
聽見她的聲音有些不悅,小凌子和小雙子頓時閉緊了嘴巴,阿虹忙將那封信遞了過去。
洛藍(lán)將那封信拆開,上面只有八個大字,
“主帥已死,莫要掙扎。”
看著這幾個字,洛藍(lán)的眉頭頓時擰成一個結(jié),冷臉說道:
“這封信,送的毫無意義,楚國人想干什么?”
難道楚國人不在乎那兩個被關(guān)起來的人嗎?
那天在尋找冷鈺的途中與他們相遇,她明明聽見有人叫那個男人為小王子,而那個男人又叫西娜為姐姐,如果她沒猜錯,他們應(yīng)該是楚國國王的一雙兒女。
可是對方派人前來,卻對他們二人只字未提,只說了這無關(guān)緊要的八個字?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那個來送信的楚國人是楚國的國師劉晉,他是蒙信最信任的人,也是楚國王后的親哥哥,在楚國的朝堂之上,他說出來的話舉足輕重,在國王面前,他的地位也不容小窺。
他在離開大寧國的軍營后,快速策馬疾行,直奔楚國而去。
三天前,楚國國王接到楚國小王子樂圖被擒的消息后,頓時暴跳如雷,要派兵來營救,卻被楚國的王后攔住了。
她勸說國王不要著急,并且派出劉晉來大寧國的軍營中送信。
當(dāng)然,送信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讓他來見見大寧國的這位鈺王妃水洛藍(lán)。
現(xiàn)在人他見到了,該回去復(fù)命了,只是對于這位鈺王妃,他的心里也充滿了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