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當然感受到了段興邦傳來的惡意。
畢竟這種惡意,又不是現在才有的,一開始就存在。
所以面對段興邦充滿惡意的注視,她神情都沒有絲毫變化,仿佛什么都沒看到一般,目不斜視的往前走,直接跟段興邦擦肩而過,出了天晟大門。
段興邦看到將自己忽視了個徹底的容姝,氣的手都在哆嗦。
他身后的親信,更是義憤填膺的拱火,“段總,她也太囂張了,即便她是董事長,也是您的晚輩,看到您連個招呼都不打,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段興邦冷笑,“她背后有個傅景庭,她當然有這個資格這么囂張,不過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讓她囂張不起來。”
“段總說的是。”這親信對他的話,十分贊同,且有信心。
“行了,少拍馬屁,走吧。”段興邦扭頭看了一眼容姝離開的方向,隨后收回視線,勉強冷靜下來,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容姝不知道自己離開后,段興邦等人在背后議論了自己什么。
她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看到傅景庭的車后,笑著揮手小跑過去。
傅景庭見狀,快速打開車門下了車,張開手臂。
下一秒,容姝直接撲進了他懷里,被他抱了個滿懷。
“跑這么快做什么,不怕摔倒?”傅景庭一手摟著容姝的后背,一手放到她頭頂上,輕輕摸了摸。
容姝抬起頭看他,“這不是不想讓你等太久么?”
“就算不想讓我等太久,你也不能這樣,萬一真摔了,痛的是你,心疼的是我,更何況,我從來不會覺得等你是一件麻煩的事,我等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傅景庭額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
容姝看到有路人經過他們身邊,見到他們親親昵晲,都露出曖、昧祝福的微笑,臉上一紅,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放開我,我們先上車吧,這里人這么多,每個人路過都在看我們,挺不好意思的。”容姝輕輕拍了一下男人的胸膛說。
男人知道她臉皮薄,不喜歡被人看到他們親昵,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后,尊重她的意思,放開了她,“好,上車吧。”
他牽著她的手,繞過車頭來到另一邊的副駕駛跟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容姝彎腰上車,把肩膀上的包包取下來放到腿上,然后又把另一個袋子遞給傅景庭,“你把這個放后座吧,這里放不下了。”
“這是什么?”傅景庭接過袋子,打開看了一眼,但里面的東西都被其他袋子遮的嚴嚴實實,他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容姝一邊給自己系安全帶,一邊回答,“我們今晚不是去看祖母么?哪好意思空手上門,但白天我又沒有時間準備禮物,正好下午的時候阿起來了天晟一趟,帶了很多伯母娘家的山珍干貨,我想著這些東西燉湯喝對老人身體有好處,所以就騰出了一部分,準備帶去老宅給祖母。”
“陸起送的?”傅景庭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容姝知道他又在吃味兒了,覺得是情敵送來的,不由得好笑的搖頭,“不是阿起送的,是伯母回娘家特地給我帶的,她知道我愛吃這些,所以這些都是伯母送的,只是讓阿起幫我帶來了天晟,跟阿起沒太大的關系,怎么樣我的傅先生,現在心里舒服了一些嗎?”
一句‘我的傅先生’頓時撫平了傅景庭心里的酸味兒,讓他心情大好了起來。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表情雖然還是清俊高雅,但眼里,已經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和滿意,“好些了,我替祖母謝謝伯母。”
“你放心,你的道謝,我會跟伯母傳達到的,好了,我們走吧,一會兒該晚了。”容姝把安全帶的插扣,插進扣鎖里。
傅景庭也打開后座的車門,把袋子放到了后座上,然后關上后座的車門回道:“走吧。”
他繞過車尾來到了駕駛座,打開車門上了車,開車前往傅家老宅。
與此同時,劉家。
劉琳琳是上午回到的國內,回來后,抵不過身體的疲憊,直接回到房間就睡著了,一直睡到現在才醒。
醒來后,剛一下樓,就聽到樓下傳來爺爺和爸爸的爭論聲,以及媽媽在其中的安撫勸導聲。
劉琳琳下意識的放輕腳步,扶著欄桿慢慢下落。
隨著距離樓下越來越近,樓下傳來的說話聲,也就越來越清晰。
首先傳來的,是自己父親那卑微怯弱的道歉聲,“爸,你別罵了,我知道錯了,你都罵了我一下午了,還沒罵完啊?在說你再罵我也無濟于事了,事情都已經辦砸了,你罵我還能解決事情不成?”
“是啊爸,您消消氣吧。”劉父的妻子坐在劉父身邊,一邊給父子倆倒茶,一邊幫著劉父勸著劉老。
劉老接過茶杯,怒其不爭的看著對面的兩口子,“你還好意思說。”
他重重的放下茶杯,手指顫抖的指著劉父,“去之前,我千叮嚀萬囑咐的跟你說,讓你態度放好一點,禮物也送到位,好好跟那個女人道個歉,把人哄好,那個容姝是個落魄千金,骨子里肯定很虛榮,不然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扒著景庭不放呢?只要我們把她哄好了,并許諾以后有好處一定想到她,也許她就心軟了,在景庭面前說好話,景庭就原諒我們了,你當時也答應的好好的,承諾會這么做,可結果呢?你實際上是怎么做到?禮物不帶,態度還很張狂,你簡直氣死我了!”
說到這里,劉老就吹胡子瞪眼,“別說容姝了,就是你老子我見有人上門求我,禮物不帶,態度還囂張,我都要把人趕出去。”
劉父被劉老這么一通罵,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我哪能想到這個女人這么現實,一開始我是答應了好好道歉,把禮物也送上的,但隨后一想憑什么啊?我們跟景庭什么關系?就算我們做錯了,她一個外人,也應該不等我們開口,直接原諒我們,幫我們在景庭那里說情,畢竟您可是景庭的老師,我們劉家跟傅家關系又好,她要是不這么做,就別怪我們劉家不支持她跟景庭在一起,隨隨便便使點兒什么絆子,就能讓她跟景庭分手,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的吩咐直接拋在了腦后?”
劉父沉默的低下頭。
劉老氣的臉都青了,指著劉父的鼻子直罵,“你......你簡直愚不可及,難怪公司里好多人多說你爛泥扶不上墻,把公司交給你遲早倒閉。”
“誰?誰敢這么說?我解雇了他!”劉父氣的一下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