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笑!”傅景庭面色冷沉的回了她一句。
容姝笑容一頓,“你......你在生氣?”
她看著男人板著的臉,很明顯就是在很生氣。
傅景庭雙手捧起容姝的臉,“我是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你知道為什么嗎?”
容姝眨了眨眼,沒有回答,顯然她不知道。
傅景庭嘆了口氣,“我生氣,是氣你當(dāng)著蘇城的面戲弄他,你知不知道,萬一你戲弄他,他惱羞成怒,當(dāng)場對你動手,你怎么辦?”
“我......我知道不對?!比萱K于知道男人生氣的點(diǎn)在哪里了,是怕她受傷啊。
她把男人的手從臉上拿開,“其實(shí)在我戲弄完后,我就意識到我有些沖動了,也后悔了,也很擔(dān)心蘇城會不會對我動手,不過好在蘇城還是有所顧忌,他沒有對我怎么樣?!?br/>
“你應(yīng)該慶幸他有所顧忌,如果他不顧及,你現(xiàn)在恐怕就不在這里,而是在林天辰那里了。”傅景庭皺著眉頭。
容姝晃了晃他的胳膊,“好了,別生氣了,我這不是知道錯了么,以后不會這么沖動了?!?br/>
她撒嬌的說道。
傅景庭看著她可憐兮兮眨眼的樣子,無奈的摁了摁眉心,“不會就好?!?br/>
“肯定不會。”容姝連忙點(diǎn)頭保證。
傅景庭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除此之外,蘇城翻臉后還說了什么嗎?”
“他說讓我別急著這么早下定論,給我兩天時間考慮,說也許我會改變主意也不一定。”容姝輕啟紅唇說。
傅景庭瞇眼,“改變主意?”
“嗯,他是這么說的,而且我看他當(dāng)時的樣子,十分篤定,好像認(rèn)定了我考慮兩天后,就一定會改變主意?!?br/>
傅景庭薄唇抿了抿,“這么說來,他手里應(yīng)該有什么籌碼,不然他不會說出這樣的話?!?br/>
“我也覺得?!比萱淹嬷拇笫郑劾镟咧唤庵爸皇?,我不覺得我有什么籌碼在他手里,讓他可以威脅我的?!?br/>
她回來到現(xiàn)在,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想了這么久,也沒想到任何有問題的地方。
所以,她很肯定自己沒有籌碼在蘇城手里。
傅景庭看了看容姝,“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想了,等兩天后,就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嗯?!比萱c(diǎn)頭,“我也是這么想的?!?br/>
“到時候,我跟你一起見他?!备稻巴ビ终f。
容姝沒有拒絕。
她一個人面對蘇城,確實(shí)有些發(fā)憷,有了傅景庭,肯定要安心的多。
在說,蘇城也沒說過兩天后見她,她不能帶人的啊。
“還有別的嗎?”傅景庭又問。
容姝搖頭,“沒了,他找我就說了這些,不過......”
她抬頭看著他,眼里明顯有著遲疑之色。
傅景庭見她這樣,立馬意識到,她還有話要說,并且是跟他有關(guān)的。
“想說什么就說吧。”傅景庭撫摸著她柔順的頭發(fā)。
容姝吸了口氣,“好,那我就說了,蘇城在跟我提起,讓我放蘇漫一馬之前,曾經(jīng)跟我說過,他來這里,不光是為了蘇漫的事,還是要來看一個老朋友,雖然他沒有明確的說那個老朋友是誰,但我很肯定,他說的是你母親?!?br/>
聽到這話,傅景庭臉色瞬間一變,周身氣息也壓抑了起來。
容姝感覺到了,連忙握緊他的手,“傅景庭,你......”
她正要說什么,傅景庭突然率先開口,“我沒事?!?br/>
他聲音有些沙啞,還雜夾著深深的冷意,“看我母親?呵,一個背叛之人,他還有臉看她?三十年來,從來沒有來傅家看過她,在她去世后,更沒有去祭奠過她,現(xiàn)在跑來看她,只讓人覺得虛偽至極。”
容姝點(diǎn)頭贊同。
可不是,三十年來不聞不問,現(xiàn)在跑來,卻不會讓人覺得有多感動有多深情,有的,只是反胃。
如果這個蘇城有心,在過去來海市見過傅景庭母親,或者祭拜過傅景庭的母親,她也可以說一句,這人還算有點(diǎn)良心。
但現(xiàn)在,她不直接吐出來都是好的了。
“對了傅景庭你知道嗎?”忽然想到了什么,容姝拍了一下傅景庭大腿。
傅景庭感覺大腿有一瞬間的發(fā)麻,忍不住挑了下眉,“什么你說?!?br/>
容姝連忙開口,“就是蘇城的長相啊,我原本以為,他肯定是一個長得五大三粗,且兇神惡煞的人,卻沒想到,他居然長得很儒雅,氣質(zhì)也很溫和,穿一身白唐裝,拿著一根象征著身份地位的短拐杖,仿佛一個書生藝術(shù)家似的,跟我想的,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我知道,我見過他的照片?!备稻巴ヂ犕昱说脑挘樕系箾]有什么變化。
顯然,他早就知道蘇城的外形跟氣質(zhì)了。
也是,蘇城是他認(rèn)為的殺父仇人,即便不死,就跟蘇城跟他母親的舊情。
他也不可能不去了解一下蘇城。
但容姝正在想告訴他的,不是蘇城的外形,而是蘇城的性格和氣質(zhì)。
容姝咬了咬下唇,試探著問,“傅景庭,你還記得,過去的你,是什么性格嗎?我指的是,你在被催眠之前?!?br/>
傅景庭瞇眼,“你問這個做什么?”
容姝目光閃了閃,“你先別問我,你先回答我,快點(diǎn)。”
她晃著他的胳膊催促。
傅景庭沒辦法,受不了她的撒嬌,只能回答,“溫柔?”
“還有呢?”容姝看著他,繼續(xù)追問。
傅景庭笑了笑,“愛笑,臉上經(jīng)常掛著溫和的笑?!?br/>
這都是她過去對以前的他的描述。
現(xiàn)在,他搬出來照抄。
但其實(shí),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過去到底是什么樣了。
因?yàn)榇呙?,他對過去的自己,早已經(jīng)記不清了,現(xiàn)在他的性格,都是從被催眠后形成的。
已經(jīng)變不回過去的樣子了。
容姝嘆了口氣,“你說的沒錯,過去的你,的確是這樣的,不過我想知道,過去你的性格,都是誰培養(yǎng)的嗎?”
“我母親?!备稻巴ズ敛华q豫的回答,“我父親跟我祖母,只注重我的教育跟品德,性格方面他們不插手,因?yàn)槊總€人的性格,都是獨(dú)立的,他們不會管我性格如何,畢竟只要教育跟品德不出錯,性格如何都無所謂,但我母親卻不這么想,所以我過去的性格行程,很大程度受她影響,她希望她的兒子,是一個性格溫柔的人,她是我的母親,只要不是故意養(yǎng)廢我,我也不會去反抗她?!?br/>
對他來說,性格如何,其實(shí)他都不在乎。
因?yàn)樗枷胧撬约旱木托辛恕?br/>
而思想跟性格并不沖突,他思想清晰,性格跟思想不匹配,也不會對他的任何決定造成影響。
所以他就按照母親希望的那樣長大,直到母親去世后十年,他都依舊如此。
一直到被催眠后,他重新有了新的冷漠性格,過去的那個溫柔的傅景庭,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