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么說,但張勝國語氣里的不確定和忐忑,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顯然,他也很沒自信傅景庭沒有查到他們。
他現(xiàn)在這么說,也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罷了。
然而就在這時,傭人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張董,傅氏集團總裁的特助來了。”
聽到傅氏集團四個字,張勝國心里一咯噔,粗狂的臉上肌肉也顫了顫,“你說什么?誰來了?”
“爸爸!”張莉莉害怕的握緊了手心。
傭人看著張勝國回道:“傅總的張助理。”
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后,張勝國臉色徹底變了,一下子站了起來,錘著手心在沙發(fā)前走來走去,“他怎么來了?他來干什么?”
“張助理說,他是來為傅總討公道的。”說到這兒,傭人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說您和大小姐敢算計傅總……”
砰!
傭人話還未完,張勝國就一屁股跌坐回了沙發(fā)上。
張莉莉更是嚇得渾身顫抖,“他知道了,爸爸,他知道了!”
張勝國嘴巴張了張,片刻后才強行擠出一絲憤怒,眼睛猩紅的瞪著她,“我聽到了!”
“那張董,您要見張助理嗎?他現(xiàn)在就在門外?”傭人詢問。
張勝國拳頭死死的捏著,“見什么見?你告訴他,我不見他,我也不知道什么算計傅總,我……”
“那恐怕是不能如張董您所愿了,我已經(jīng)進來了,所愿張董您不想見我,也只能見我了。”張助理帶著一個保鏢,一個律師笑瞇瞇的走進來說道。
他這笑,落在張勝國父女兩眼神,卻像是催命奪魂的惡魔一樣,讓這對父女,雙雙呆滯了。
尤其是張勝國。
他本來不想見張助理,想用逃避的方式,來化解眼前的危機。
但沒想到,張助理卻不打招呼的進來了。
但他的愿望,自然也就泡了燙了。
最終,也不知道張助理跟張勝國父女兩說了什么。
張助理離開的時候,這父女兩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呆坐在沙發(fā)上,久久沒有反應(yīng)。
而張助理,看著手里被簽了字的文件,笑著推了下眼鏡,一副狐貍得逞的樣子。
一個小時后,他來到了傅景庭的公寓。
“傅總,張家那邊,我已經(jīng)解決了,張勝國簽下了那份文件,過段時間,就會有人做空他們的股市,到時候,張家就會消失在海市。”張助理把文件遞給傅景庭。
傅景庭接過后并沒有看,隨手丟在了茶幾上,“我知道了。”
其實按理說,張家對他的這點算計,并不足以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不過張助理去張家處理謠言事件之前,偶然發(fā)現(xiàn)了張家居然也參與了六年前,天晟動蕩的事。
六年前,張勝國趁著天晟搖搖欲墜的時候,出了一筆資金,想做空天晟最后的股市,把天晟最后的血吸走。
不過最后因為張勝國那點資金,不能讓他完全吸走天晟的血,所以天晟才得以保留一線生機,沒有在當時就徹底破產(chǎn)。
但容昊還是欠下了大筆債務(wù),最后跳樓自殺。
雖然他有些不明白,六年前容昊怎么會突然脆弱到因為欠債就自殺,但能確定的是,容昊的自殺,也有張勝國的一份力。
所以他這次弄垮張氏,也算是幫容姝報了一個仇。
不然她都不會知道,除了顧家,她還有別的仇人。
“還有一件事傅總。”對于傅景庭不看文件,張助理并不在意。
反正文件就在那里,他想看隨時就能看。
“什么事?”傅景庭揉了揉眉心,隨后探身,給自己倒了杯水。
張助理站在他身邊,恭敬的回道:“還有兩天就是老夫人的八十壽宴,您之前給容小姐訂了一套禮服,現(xiàn)在禮服已經(jīng)在海關(guān)了,現(xiàn)在還要送給容小姐嗎?”
聽到這話,傅景庭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后眼皮抬起,顯然想起了的確有這回事。
他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在想什么。
要是換做今天之前,他肯定會讓人把禮物,用別人的名義給容姝送過去。
但現(xiàn)在,他不想死了,他想和她在一起。
所以,他自然也就不愿意這么做了。
只是,他之前把話說絕了,不但說過嫌棄她照顧水平不好的話,還說過讓她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話。
那么,他以他自己的名義送過去的話,她說不定不會接受。
傅景庭揉了揉眉心,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絲后悔。
后悔自己太早放棄找到心臟,也后悔自己太早跟容姝決裂。
如果早知道自己最后會舍不得接受現(xiàn)實去死,他一定不會作死。
看著渾身散發(fā)著黑氣的傅景庭,張助理眼鏡反了反光,大致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輕咳一聲后,心里默默的說了一句,活該!
他當初就說過,讓傅總不要這么早放棄,再好好想想。
結(jié)果呢?
根本不聽他的,以至于現(xiàn)在后悔!
無奈的嘆了口氣,張助理開口說道:“傅總,要不禮服還是送過去吧?”
“嗯?”傅景庭扭頭看他,顯然想知道他的理由。
張助理輕輕聳了一下肩膀說道:“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打算接受命運的安排,而是決定找到心臟繼續(xù)活下去,那么我想您現(xiàn)在肯定也不打算和容小姐繼續(xù)疏遠下去吧,您在想辦法該怎么接近容小姐,把跟容小姐的關(guān)系,重新變回您住院期間那種,但又不知道該用什么辦法對吧?”
傅景庭瞇眼,沉默不語。
張助理知道自己說中了,開口又道:“這套禮服不就是一塊最好的敲門磚么,您把禮服送過去,先試探一下容小姐的態(tài)度怎么樣?”
傅景庭聽了他的話,下巴微微抬了抬,“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試一試吧。”
“好,那我這就讓人去海關(guān)把禮服拿回來。”張助理說。
傅景庭嗯了一聲,“去吧。”
張助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陸氏集團。
容姝把車停好后,走進了大廳里。
她很少來這里,起碼不如陸起去天晟那樣多。
因此這里的人,幾乎很多都不認識她。
所以她也不能跟陸起去天晟一樣,可以直接上樓,而是要去前臺登記。
“你好,我想見你們陸總。”容姝站在前臺面前說道。
前臺拿出登記名單,“小姐您好,請說出您的姓名,我?guī)湍A(yù)約。”
“容姝。”容姝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前臺筆下動作一頓,最后連忙抬頭看著她,一直盯著她的臉,似乎是在確認什么。
過了片刻,前臺收回登記名單,熱情的對容姝笑著說道:“原來是容小姐。”
“你認識我?”容姝驚訝。
前臺點頭,“陸總吩咐前臺,讓我們都記下容小姐您的名字和臉,只要您來,就不用通知他,直接放您上去就可以了,不過容小姐,很遺憾,今天陸總并不在公司。”
“不在公司?”容姝擰眉,“那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