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又發(fā)現(xiàn)別的情況,那就是這個山洞,以及山洞里這些物資,又是什么情況?
“這些……哪兒來的?”傅景庭提起身上的被子問。
容姝坐下解釋,“是山洞自帶的?!?br/>
“自帶的?”傅景庭挑眉,顯然對這個答案感動詫異。
容姝點了點頭,“是啊,我背著你準(zhǔn)備走出這片森林,看看外面有沒有人住,只要有人住,我們就有救了,結(jié)果還沒等走出去,天就變了,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山洞,帶你進來躲雨,進來后,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些東西?!?br/>
“原來如此?!备稻巴ヮh首,隨后擰眉說道:“這個山洞,會不會是逃犯住的?”
一些在逃的犯人,就喜歡躲在深山老林里。
所以一個山洞里出現(xiàn)這些東西,很難讓人不去想,是逃犯的。
“不是。”容姝搖頭,“一開始我也懷疑是不是逃犯住的,不過后面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br/>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迷彩服的左胸口袋。
傅景庭垂眸看去,看到了護林員三個字,頓時放下了心來,“是護林員就好?!?br/>
他確實聽說過一些護林員會在山上建一些草棚或者木屋之類的,以便巡山晚了,在山里有個住處。
所以這個天然的山洞,會被護林員利用起來,也說得過去。
“是啊,所以我才放心的帶你在這里過夜?!比萱α诵Γ罢f起來我們應(yīng)該感謝這兩個護林員呢,在這里留了衣服被子,最重要的是,還留了醫(yī)藥箱和吃的喝的,不然今晚,即便我們有火堆,也很難熬過去?!?br/>
說到這兒,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看著男人蒼白的俊臉問道:“對了傅總,你現(xiàn)在頭怎么樣?還有胳膊和后背,還痛的厲害嗎?”
傅景庭輕笑了一下回道:“頭還是有些暈,胳膊沒什么感覺,后背沒有一開始痛了,你給我上了藥是吧?”
他記得,她剛剛有說醫(yī)藥箱。
所以她給他上藥的可能性很大。
容姝嗯了一聲點頭,“對,你后背的傷裂開了,不上藥會發(fā)炎,還會發(fā)燒的,所以我就給你上了?!?br/>
“謝謝?!备稻巴タ粗?。
容姝擺了擺手,“你不用謝我,該說謝謝的是我,你是因為我才受了這些無妄之災(zāi)的。”
“是我自愿的,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傅景庭安慰她。
容姝吸了口氣,“好了傅總,我們不說這個了,你餓了嗎?”
傅景庭微微頷首,“有點?!?br/>
“你等一下?!?br/>
她起身,去了剛才拿餅干和礦泉水那里,拿了一袋餅干和礦泉水回來。
“這里只有這些應(yīng)急干糧,你將就一下?!比萱贿呎f,一邊給他撕開包裝,擰開擰蓋。
傅景庭看著她為自己做這些,眼里滿是溫柔,“沒關(guān)系,這種情況下,能有吃的已經(jīng)不錯了?!?br/>
“是啊?!比萱c頭贊同,“所以我們應(yīng)該感謝一下留東西在這里的護林員,不過我身上的手機錢包都不在了,也不知道該怎么……”
“我口袋里的錢包應(yīng)該還在?!备稻巴ブ钢鸲堰叺难澴诱f。
容姝看去,“難怪我剛剛給你脫褲子的時候,感覺有什么東西擱我,原來是錢夾啊?!?br/>
傅景庭挑眉,“脫褲子?”
容姝對上了他深邃的目光,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話有些不周到,讓人誤會,臉上頓時窘迫的紅了起來,“那什么……你昏過去了,所以我才動手給你換一套干衣服的,不過你放心,我什么都沒對你做,也沒多看?!?br/>
“是么?”傅景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容姝對上他噙著笑意的眼神,臉更紅了,同時有些心虛的別過眼,“當(dāng)……當(dāng)然是真的?!?br/>
她的確沒對他做什么,也不可能對他做什么。
只是,不該看的,她看到了而已。
“好,我相信你?!币娕四樇t的快要滴出血來,傅景庭低低的笑了兩聲后,不逗她了。
不然一會兒惱羞成怒怎么辦?
“對了?!比萱杨^轉(zhuǎn)回來,“你胸口的手術(shù)疤是怎么回事?”
正在喝水的傅景庭聽到她這個問題,動作頓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又恢復(fù)了自然,放下水瓶輕描淡寫的回道:“做過換心手術(shù)?!?br/>
“換心?”容姝驚呼,眼睛都睜大了。
胸口做手術(shù),她能聯(lián)想到肯定是跟心臟有關(guān),比如搭橋啊,補心啊什么的。
但沒想到,居然是換心。
換心就是傅景庭此刻胸腔里的心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別人的了。
“怎么會是換心呢?”容姝驚訝不已的看著男人。
男人咬了一口餅干,慢條斯理的嚼著,“我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心臟從小就有窟窿,無法補上的那種,出生的時候,醫(yī)生斷定我活不過二十歲,不過因為傅家有錢,傾盡一切給我治療,所以我活到了二十四歲,才做了換心手術(shù)?!?br/>
“二十四歲……”容姝張大嘴巴,“那不就是六年前?”
“嗯?!备稻巴c頭,隨后對上她的眼睛,“六年前,我用信件的方式,約你見面,就是想告訴你,我愛上了你,你同意了見面,還特地打了電話給我,問我在哪一天見面,然后我給出的答案是一個月后?!?br/>
“我知道?!比萱氐馈?br/>
傅景庭吞下口中的餅干,“你給我打電話那天,就是我做手術(shù)的日子,我之所以會約好一個月后見面,因為換心手術(shù)后一個月,我才能夠下病床?!?br/>
“原來是這樣?!比萱羌庥行┪⑺幔靼琢艘磺小?br/>
難怪那天她聽到他的聲音,那么虛弱,那么有氣無力,原來是他病了,要做手術(shù)。
不然,她一定能夠聽出來,他就是她一直愛的,那個愛穿白襯衫,愛笑的溫柔學(xué)長。
可惜,一切都過去了。
深吸口氣,容姝壓下內(nèi)心那點酸澀,扯了扯嘴角問道:“我記得,先天性心臟病是遺傳基因病來著,你是遺產(chǎn)了誰?”
“我母親?!备稻巴ラ_口回道。
隨后又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不是王淑琴,王淑琴并不是我親生母親,是繼母,我遺傳的,是我親生母親?!?br/>
“我知道王淑琴是你繼母,之前祖母說過。”容姝聽到他的話,并沒有絲毫驚訝的回著。
“不過我一直很好奇,王淑琴為什么會對你這么好,她看著也不像是一個會當(dāng)好后媽的人?!比萱芎闷?。
傅景庭笑了一下,“的確是這樣,她為人勢利粗俗,又愛斤斤計較,得理不饒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后媽,應(yīng)該是惡毒后媽才對,但她這個人,卻并不是壞人,對我也確實很好,因為覺得愧疚吧。”
“愧疚?”容姝挑眉,“該不會,她是你父母的第三者,所以知覺破壞了你父母的感情,才對你這么愧疚的?可也不對啊,要真是這樣,以你的性格,肯定會饒不了她才對,怎么會也把她當(dāng)親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