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容姝突然發(fā)怔,陸起湊近了問,“寶貝兒,你怎么了?”
容姝回過了神,看著他這張放大的臉,先是被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隨后避開他的視線,垂眸回道:“沒什么。”
陸起微微瞇了瞇眼。
怎么回事?
寶貝兒好像在躲他!
“容姝姐,我們可以去看祖母了么?”一旁的傅景霖見不到容姝和別的男人如此親密。
在他看來,容姝姐是大哥的。
他一定要幫大哥盯著這些男人,不讓這些臭男人碰容姝姐。
容姝點點頭,“可以,走吧。”
說完,她又對陸起說了一句,“阿起,我先過去了。”
“去吧。”陸起嗯了一聲。
容姝給了傅景霖一個眼神,兩人就朝著電梯間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一層樓,本來就是高級病房,老夫人住在這邊也不奇怪。
“就是這里了。”走了大概半分鐘,傅景霖在一間病房門前停下。
容姝看著門牌上寫著老夫人的名字,抬起手輕輕敲了敲門。
很快,門開了。
馮媽看到容姝,眼睛亮了,欣喜不已,“少夫人,你來了。”
容姝對她回以一笑,“馮媽。”
馮媽應(yīng)了一聲,“少夫人你來了真是太好了,老夫人剛剛還在念著你呢,說給你打電話,結(jié)果你手機打不通。”
“我手機沒電關(guān)機了。”容姝回道。
昨晚跟傅景霖通完電話后,她就忘了給手機充電,今早才發(fā)現(xiàn)沒電了,而且也沒有寵。
主要是馬上就要出院了,打算回去再充,沒想到祖母居然還給她打了電話。
“沒事,少夫人快進來。”馮媽將門完全打開,熱情的邀請容姝進去。
“好。”容姝點點頭,抬腳進去了。
傅景霖和馮媽跟在后面。
“祖母。”進了病房,容姝就看見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的老人,輕輕喊了一聲。
本以為老人睡著了,布料下一秒老人就睜開了眼睛。
看著容姝,老人笑了,“姝姝。”
“祖母。”容姝走過去,在病床邊坐下。
老人坐起來,親切的拉住她的手,“姝姝啊,你怎么來了?”
“我今天出院,剛走到電梯那,就遇到了傅景霖,知道您也在這兒,就跟傅景霖一起過來了,祖母,您怎么樣?”容姝打量著老人,眼里滿是關(guān)心。
老夫人笑了笑,“我沒事,醫(yī)生說,只是急火攻心,再加上我年紀(jì)大了,血壓一下子上來,所以就暈了過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這樣啊。”容姝點點頭,勉強放心了。
然而這時傅景霖突然紅著眼睛說:“才不是呢,醫(yī)生說祖母這次是運氣好才沒有事,但下一次如果在這樣突然暈過去,就很有可能……”
“景霖!”老夫人臉上的和藹一收,警告的看著他,示意他不準(zhǔn)再說下去。
但容姝知道這里面肯定有很嚴(yán)重的情況,抿唇道:“傅景霖,你繼續(xù)說!”
傅景霖點點頭,繼續(xù)說了,“如果祖母再受一次刺激暈過去的話,就很有可能中風(fēng),再也起不來了。”
“什么!”容姝瞳孔一縮,抓緊了老夫人的手,“祖母……”
老夫人嘆了口氣,隨后重新恢復(fù)了慈祥的笑,“沒事姝姝,人老了,總會有這些情況,而且我也看得很開,所以別擔(dān)心。”
“可是……”
容姝還欲說什么。
老夫人突然截斷她的話問道:“對了姝姝,你老實告訴我,孩子是不是景庭讓你拿掉的?”
昨晚她就是懷疑是傅景庭那個小子讓姝姝打掉的孩子,才會心急之下暈過去。
“不是的祖母。”容姝搖頭。
老夫人看著她,“真的嗎?”
“真的,拿掉孩子,真的不是傅總的意思,而是我的。”容姝垂下眼皮,“孩子出了意外,不得不拿掉。”
“什么意外?”老夫人問。
容姝眸色閃了閃,“是我摔跤,把孩子摔掉了。”
“原來是這樣!”老夫人失落的捶了捶心口,苦笑道:“也許跟我們傅家無緣吧,所以剛來世上就沒了。”
容姝聽得出老夫人其實很想那個孩子留下,心里有些歉疚,“對不起祖母……”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臂,“別說對不起,從始至終,你都沒有對不起我傅家,是我們傅家負(fù)了你,是景庭負(fù)了你。”
本來她還在想,既然姝姝懷了景庭的孩子,那她無論如何,拋下這張老臉不要,都要讓姝姝和景庭復(fù)合。
但現(xiàn)在孩子沒了,她想幫景庭都幫不了。
也怪景庭不早告訴她,不然她早讓他和姝姝重新在一起了。
但世事無常,也許真的是景庭和姝姝之間有緣無分吧。
老夫人搖頭苦笑。
在病房里陪了老夫人大概一個小時,容姝就提出了告辭,畢竟陸起還在外面等。
這么冷的天,她不能讓陸起一直等下去。
“姝姝,你……要不要去看看景庭?”老夫人望著容姝,眼神復(fù)雜的問。
容姝咬了咬唇,最后搖頭,“還是不了,孩子沒了的那一刻,我和傅總之間的所有牽連全部斷了,我很感謝祖母您為了我處罰傅總,但我跟傅總之間,還是不要再有別的牽連了。”
等到她后面把欠傅景庭的還完,她就會刪除所有關(guān)于傅景庭的聯(lián)系方式。
老夫人看出了容姝眼里的認(rèn)真,最終感慨的嘆了口氣,“好吧,景霖,送姝姝到外面。”
“哦。”傅景霖有些悶悶不樂的應(yīng)了一聲。
他就不明白了,容姝姐為什么要這么狠心不去見大哥。
大哥是個病患,看看病患也沒什么吧?
容姝告別老夫人,跟在傅景霖身后出了病房。
兩人沉默的朝電梯走去。
眼見著電梯要到了,傅景霖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后面的容姝,“容姝姐,前面不遠(yuǎn)就是大哥的重癥病房,你真的不去看一看嗎?”
“不去!”容姝一口回絕。
傅景霖兩側(cè)的手握了起來,“容姝姐,大哥傷得很重,你就去看一看他吧,求你了!”
他朝容姝鞠躬乞求。
容姝被他的執(zhí)著驚到了,皺著秀眉,“傅景霖,你不覺得你這不是在求我,而是在逼迫我嗎?”
“我沒有,我也沒有想這么多,我只是知道,我這么做,能讓你答應(yīng)的幾率大一些。”傅景霖直起身體看著她,認(rèn)真的說。
說完后,他不等容姝開口,突然一把抓起容姝的手腕,帶著容姝朝前面跑。
結(jié)果等容姝反應(yīng)過來后,自己已經(jīng)在傅景庭的重癥病房外了。
重癥病房跟普通病房有很大的不一樣,那就是重癥病房的所有墻壁都是玻璃,容姝不用進去,就很輕易的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傅景庭蒼白如紙的趴在病床上,光裸的上身纏滿了繃帶紗布,尤其是后背,就像蓋了一張雪白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