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的呼喚終于得到了回應(yīng)了。
男人低沉沉重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我在這兒。”
容姝趕忙轉(zhuǎn)身,看到男人滿臉嚴肅的走過來,先是松了口氣,隨后又趕緊說道:“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外面著火了?”
“知道。”男人掃了一眼她身后的廠房大門。
廠房大門上方的矮小通風(fēng)處窗口處,橙紅的火焰,已經(jīng)竄的老高了,只要不是瞎子,沒有人會看不到。
“我剛剛離開,就是聽到了一些聲音,所以就過去查看了,然后看到那邊后門被人鎖上了,外面還點了火。”傅景庭臉色陰沉的回著。
容姝大驚失色,“什么?后門也被人破壞點火了?”
傅景庭點頭。
容姝更加著急了,“這個大門也是,我的電動鑰匙根本打不開大門。”
“走,先去看看其他門窗。”男人雖然也很憤怒于有人放火,不過到底比她要冷靜,牽起她的手,就趕緊去尋找其他出口。
容姝不由分說,自己也主動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正門和后門都被人鎖住肯定是出不去了,所以他們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其他幾個側(cè)門以及一些為止偏矮的窗戶。
只希望這些地方,沒有被人鎖住。
兩人很快來到了一處側(cè)門,外面的火勢更大了,在這里都能聽到火焰燒得噼噼啪啪的聲音,甚至都能感覺到火焰那炙烤的溫度。
容姝看著眼前的側(cè)門,心里面頓時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廠房結(jié)構(gòu)基本都是金屬的,按理來說,如果只是在正門和后門點火的話,根本不會這么快燒到這里。
正常情況下,他們這里是廠房的最中心位置,正門和后門分別在廠房的兩端,所以側(cè)門這里,是聽不到著火的聲音的。
但他們在側(cè)門里面,卻能聽出的聽到火焰噼啪的聲音,以及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火焰的溫度。
顯而易見,側(cè)門外,也被人潑了汽油點了火。
因此她現(xiàn)在懷疑,這個側(cè)門是不是也被人破壞了。
由此懷疑的也有傅景庭,傅景庭臉色更加陰沉了。
雖然懷疑側(cè)門也被人破壞出不去,但不管怎么樣,來都來了,也總要試一試才行,萬一有例外呢。
容姝也是這么想的,立馬伸出手準備去開側(cè)門的鎖。
結(jié)果手剛碰到金屬鎖上面時,立馬躺的她啊了一聲,趕緊把手收了回來,小臉都白了。
“怎么了?”傅景庭連忙把她的手抓起來查看。
容姝攤開手心,露出被燙的通紅的手心,眼角都紅了,“被燙到了,這鎖很燙,碰不了。”
傅景庭薄唇抿出幾分寒冷,“看來這外面早就被人點了火了,不然這鎖也不可能這么快時間變得這么燙,一下子就能把人燙傷,這里出不去了。”
外面都被點了火,自然門鎖也會被破壞。
所以他們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了。
“走,換位置。”傅景庭抓起容姝的手腕,帶著她繼續(xù)往其他地方跑去。
他們現(xiàn)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放火的人不了解這個廠房的所有出口,漏掉了一個門或者是窗。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出去。
容姝和傅景庭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萬一他們沒找到出口,就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外界了。
之后的時間里,兩人不停的在各個門窗尋找求生之路,但無一例外,這些門窗都被人破壞了,打不開。
傅景庭甚至用力的踢,都不能將門踢開,連窗戶玻璃都不行,因為是防彈的,除非有專業(yè)的砸玻璃工具。
可是這里沒有。
因為廠房里面的機器都價值不菲,各個設(shè)備也都是幾口的,價值高昂,再加上這里是郊區(qū),本來就有些亂,因此這些門窗全部都是采用的最高端的防破技術(shù)。
除非有專業(yè)的工具,否則人力是絕對弄不開的。
所有門窗都被人破壞掉了出不去,剩下的沒有被破壞掉的,都是位于頭頂好幾米處的通風(fēng)窗口。
這些窗口又矮又小,小孩子都爬不出去,更何況是他們兩個成年人。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被封鎖在了這偌大的廠房里面。
廠房很大,足足兩三千平米,所有出入口跑下來,他們兩個已經(jīng)累的不行了。
而這個時候,外面的火勢已經(jīng)更大了,幾乎都把整個廠房包住了。
雖然火勢還沒有蔓延進來,但蔓延進來,已經(jīng)是遲早的事情了。
他們站在廠房里面的空地上,都能感覺到周圍那異常升高的溫度。
這就是外面那些大火傳進來的。
而傳進來的不只是溫度,還有濃烈的滾滾黑煙。
容姝嗆的咳了好幾聲,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傅景庭拿出自己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蒙上,別讓煙塵進入肺里。”
這手帕已經(jīng)被水打濕過了,之前他們找出口的,傅景庭就預(yù)感會有煙霧進來,所以提早打濕了手帕,就是為的這一刻。
別說,這口鼻被捂上后,容姝瞬間感覺舒服了一些,不再覺得那么嗆人了。
她壓著手帕看向男人,眼睛紅紅的問,“你呢?”
傅景庭知道她在擔(dān)心他沒有東西可以捂,對她笑了一下,然后掏出一塊白色的布巾來,“我有這個,我之前把襯衫下擺撕了一塊下來,別擔(dān)心,也打濕過。”
要是這里有棉被,他估計都已經(jīng)打濕棉被披在他們身上了。
看到男人也有東西可以捂住口鼻,容姝稍微放心了下來,只是心里面的愧疚和自責(zé),卻足以將她壓垮了,“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我要來查看廠房,我們根本不會經(jīng)歷這種事。”
“別亂說,是我自己要跟你來的,怎么是你連累我呢。”傅景庭伸出手,揉了一把她的腦袋,讓她不要多想。
然而容姝怎么可能不多想,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就是我連累的,這里是我的廠房,有人在這里放火,就是想要我的命,而你被我牽連了。”
“你怎么知道放火的人,要殺的是你而不是我呢?”傅景庭看著她,神色深幽,“我的仇人,可比你多啊。”
“可是這里是我的廠房......”
“是誰的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的人,如果是沖著我來的,對方根本不會顧忌我在誰的地方,只要有下手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所以不能說是你牽連我,更有可能,是我牽連你啊。”傅景庭捏了捏她的手。
容姝嘴巴張了張,無話可說了。
因為好有道理啊。
“那你覺得,會是誰呢?”容姝剛剛跑上跑下,再加上剛剛吸了一些煙霧,這會兒有些頭暈,干脆在地上坐了下來。
反正出口都被封死了,他們還不如坐下保持最后的體力,等待外界的救援呢。
而在這期間,趁著大火還沒有蔓延進來,他們還可以討論一下放火的幕后黑手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