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強調一遍,本書情節純屬虛構,請勿轉載或者移</br>
張民清往外吐著煙圈,很愜意的樣子:“咱們到底弄出去多少傷員,我粗略的算了一下,</br>
怕不得有二三百個吧。當了一輩子醫生,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什么叫分秒必爭,慚愧慚愧,以前在辦公室的時候,都是在一天天的混日子。我是覺得,我這前半輩子就算是白活了。”</br>
高順倒是沒他這么多感言,無所謂的把煙頭掐掉,第一次到前線的人都會有這種想法,相信用不了多久,很快他就沒心思去數了。</br>
好心的小聲安慰他:“抓緊時間休息會吧,部隊休整四個小時后要重新出。”</br>
一句話還沒說完,現張大主任已經頭歪到一邊睡著了,高順看的莞爾一笑,幫他把手里的煙頭掐掉,還幫忙把被子給他拉好。心思卻已經完全飄到了虛無縹緲的方,站在他的角度來考慮,震和戰爭的性質還不盡相同,戰爭可以讓人失去理智,震卻可以震醒一個民族。</br>
雖然那種巨大的創傷,很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平復下來,再往前看,就是一片平坦的民族崛起之路。</br>
四小時后,醫療隊被幾個戰士從熟睡中叫醒,帳篷外面部隊已經集合完畢,最前面的已經開拔了。有了先前的教訓士兵們學乖了不少,也不用領導下達命令,每個人肩膀上都抗著不輕的救災物資,很可能是高順的大背包給了他們相當程度上的啟,能多背一點是一點,只要背到了就有用。</br>
張民清站起來的時候腿上一軟,重新坐回到柔軟的被子上。咧開嘴叫苦:“完了,腿不聽使喚,抽筋了。”</br>
其他人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齜牙咧嘴的站不起來,就只有渾身是勁的葉警官一邊扶著虛弱的李靜,一邊不屑的撅嘴:“看你們這點出息,這就叫大男人啊。看看人家高醫生才叫真男人,同樣都是坐辦公室的醫生,差距咋就這么大呢。”</br>
張民清苦笑連連:“你饒了我們吧特警同志。我們哪能跟他比啊,我早就看出來了,這位老兄他不是人,他就是臺機器,還不用上油的機器。”</br>
高順沒好氣的扯著腿把他拽過來,不輕不重的給他來了個現場推拿,張大主任殺豬一樣叫喚起來:“俺親娘喂,老兄你輕點啊,按都快散架了。”</br>
外面不時有路過的士兵往帳篷里面打量。心說里面這是在干什么呢,怎么就叫的這么慘。高順也不是隨便按的,找的也是穴位和肌肉紋理,他這是累的抽筋,把緊張的肌肉揉開了也就沒事了。足足折騰了幾十分鐘才放過他,張主任什么形象也沒有了,混身大汗趴在上大喘氣。</br>
兩位女同志早就在掩著嘴偷笑了,苦中做樂,也不失為一種樂觀態度吧,與其坐在帳篷里壓抑著心情。還不如笑一笑振奮精神,經過了昨天艱難的一夜,整支醫療隊都變的成熟起來。</br>
笑容卻是顯得那么疲憊,還帶著點苦澀。</br>
又按到李靜纖細小腿上,李助理當著這么多人突然就矜持了起來,臉上自然而然的微微一紅。隨即很享受的輕哼出聲,對她,高順當然會客氣不少。</br>
張民清哼了一會試探著伸了伸腿,很快輕松的爬起來跺了兩下腳,表情很古怪:“中醫推拿,連這個你也會啊?”</br>
高順習慣性的不置可否,最后連葉警官都看的大感興趣,大大咧咧的卷起褲腳,露出彈性驚人的小腿部位:“看起來挺神的,也幫我來按兩下吧。”</br>
高順還怕弄疼了她。被葉大警官毫不客氣的譏諷:“沒吃飯吧,用力一點,我吃住勁,哎喲,對,就是這里。”</br>
帳篷外面的特警隊員們正在耐心的等著他們,聽到這里一起目瞪口呆,差點一起都嚇暈了,里面這是干什么呢還用力一點。以前也沒聽見過葉警官,說話這么有女人味啊。又過了一會還很舒適的樣子哼哼上了,弄的幾十個隊員們突然一陣面紅耳赤。</br>
葉警官一邊享受著專業的腿部按摩,一邊再次語出驚人:“我就說嘛,當你女朋友得有多幸福,是不是啊小李醫生。”</br>
她說話時候故意用曖昧的眼神去看李靜,明顯是對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有所誤會。高順習慣性的當沒聽見,李靜眼神一黯低下頭去呆,只有熟人張民清心里面替李靜輕嘆了口氣,感情這種事情很可能比救災還復雜,外人也說不清楚。</br>
折騰</br>
會,疲憊不堪的醫療隊才走出帳篷,追在最后一批出面,艱難的向重災區挺進。怎么看這都是一支沒什么戰斗力的老弱殘兵,卻沒有人敢小看他們,互相攙扶著加入隊伍的時候,士兵們一起跑步趕過來扶人。</br>
卻始終沒有人敢嘲笑這一群,連走路都成問題的編外軍人,盡管他們可能連一箱礦泉水都已經抗不動了。</br>
同一時間,正在現場連線災區電視臺。</br>
主播的聲音很肅穆:“讓我們來看一段剛剛從重災區現場回的報道。”</br>
畫面轉到了高處航拍下的面,紅磚頭堆出來的大紅十字很顯眼,快要被雨水壓塌的破塑料布和竹竿,士兵抬著傷員進進出出的畫面清晰可見,然后隱約看見一個穿白色手術服的男人跑出來對著天空指手畫腳。</br>
畫面中斷,很快接到面現場。</br>
大紅十字大特寫,剛做完緊急處置的傷員大特寫,用身體護住傷員士兵大特寫,最后畫面定格在戴著大口罩身穿手術服,看不出表情卻站的筆直酷男人身上。</br>
然后換面切回演播室,主播很深情的播報:“根據現場搶救出來的傷員親口訴說,這支由八名醫生組成的醫療隊是昨天下午,也就是災后二十小時左右,跟隨救災官兵一起趕到受災村莊的,這支醫療隊是如何經過數十公里的長途跋涉進入災區的,我們目前還不得而知。在這個簡陋的臨時醫療站里,已經有過兩百名外傷患者接受過緊急處置,其中還有五名重傷員接受過專業的緊急手術,目前已無生命危險。這支八人醫療隊從哪里來的我們不得而知,希望前線記者能夠給我們帶來更詳盡的報道。”</br>
畫面拉開,旁邊坐著兩位專業人士。</br>
主播很客氣:“演播室里我們請來了某醫科大學的兩位主任醫師,那么請問兩位醫師,象這種緊急手術的風險性如何,難度大嗎?”</br>
兩個醫生一起語塞,風險性這個問題又從何說起,身為一名外科急診醫生,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在野外進行手術的,情況很可能是病人已經命懸一線,沒辦法在第一時間把病人送進無菌手術室,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而高順遇到的實際情況也確實如此。</br>
兩個人互相看了幾眼,異口同聲的跳過第一個話題,談手術的難度:“從手術后結果來看,傷者到目前還沒有出現很嚴重的并癥,根據我們的分析結果一致認為,這種緊急處置手法多見于復雜的戰場環境,從前線醫院得到的資料來看,受傷群眾切口對合整齊,無針眼反應,無縫針致針眼痕,無異物排斥反應…很難相信這是在野外簡陋環境里做出來的手術,我們認為處置的很得當……”</br>
主播的反應也很快,馬上補充:“那就是說,這位不知道姓名的年輕醫生,無疑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外科專家?”</br>
兩位專家互相又看了一眼,一起點頭:“我們也是這么認為的。”</br>
在直播間里他們還有很多話沒說出來,例如很可能是一名身經百戰的外科圣手,或者很可能是一位全國知名的外科名醫之類的恭維話,當然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br>
話題很快轉到急救知識:“下面請兩位專家為我們解答一下,目前奮戰在災區一線的醫護人員,應該注意哪些急救事項。”</br>
兩位專家振奮起精神侃侃而談:“先對解救出來的受傷群眾,我們有簡便的復蘇三步曲,第一步打開呼吸道,托舉下頜清除異物,第二步拍打呼叫,觀察傷者的反應,人工呼吸……”</br>
同一時間,高順也是這么做的。</br>
趕到一個大點的城鎮廢墟,這里的情況要嚴重多了,很多人被埋在水泥斷墻下面,隱約能聽見里面有求救的聲音。大部隊已經就展開挖掘工作,幾個士兵匆忙的抬著個剛挖出來的傷員往外面抬。</br>
高順手里正在忙著做緊急包扎,一時倒不出手來趕過去,情急之下大聲的喊:“捏開嘴把泥清理掉,把下頜盡量抬高,不要抬了,放在那里等我過去。”</br>
認識他的士兵早就習慣了他的作風,乖乖聽話的把人放下,還有反應快的照此辦理,捏嘴的拉舌頭的都有,傷員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濃痰,居然馬上就重新恢復了神志,皺著眉頭叫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