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想了一想還是提醒她:“你先提供一份個人履歷吧加入聲明,英法德文都可以。”</br>
王醫(yī)生被他鄭重的語氣,刺激的有點興奮了,好奇的反問:“這工作主要干什么啊,是不是需要經常出國執(zhí)行任務?”</br>
高順搖頭失笑心說大姐,您以為是菜市場上買大白菜呢,還經常出國執(zhí)行任務。這項工作之所以如此艱難,完全是因為它的不確定性,象高順這樣在戰(zhàn)亂國家一呆就是整整三年,包括自己的事業(yè)家庭甚至宗教立場,通通都得靠邊站。</br>
耐著性子解釋一句:“王姐,這項工作真的不適合你。”</br>
王醫(yī)生被他一句王姐叫的心話怒放,眉開眼笑的反問:“怎么不適合了,是因為大姐有老公有孩子脫不開身嗎。”</br>
高順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只好隨口糊弄一句:“這工作有一定的危險性。”</br>
王醫(yī)生終于收起開玩笑的表情,顯露出本意:“呵呵跟你開玩笑的,看把你嚇成這樣。我這都奔四十的人了,天天伺候家里那一老一小都忙不過來,哪有什么心思出國執(zhí)行任務,所以我還是挺佩服你的,前幾年應該沒少吃苦吧。”</br>
高順不愿意再提以前的事情,微微搖頭善意一笑,然后謙和的打招呼道別。王醫(yī)生似乎也習慣了他這種干凈利落的行事作風,同樣隨和的打個招呼然后各自下班。本來以為事情就此完結,到了晚上才知道是他一廂情愿地想法。也不知道是誰把消息發(fā)到了學校論壇上,題目很是危言聳聽《北大校園再現(xiàn)驚世高人》。</br>
大致上是根據他主動透露出來的身份信息大肆夸張渲染,說的全是些不知所云胡亂編造的東西,作者還煞有其事的幫他隱去真名用上化名,讓高順又好氣又好笑的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念頭網絡上流行惡搞,一不小心惡搞到他高醫(yī)生頭上來了。</br>
當然論壇上大部分人還是善意的起哄,他們真正感興趣的還是高順的身份,國際紅十字會里地中國志愿者。無疑也是很有吸引力的一個話題。大部分跟帖還是很善意的,口氣或揶揄或搞笑,總歸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br>
說話地有天真可愛的論壇正太:“敬禮!這些醫(yī)生志愿者簡直太偉大了!”</br>
很快招來一致的炮火,大部分人是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大肆諷刺:“真地假的啊。估計是國際紅十字會里跑腿的吧。”</br>
“跑腿的多難聽啊,我看就是個臨時工!”</br>
“凈瞎說,人家國際紅十字會那么大地組織哪有臨時工,沒看見人家寫的很清楚嘛。國際志愿者,純自愿性質的。”</br>
高順地性格是對此一笑置之,他高醫(yī)生一向做事我行我素,從來也不需要得到誰地認同。強悍地人生不需要解釋。他之所以有興趣在論壇上閑逛,也是想看看在這些普通學生心目里,國際紅十字會的醫(yī)生志愿者們。到底是什么樣地一個形象。</br>
結果其實也不意外。大部分人是及盡窮酸挖苦之能事。也是這年頭是非黑白都象霧里看花,招來質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高順的做法是隨手關上瀏覽器。去全世界最新的醫(yī)學資料庫里尋找答案。</br>
很快有沉不住氣的小女生發(fā)來消息,許雅婷的口氣也挺興奮的:“老師,他們說的是你吧。”</br>
高順稍微有點后悔,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說實話了,鬧到現(xiàn)在雞犬不寧,還好他只是把身份透露少許給別人知道,還不至于引起太大的波瀾。</br>
隨手發(fā)回去一條信息:“不懂。”</br>
許雅婷一點也不介意他不耐煩的口氣,拿出她軟磨硬泡的功夫繼續(xù)糾纏:“哎呀老師,咱們兩誰跟誰啊,我的直覺告訴你,老師你絕對不只是個普通醫(yī)生志愿者那么簡單,我的直覺是不會錯的。”</br>
高順終于放下手里的工作,沒好氣的回復:“那你改行去算命吧。”</br>
小嘴美少女不以為意做出個壞笑的表情:“老師你還別說,我根據你的面相給你算了一卦。結果嘛……唉,老師你是生不逢時啊,如果生在古代,這就是大富大貴皇帝命啊,家里應該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br>
高順聽的啞</br>
,又不得不佩服她的鬼扯能力,簡直可以去當算命師家小女生也是跟他混熟了以后才敢亂開玩笑,要換個男人的話,人家小嘴美女還未必有這個開玩笑的心情。</br>
東一句西一句扯了一會,許雅婷總算談到件正事:“老師,羅浩真的辦休學了,還說要去什么乙級隊試訓。為了個虛無縹緲的理想放棄學業(yè),我是覺得太荒唐了,老師你有空勸勸他吧。”</br>
高順也稍微有點意外,這小子動作倒是挺麻利的,說休學就休學半點也不含糊。</br>
微微一笑回復一句:“你不是對他沒興趣嗎。”</br>
許雅婷很明顯是一呆之下有點別扭,幾秒鐘后回信息解釋:“這跟感情沒有關系,我就是覺得他這么做實在太兒戲了。”</br>
高順再次放下手里的工作,平心靜氣回答一句:“我支持他。”</br>
小許同學明顯大腦有點不夠用了,被她的高老師一句出人意料的回答弄的啞口無言。當然高順其人一向特立獨行,還真就說的出這種話來。話說的很簡單只有四個字,卻足以讓人目瞪口呆。</br>
幾分鐘后許雅婷再次發(fā)過來一條信息,口氣也相對平緩了許多:“可能你們是對的吧,老師寢室要熄燈了,晚安。”</br>
高順油然自得回復一句晚安,至于許同學前前后后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變化又代表著什么,也只有旁觀之人才能明白其中的微妙之處。</br>
第二天上午,第三附屬醫(yī)院。</br>
朱教授一看見高順,仍舊是瞇起眼睛揶揄一番:“喲,高大醫(yī)生這是出差啊,還是借過啊。”</br>
旁邊竊笑聲四起,高順無奈的攤手報以苦笑,冷酷的表情里這時候突然多了點儒雅的味道,讓幾個單身小護士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笑起來可就更加春意盎然了。</br>
最后還是王醫(yī)生站出來解圍,把手里的資料攤開推了過來:“你不在的這些天病人是由我接手的,經過十幾天的藥物矯治病情有所緩解,經過我們幾個反復研究,還是決定按照你的方法行大血管置換術。”</br>
高順也嚴肅下來輕一點,順手把資料抓到手里看上幾眼,然后再次嚴肅的點頭:“我去準備一下。”</br>
外科四大名醫(yī)看著他似乎欲言又止,話到嘴邊終究是沒有說出來。至于旁觀者的感想可就很直接了,這位高醫(yī)生可真夠瀟灑的啊。三天就弄出個手術方案,然后一甩手十幾天沒見人影,留給專家組反復論證了十多天,到最后還是得按照他的辦法來,還真是有點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意思。</br>
古怪的氣氛維持了幾分鐘,最后還是朱教授摸著腦門站了起來,說話的時候甚至有一種不太服氣的輕狂感覺:“散了散了,都不用上班的嗎。年輕人不要跟他學,你們還沒到那個水平。你們看看人家高醫(yī)生一份手術方案,我們四個老家伙挑了一個星期毛病,也不過是挑出幾個無關痛癢的小問題,大方針還得按照他說的來。嘿,不說了,都散了吧。”</br>
高順足以體會到他的心態(tài),一半是惜才一半是心里不平衡,北大醫(yī)學部研究生院的院長大人,京城名醫(yī),一時半刻也接受不了高順這么個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一手“發(fā)掘”出來的,現(xiàn)在直接感受到高醫(yī)生超級水準的醫(yī)術水平,心里上不平衡也是可以理解的。</br>
老頭看看高順不動聲色的樣子又瞪眼睛了:“夸了兩句就得意了是吧,年輕人我告訴你,理論是一方面,手術臺上是一另回事。有多少讀研究生的理論上說的頭頭是道,一上手術臺屁都不是。我還是那么句話,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br>
就連王醫(yī)生也趁機大使眼色,輕柔的問:“小高你到底有沒有把握,現(xiàn)在讓病人轉院做心臟移植還來得及,遲了可就是醫(yī)療事故。”</br>
高順微微一笑長身而起,泰然自若只說了很簡短的一句話:“兩天后上手術臺。”</br>
外科四大名醫(yī)象是第一次認識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信心十足的傲然表情,心里感想可就復雜的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