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里面唯一保持清醒的是還是秦武,很慎重的提醒了軍籍,高醫(yī)生在國際紅十字會的身份恐怕就……呵呵,不方便了。”</br>
高順生平很少有這種為難的時候,一方面是自己信奉的事業(yè),另一方面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夢想,也難怪連他這么豁達的人也要猶豫不決,遲遲難下決心。</br>
老將軍一看高順的反應就知道有戲,大著舌頭拍他肩膀:“那個有名無實的鳥官有什么好做的,凈干一些出力不討好的差事,我要是你就去***。你到軍區(qū)醫(yī)院來,我說句狂話吧,我的部下也沒別的本事……”</br>
老頭唾沫橫飛想繼續(xù)往下說的時候,高順使個眼色過去,秦武會意想要把人架住。</br>
老將軍是一心想把高順往部隊里拉,眼睛一瞪想逼他做決定:“行你不行你痛快點,我是看的起你才跟你廢這么多話。”</br>
高順硬著頭皮一咬牙,幾乎就要答應了。如果不是勤務兵中途敲門進來,打斷了男人之間意氣的約定,他以后的人生很可能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局面。</br>
勤務兵很興奮的口氣報告:“報告,領導來了。”</br>
老將軍火冒三丈回過頭來怒罵一句:“哪個領導來了,沒看見吃飯呢嗎。”</br>
勤務兵被罵的啞口無言的時候,領導已經(jīng)自己推門進來了,張口就是謙和的笑聲:“這么大火氣啊,臨退休了老同志還是這么個脾氣。”</br>
包括高順在內(nèi)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站了起來。怎么也沒料到大領導會真地找上門來,這份榮耀要是拿出去說說,足夠讓人羨慕到三天吃不下飯了。其中最吃驚的是許雅婷,一天之內(nèi)連續(xù)見到上校,將軍,現(xiàn)在連這么大的領導都見到了,驚訝的小嘴張大說不出話來。</br>
楞了一會還是將軍夫人先反應過來,盡起女主人的職責招呼勤務兵:“快去,多拿一副碗筷酒杯過來。”</br>
勤務兵如夢方醒沖了出去。這時候還敢發(fā)脾氣的,那也只有即將退休的倔老頭了,很不給面子的悶哼一聲,低下頭去喝口悶酒。領導也算很謙和了。不以為意的擺擺手,然后在女主人地招待下坐到飯桌旁邊。</br>
第一個跟高順打招呼:“巧了,高博士也在。”</br>
高順酒已經(jīng)醒了一半,回復正常欣然一笑輕一點頭。只不過是因為喝過酒的關系臉色有點通紅。第二個跟秦武握手,秦上校誠惶誠恐的擦了擦手才敢伸過去。輪到許雅婷的時候只不過是輕輕一點頭,已經(jīng)讓心臟狂跳地小女生差點昏過去了。</br>
喝過酒的軍人也真是膽量很大,倔老頭很不給面子的喝光杯子里的酒。然后起身一路奔自己地書房去了。高順幾個人替他擔心的時候,領導已經(jīng)做了個很無奈的動作,然后跟在后面進了書房。書房門關上的時候。餐廳里所有人才長出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情吃飯啊。互相看了幾眼同時無奈地苦笑。</br>
許雅婷摸了摸還在發(fā)燙的臉蛋,睜大眼睛小聲嘀咕:“老師。我是做夢呢吧……領導剛才叫你什么,高博士,你們認識?”</br>
高順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秦上校苦笑連連脫口而出:“不只認識,簡直相當……器重。你們老師,是我這輩子見到的,最牛地人。”</br>
許雅婷小腦袋明顯不夠用了,只知道捂著小臉呵呵地傻笑。</br>
半小時后書房地門打開了,上將軍官臉色已經(jīng)平緩了不少,低頭悶哼一聲:“讓你進來。”</br>
現(xiàn)場有資格進去的,當然只有高大醫(yī)生,許雅婷眼急手快抓起站餐巾紙,幫老師擦去嘴角地飯粒,高順默許了她體貼的動作,才從容站了起來跟進書房。這一談足足談了大半個小時,而外面的人已經(jīng)等到神經(jīng)衰弱了。</br>
只隱約聽見里面氣氛還不算太僵,到后來說話的聲音緩和下來,一家人才算徹底松了口氣。</br>
一小時后,將軍家餐廳。</br>
該走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滿桌子重新熱過的飯菜,看表情上將軍官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拿著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是有點失神的樣子。而高順也回復了平時那張撲克牌臉,沒什么表情的安靜坐著。</br>
身邊秦上校終于忍不住問了:“……什么意思?”</br>
高順歉意的拍拍他肩膀,笑的很</br>
燦爛:“抱歉,兵我是當不成了,那個鳥官,恐怕我去。”</br>
秦上校很理解的笑笑:“應該的。”</br>
將軍夫人第二個說話緩和氣氛:“那個小高啊,那三張火車票還訂嗎,依我看吧,領導既然這么器重你,你還是在這里發(fā)展吧,年紀輕輕的前途無量。”</br>
上將軍官終于忍不住悶哼一聲罵老婆了:“哼,婦人之見。”</br>
高順收起笑臉態(tài)度謙和:“訂吧。”</br>
很簡單兩個字就代表了他以后的去向,北京這地方他是不打算呆了,這也是討價還價過程中爭取來的福利。恐怕羅浩在打架之前怎么也不會想到,會因為他的一番作為造成這么大的影響。足以見得高順是真的是厭倦了權術之爭,避之而惟恐不及。</br>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拍拍那輛惹出事端的奧迪A6,吧,從今天開始這車就不歸他了。</br>
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大馬路上三個人并肩站在一起,秦上校首先伸手過來,表情凝重的沉哼一聲:“高醫(yī)生保重,這幾天我的調(diào)職命令應該就下來了。”</br>
高順同樣臉色沉靜跟他握了個手,口氣同樣凝重:“保重。”</br>
輪到許雅婷的時候可就輕松多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職業(yè)軍人也忍不住笑呵呵的逗她:“小同學再見了,畢業(yè)以后想?yún)④姷脑挘椅野伞!?lt;/br>
美少女似乎心里早有打算,大眼睛轉(zhuǎn)轉(zhuǎn)然后甜笑:“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找你呀,我還不如去找我們老師呢。”</br>
秦上校啞口無言搖頭失笑,職業(yè)軍人也是挺坦率的,發(fā)自肺腑的感慨一句:“能認識高醫(yī)生,是兄弟這輩子最難忘的事情。”</br>
高順哈哈一笑的時候,許雅婷已經(jīng)捂住耳朵抗議了:“哎呀肉麻死了,兩個大男人用不用這么纏綿啊。”</br>
她也不知道這兩個男人曾經(jīng)一起出生入死過的經(jīng)歷,所以才會多這么一句嘴,兩個大男人被她說的同時尷尬起來。</br>
最終還是職業(yè)軍人很痛快的揮手道別:“走了,不耽誤小同學拜師學藝了。”</br>
高順欣然看著他攔下一輛出租車走了,才搖搖晃晃轉(zhuǎn)過身來,剛想說話的時候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咬牙站好了不敢逞強,也是很久沒這么喝過酒了,后勁上來也挺要命的。許雅婷再次體貼的扶著他站好,以她的身材來說,想扶住老師可就很費勁了。</br>
好不容易攔下輛車,高順隱約還記得,睡過去之前的最后一句話:“如果羅浩說的是實話,三天之內(nèi)應該可以出來了。”</br>
還記得身邊小美女嬌呼一聲,也不知道是被他的體重壓到了,還是因為他的話實在太驚人了。突然驚醒有些話絕對不能說出來,一說出來就是渲染大波,強行讓自己閉上嘴巴,這才放心的昏睡過去。</br>
再醒過來的時候頭上敷著熱毛巾,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一張熟悉的俏臉,張潔很自然的數(shù)落他:“你呀,把人家小同學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切,就這還為人師表呢。”</br>
高順難得老臉一紅,抓上她纖手捏了幾下,然后不動聲色的問:“她人呢。”</br>
張潔任他揉捏了一會,才柔情似水的回答:“坐了一會就走了,小也回學校去了。看你一身的酒氣,趕緊洗洗去吧。”</br>
高順心叫慚愧爬了起來,熱水一沖才徹底清醒過來,不得不承認權勢這個東西確實會讓人著迷,這才幾天時間,他高大醫(yī)生也差點把持不住,尤其最近這幾天,他離手術臺可是越來越遠了,更堅定了要離開這是非之地的決心。</br>
兩天后,北大籃球館。</br>
空曠的籃球館里只有兩個人,高順隨手把籃球推給渾身大汗的羅浩,羅帥哥接到球的時候似乎牽動了傷口,悶哼一聲又逞強起跳,用一個標準的投籃動作命中大號三分。</br>
這小子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很得意的挑釁:“老師你別光看著啊,要不咱們斗牛吧。”</br>
高順心驚之下不動聲色的搖頭,這小子籃球天分之高大大出乎了他的想象,如果不是接受正式籃球教育的時間太短,很有可能早就打上職業(yè)聯(lián)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