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看看面前三個好友同樣唏噓不已,一個做保密工作的高級特工,一個剛剛榮升副院長的羊城名醫(yī),另一個明顯也混的不錯肩膀上又多了顆花。相比之下他就顯得寒酸了不少,身上多了個疤痕身邊多了個拖油瓶,除此之外他一無所有。</br>
十分鐘后,酒店包廂。</br>
包廂里出人意料還有個長相漂亮氣質(zhì)絕佳的女孩,而陳亮呵呵笑著解釋:“這是我們局管刑偵技術(shù)的小楊,這是高順高醫(yī)生,你們兩位認識一下吧哈哈今天我們都是陪客,主要讓你們認識一下互相有個印象。”</br>
高順心里又好氣又好笑又感動,估計這三位老兄也是太熱心了,知道他跟張潔都分手一年多了,特意挑出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女孩子,來之前怎么也不會想到這是相親來了。女孩看過高順之后表現(xiàn)出一副家教良好的樣子,笑意盈盈打個招呼。</br>
高順啼笑皆非的心態(tài)下無奈的跟她握了個手,同時體會到當官的好處,要不是陳局長的面子人家也未必肯來。氣氛雖然稍顯尷尬卻總算還很溫馨,閑聊幾句然后坐下,一陣安心的感覺放開一切開始大口喝酒。幾杯下肚陳亮有點擔心的看看小楊同志,果然人家美女已經(jīng)開始皺眉頭了,因為高大醫(yī)生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十足象個無酒不歡的大酒鬼。如果不是安安小姐的吸引力太強陳局的面子太大,估計人家美女早就翻臉走人了。</br>
這三位老兄當然很了解他,知道他這么做起碼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刻意為之,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咧嘴苦笑,一年多不見高大醫(yī)生還是那么性格,可真是一點都沒變。</br>
三個人互相使個眼色,最后由張民清站出來打圓場,呵呵的笑:“老高明天有空沒有,我這有個心臟病人相當棘手,本來是想安排轉(zhuǎn)到北京去的。現(xiàn)在你回來就好辦了。你現(xiàn)在應該是賦閑在家吧,有沒有興趣幫我的忙,薪水職務什么的都好商量。”</br>
高順心里又是一陣感動。他現(xiàn)在雖然未必稱的上是落難,卻總歸得感謝人家一片好心,在他最需要朋友的時候站了出來。張民清一句話果然成功扭轉(zhuǎn)局面。美女警察一聽見羊城名醫(yī)這副尊敬地口氣,就知道眼前這個酒鬼未必象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不堪。林雷</br>
小楊同志把安安放下的同時,終于忍不住好奇地問:“怎么張醫(yī)生,省醫(yī)院治不好的病人他行嗎?”</br>
在坐三個男人幾乎同時噴酒。張民清總算逮到話題了。唾沫橫飛替人吹噓:“小楊啊,以后熟了你就知道了。高順高大醫(yī)生,想當年一手出神入化的醫(yī)術(shù)名震羊城,那可是有羊城第一外科圣手地美譽,不知道了吧”</br>
人家美女半信半疑懷疑的問:“那后來呢,為什么會在家待業(yè)?”</br>
張民清一陣語塞說出話來,這要是實話實說只能說明一件事情,放著現(xiàn)代大都市優(yōu)厚的待遇不要,非要跑到戰(zhàn)火紛飛的阿富汗去自找罪受。就這個年頭這就是傻子,真說出來誰會信啊?</br>
高順倒是挺無所謂地,幾杯酒下肚體會著肝腸寸斷地滋味,倒是也沒有拒絕張民清的提議,或者重回手術(shù)臺拿上手術(shù)刀能讓他重新振作起來。眼前這副頹廢的樣子絕對他情愿。卻終究是一時難以適應那種角色上的轉(zhuǎn)換。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容易醉,醉到大吐特吐的時候美女終于受不了他。臉色有點難看的負氣走了。也不知道醉了多久,總之是三個好朋友還在等他,正在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br>
李杰的聲音也是在感慨:“算了,讓他喝吧,他這一年多應該是受了不少地苦,跟他一比咱們都成沒心沒肺的了。這一年來我也經(jīng)常上網(wǎng)搜搜那地方的新聞,一年前打仗那會,他應該剛好就在沖突地點。這幾天我盡量查查張潔的資料,這人搬哪去了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呢?”</br>
然后是張民清接過話頭:“今天這事也是咱們太著急了,就他這脾氣我還會不知道,除了張潔還真沒人治的了他,老陳你也是地,弄個美女警花過來算怎么個意思,凈影響咱們喝酒地心情。”</br>
然后是陳亮情急之下替自己辯護:“天地良心,我這不也是一番好意嗎,我也就實在弄不懂了,感情既然這么好還分的什么手啊乖乖,把瓶子放下,這是白酒你不能喝。”</br>
其他兩位同樣弄不明白,倒是正抱著個大酒瓶子地安安,很認真的用她的童言童語稚嫩的嘟囔:“薩莎修女說過,高一年前曾經(jīng)受過很嚴重的槍傷差點死掉,不能過度喝酒。”</br>
三個人英文程度最好的陳亮很輕易的聽懂了她的嘟囔,解釋給其他兩個人聽的同時啞口無言,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真的是別有隱情,三個人同時驚到目瞪口呆,高順受傷的事情他們也還是第一次知道,同時驚到說不出話來。</br>
愕然半天才由陳亮耐著性子問她:“乖乖,你說說他是怎么受傷的。”</br>
安吉拉也是從別人嘴里聽到過零星半點的傳聞,她再怎么早熟也畢竟只有五歲,讓她說的再清楚也不太可能。總之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高順一年前受過重傷差點沒命,而他正是在那個時候跟張潔提出分手的。</br>
看看陷入酒后熟睡中的高順,張民清呆了好半天才默然自語:“是不是咱們都錯怪他了?”</br>
其他兩個人同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又坐了一會只能結(jié)帳走人,由陳亮開著警車把一大一小兩個人送回住處。</br>
睡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才醒過來,昏頭昏腦接起電話,電話里傳來李杰的聲音:“那個萬良宇找到了,不是宇宙的宇是玉米的玉張潔還是沒消息,可能得過幾天去查戶口。”</br>
高順腦筋靈活起來心說算了,爬起床來胡亂洗了把臉,就先去見見這位萬老板吧,他才懶的去管什么玉米的玉,總之是他肯認女兒最好,自己做下的孽只有他自己擔著,休想就此不了了之。剛洗了把臉就有人大按門鈴,開門的時候相當錯愕,臉色冰冷的漂亮女律師,正牽著安安的小手盯著他看,臉色明顯不怎么好。而阿富汗小女孩就好像做錯了事一樣不敢抬頭看他。</br>
高順還沒反應過來,美女已經(jīng)臉色不善的開口罵人:“你這個人怎么回事你這一身的酒氣,上癮啊?看你也不象沒錢的樣子照顧不了就去請個保姆啊!”</br>
高順被她訓的莫名其妙,把安安拉進來的時候把門摔上,他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管你是美女還是恐龍一概不給面子。美女被他摔的也有點楞了,醒悟過來之后再次狂按門鈴,高順大皺眉頭無奈再次把門打開,然后冷冷的看著她,心里其實想說關(guān)你屁事,只不過是礙于風度問題沒有罵的出口。</br>
門外美女冷艷的俏臉已經(jīng)氣到滿臉通紅,羞惱之下語無倫次:“你,你這算怎么回事!我要跟人民法院提起公訴,你就等著接傳票吧!”</br>
高順無所謂的再次把門摔上,心說有本事你就盡管去告,老子這輩子就沒在怕的。回過頭來安安正在用可憐的眼神眼巴巴的瞅著地面,手里還拽著一張名片和大包的雞米花,應該是她太無聊了才想出這么個辦法,這么小就懂得利用人了,長大了那還了得。高順又好氣又好笑,把她拽過來打幾下屁股也就算了。</br>
安安看看他臉色緩和下來,才敢眼巴巴的嘟囔:“高,你忘記薩莎修女說過的話了,你受過傷不能喝酒,你不是好孩子。”</br>
高順好笑之余把她抱了起來,又是百般思緒在心頭,心情自復雜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夠體會。</br>
下午三點,某局辦公室。</br>
梳了個大油頭的萬老板,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混血小女孩,呆了半天之后才結(jié)巴著否認:“這不可能,我是去過阿富汗做過建材生意沒錯我怎么會生出這么小的女兒?同志一定是你們搞錯了,不可能!”</br>
高順面去表情的冷眼旁觀,李杰卻是不怎么客氣的咧嘴一笑:“你放心,不是你的我們也不會冤枉你,做個親子鑒定就行了。要我說你就認了吧,看這嘴這鼻子這眼睛,簡直跟你是一個模樣。”</br>
萬老板臉色哭喪起來,卻是下決心頑固到底了:“做就做我怕什么就算是我的又怎么樣,哪條法律規(guī)定我必須撫養(yǎng)她了?”</br>
高順心里一動卻是在考慮,要說這事還真挺麻煩,牽扯到國際慣例還有說不清楚的一系列準則,搞不好真的請個律師準備打官司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