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淳于令的話,云晏初無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先不聊這個,我有件事要你去查?!痹脐坛鯏[了擺手,輕聲說道。
淳于令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原本趴在桌上通話的她坐直起身來,問道:“查什么?”
云晏初若有所思的回答道:“林晚清這次拿出來的那個東西,不像是她這個級別能拿到的。”
聞言,淳于令眼眸一轉(zhuǎn),“你的意思,是萬穗崖那里有人幫她?讓我查那里的人?”
“對,注意朝魔族的方向查,讓手底下那些人小心行事,我擔心有魔族在那里。”
云晏初見淳于令立刻反應(yīng)過來,頗為欣慰。
“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調(diào)一支閻冥軍過去查。”淳于令了然,派人去拿了有關(guān)萬穗崖的資料之后。
在一份名單上確定了要派去調(diào)查的隊伍。
很快,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位于中洲閻冥司暗部,一支十人隊伍潛入萬穗崖。
安排好此事,云晏初又讓她朝外散布售賣凈穢蘭的消息。
凈穢蘭,乃是云晏初當年從旭日秘境里挖到的那株白花。
那東西是驅(qū)除楚婉君臉上胎記的三種藥材之一。
除了凈穢蘭,還有射斛草,骨玉花。
那兩樣藥材在九堯仙府中便已經(jīng)拿到手,如今就差這最后一樣。
云晏初清楚這消息一散播出去沈南洲就會知道,就讓閻冥司來和沈南洲的三十六行做這一單生意。
如今大比被迫暫停在最后一輪,碧云宗的長軒丹師也應(yīng)該很閑,能接下這一單煉丹的生意。
將事情安排好,云晏初也收起了令牌。
解開禁制走出屋子,外面乾冥幾人已經(jīng)回了各自的屋子。
云晏初緩緩走到魏思佑的屋門前,手中拿著一個剛從空間里取出來的丹藥盒,便打算將藥放下。
就在她彎下腰打算將要放在門檻前時,屋門從里面被人打開。
魏思佑居高臨下地看著云晏初,褪去常穿在身上特殊材質(zhì)的白狐裘,看起來身子都單薄了許多。
此時的他臉色比起剛才還差。
見他開門,云晏初站直身子,雙手將手中丹藥盒遞上前,“這藥服下或許會好些?!?br/>
“你是來給我送藥的?”魏思佑幽冷的目光落在云晏初的手上。
云晏初點了點頭,將手又朝前遞上一分。
魏思佑垂眸伸出手,就在云晏初以為他要接過丹藥盒時,卻被他一把扼住拉進屋中。
顧及到魏思佑此時尚在病中,云晏初沒有掙扎。
進入屋中的瞬間屋門瞬間緊閉,發(fā)出一聲巨響。
云晏初揚眸看著面前慍怒的魏思佑,有些不解。
魏思佑看著面前還一臉不解的云晏初,冷聲質(zhì)問:“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云晏初微怔,緩緩搖頭。
她來只是想送藥,魏思佑也是因為擔心她出事才出手,若不是擔心她出事,他完全可以就這么看著。
何必因此再被反噬成這個鬼樣子。
魏思佑見她搖頭,扼住手腕的手逐漸松開。
“師兄,藥。”云晏初見他松手便要朝屋內(nèi)走去,立馬跟上前去。
聽到身后的聲音,魏思佑又頓住腳步。
他沒有回頭,只是沉聲說了一句:“日后別拿自己涉險,我不想再看著你在那個蠢貨手中。”
“看著我死?”云晏初當即抓住重點,大步走上前拉住魏思佑。
這不拉不要緊,一拉住魏思佑,竟發(fā)現(xiàn)從門口走到屋內(nèi)這會子工夫,魏思佑渾身上下冷得像是在冰里泡過一般。
“師兄你快先服藥。”
怕魏思佑出大事,云晏初連忙將丹藥盒打開將藥遞到魏思佑嘴邊。
“你很怕我會死嗎?”魏思佑看著云晏初緊張的模樣,忽地笑了起來。
云晏初沒想到這種情況下魏思佑還能笑得出來。
心中暗罵了一句瘋子,皺眉說道:“我只希望你們都好好活著,你,師尊,師姐,還有師兄們都好好活著?!?br/>
說罷,云晏初一手扣住魏思佑的臉一捏,將丹藥丟進去轉(zhuǎn)身就走。
深邃的眸光落在離開的云晏初身上,魏思佑因為她的回答,臉上笑意也逐漸消失不見。
直到最后眼神陰沉下來。
#
離開魏思佑那里之后,云晏初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剛剛一時被魏思佑打斷了思路,如今回想起來,卻又有些后悔。
還沒問清楚魏思佑說的看她死是怎么回事呢。
云晏初不知道當初楚婉君離開北洲是去西洲找回溯鏡。
她只知道楚婉君在回來之前,閻冥司收集到最后一次與她行蹤有關(guān)的地方是西洲琉城。
她對西洲琉城沒什么印象,也不記得那里有什么。
華容到底派楚婉君去干什么,才會讓他接受下她。
云晏初百思不得其解,最后選擇傳訊讓閻冥司那邊去查一查當年西洲琉城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
第五輪之后的第三日,城主府那邊總算是傳出來了些消息。
這三日里,謝臨川被帶走之后確認了曾經(jīng)被動了手腳,以至于魔怔捅了唐杭鈺。
蘇清漣身上也被查出了類似于曾被人強行奪舍的痕跡。
兩人皆是這次參與大比之中被人動了手腳,那么此前做了些怪事的林晚清自然也被提起。
扶言以此為由請溫滿川將人帶出來檢查一番,想為林晚清證清白。
人家一宗掌門這般低聲下氣的請求,溫滿川也不好拒絕,恰好也該審判一下林晚清,便派人去萬穗崖將人帶出來。
只是關(guān)在萬穗崖這短短幾十日功夫,林晚清依舊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少說得有幾百處。
衣衫襤褸,去將她帶出來的人找到她時,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
將人帶出來之后,扶言只能再次重金請長軒為林晚清治療。
看著體無完膚的林晚清,長軒一邊咂舌,一邊為其處理傷口。
在看見那些虐待式的傷口時,更是發(fā)出感嘆。
林晚清在昏昏沉沉之中只感受到有人的手一直在碰自己,這一下便讓她回憶起在萬穗崖上那些人的丑惡嘴臉。
身子一抖,原本在為其療傷的長軒都被嚇了一跳。
他將頭伸到林晚清面前,見其沒醒過來的跡象,還是說了一句:“我是長軒,在為你治療,你不用怕。”
林晚清也不知道又沒聽見,但停住動作觀察了半晌確定她沒有再突然抖一下之后。
長軒拍了拍胸膛說道:“可千萬別再詐尸了,嚇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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