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初并沒有在屋中待多久,聽著林晚清這副故作關(guān)心的姿態(tài),倒是讓她想起林晚清上一世裝模作樣的時候。
從屋中走出來時,乾冥四人還未離開。
“師姐,師兄。”云晏初輕喚了一句,便朝著他們走過來。
五人再次回到屋中,這次聊的卻不是魔族,而是顧妙。
“小師妹,顧妙她……”
“她跟我說,一月之前她在內(nèi)城遇到個怪人,腿被人動了手腳,今夜被客棧趕出來恰好遇見魔族殺人,又恰好遇上巡邏隊(duì)員,這才被送到我這來?!?br/>
云晏初淡然的說著林晚清告訴她的經(jīng)歷,腦海中浮現(xiàn)起林晚清讓她看的那條腿。
林晚清的話她半個字都不信,她那條腿,怕是得罪了什么高人。
而且就在今晚。
云晏初知道今夜林晚清一直在找自己,所以沒找到自己之前不可能去旁的地方。
那么就一定是走了她的行動路線。
而今晚她經(jīng)過的地方,唯一有這種動手能力的……
云晏初很快就想到了那個自稱從前是偃甲師的老人家,她看人很準(zhǔn),那老人家絕非隨意杜撰。
只怕是林晚清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老人家,才會遭此大罪。
將腿弄成這樣,也確實(shí)有些好笑。
“還真是好恰巧?!蔽核加雨庩柟謿獾拈_口說了一句。
莫知凡沒忍住輕笑了一聲,“看樣子,大家伙應(yīng)該都猜到是誰了?!?br/>
沈南洲不置可否,但臉上神情分明就寫著“我也”兩個大字。
他下意識看向楚婉君,卻發(fā)現(xiàn)楚婉君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
“師姐?”沈南洲壓低聲輕喚一聲。
楚婉君立馬回過神來朝他看去,“怎么了?”
“在想什么?都走神了。”沈南洲疑惑問道。
楚婉君搖了搖頭,“沒什么?!?br/>
見她不說,沈南洲也沒再多問,收回目光看向云晏初。
屋里坐著的都是聰明人,云晏初三言兩語道出,他們便都知道這顧妙是假的,也知道假扮顧妙之人是誰。
而其目的也很明顯,不直接提及腿的治療,卻句句不離腿上異常。
“這人臉皮真厚,若是腿不好,我給她都卸下來換雙狗腿好了?!蹦卜藗€白眼,臉上滿是嫌惡。
楚婉君看了眼莫知凡,思緒再次飄遠(yuǎn)。
云晏初聽到這話,更加堅(jiān)定動手之人是那老者的猜測。
她看向楚婉君,見其走神,知道她也在想老者的事。
就在屋中幾人正聊著什么的時候,華容忽的開口。
“夜深了,都回去睡覺,這臟東西你們樂意留著解悶就留著,不過注意些安全,免得發(fā)瘋被咬了。”
華容說罷,打了個哈欠便直接離開。
屋中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紛紛面露不解。
就在這時,楚婉君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屋中迷茫的幾人,“都去睡覺吧?!?br/>
“好?!睅兹艘煌c(diǎn)頭應(yīng)道。
隨后就見楚婉君也走了出去。
“師尊和師姐……這是有秘密啊?”莫知凡見狀挑起眉來,一臉八卦。
沈南洲也看出兩人有問題,但絞盡腦汁未能想到什么關(guān)聯(lián),只得作罷。
魏思佑看向不明所以的莫知凡,緩緩起身也走了出去。
“欸,你去哪?”莫知凡見他也走,一臉驚訝。
魏思佑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句:“睡覺?!?br/>
“怪家伙?!蹦餐虏哿艘痪?,看著屋中兩人,今夜這局也就散了。
——
乾冥院外不遠(yuǎn)處的林中,兩道身影立于林中。
楚婉君看著華容的背影,垂眸說道:“師尊,今夜我見到了個人?!?br/>
“是莫家人?”
“他只說自己曾經(jīng)是造偃甲的,但當(dāng)年的偃甲術(shù),只有莫家人會?!?br/>
“那就是莫家人。”
“可是莫家當(dāng)年,不是只活了那一個嗎?”楚婉君神情復(fù)雜。
“當(dāng)年之事,我并不清楚莫家主如何操作,或許當(dāng)年他還安排了一個傀儡替死了你今日所見的莫家人?!?br/>
華容淡然提出自己的假設(shè)。
楚婉君緊皺著眉,一臉擔(dān)憂,“他這一出來,我就怕另外一個人也……”
華容擺手打斷楚婉君的話,“他不敢,沒有我華容的庇護(hù),他只要敢頂著自己的身份出來,修仙界有得是人想殺他?!?br/>
“只希望如此,知凡是我看著長大的,若是他敢出現(xiàn),我會第一個殺了他。”楚婉君眼中劃過一抹肅殺之色。
華容看著楚婉君這副護(hù)仔的模樣,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既然他在莫家滅門后藏了二十年,他就知道出來會有什么后果,只管放寬心?!?br/>
“是?!?br/>
——
院中,魏思佑離開之后并沒有跟上楚婉君的腳步,而是徑直進(jìn)了云晏初的屋子。
云晏初剛推門進(jìn)來,就看見那一道熟悉的背影。
“四師兄?”
魏思佑轉(zhuǎn)過身來,直截了當(dāng)?shù)亻_口問道:“今夜你是不是遇見了什么會偃甲術(shù)的人?”
云晏初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不必開口,魏思佑便已經(jīng)從她眼中的驚訝看到了答案。
“果然見到了,難怪大師姐臉色那么難看?!蔽核加有闹邢氲馈?br/>
云晏初沉默,見魏思佑一副了然的表情,開口應(yīng)道:“是碰到過。”
“那人長什么模樣可還記得?”魏思佑又問道。
“一頭白發(fā),看起來倒是慈眉善目的?!痹脐坛跞鐚?shí)答道。
反正魏思佑害誰都不會害自家人。
不過她還知道,魏思佑來不止是想向她求證,更是想讓她自己主動去問今夜她師姐與師尊的異樣。
只不過他越想讓她發(fā)問,云晏初就越要假裝不感興趣。
就是不讓這個臭變態(tài)得逞。
云晏初悠悠地走到桌邊倒了杯水,想要看魏思佑接下來怎么演。
沒成想等了半天,魏思佑一句話也不說,仿佛陷入沉思一般。
“師兄在想什么?”
魏思佑尚且沉浸于聽到答案與自己所想不符的困惑之中,一聽云晏初發(fā)問,立馬轉(zhuǎn)頭皺眉問道:“你沒騙我?”
“師兄這什么話,騙你有什么好處?”云晏初撇了撇嘴反問道。
魏思佑一下子噎住,本來想逗弄的心思被云晏初截然不同的答案打斷,便也失了興致。
他看了云晏初一眼,見她坦率無疑,留下一句“早點(diǎn)睡吧”便直接離開。
云晏初滿頭問號地看著說走就走的魏思佑。
不是,這個人怎么不按照套路走?男人,你這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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