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起來,云晏初剛走出屋來就看見一臉笑意的聞人卿。
“聞人叔叔早上好。”云晏初禮貌的打了招呼,看著聞人卿心情不錯,便知道昨夜的造夢符用起來效果還不錯。
“早。”聞人卿微揚唇角走上前來,牽著云晏初朝樓下走去。
說起來倒也奇怪,昨夜云晏初祝他好夢的不久之后他便難得感受到有些困倦。
一躺下就睡著了,而且還做了一個不錯的好夢。
沒想到這張小嘴不止甜,說話還靈。
帶著云晏初下樓之后兩人一起吃了早餐,休息片刻便接著啟程。
有了第一日的美好體驗,一路上聞人卿都過得頗為愉悅。
本還想著若是華容這小徒弟太鬧騰,就算是女孩子他也要治一治。
結果現在……
“小晏初,進屋之前要說什么?”
到達西洲一處城鎮客棧的聞人卿一如既往的送云晏初到了房間門口,并且提出了靈魂一問。
云晏初聞言輕挑眉,心道聞人卿這兩日好夢做上癮了不成。
她心想著,卻還是如聞人卿所愿的祝福了一句。
“祝聞人叔叔今夜好夢哦~”
“好,你也是。”
聞人卿笑著擺了擺手,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而云晏初那邊,抬手一道造夢符打出,只聽見屋中響起了一聲咔噠的聲音。
云晏初這才收手,與自己的床來了個大面積接觸。
……
趕到聞人卿所居住的千丈高山之上,山頂氣候比起山下要低許多。
但也比北洲要暖和。
山上,一個大庭院建造在一片空地之上,院外栽種的銀杏樹樹葉被微風吹拂而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寂靜的山上顯得別有一番意境。
白色的院墻搭配著黑色的瓦檐和門柱。
踏過庭院大門,院內的視線豁然開朗,一座四方兇獸鼎擺放在院中,大有辟邪的意味。
從一側繞過長廊走向后院,走在后院寬大的石子路上,還可以看見這后院別有用心的設計。
石子路的盡頭是三間清雅的房屋。
聞人卿指了指最后一間屋子,說道:“這第一第二是我和你師尊的,第三間也就很多年前你師姐住過幾人,你去那里住吧。”
聽著聞人卿的話,云晏初緩緩點頭道:“好~”
她乖巧不多話的模樣反而讓聞人卿有些擔心。
似乎是怕這小丫頭有需要不敢跟自己說,聞人卿又添了一句:“需要什么就跟我說,我帶你下山去買。”
“知道了,謝謝聞人叔叔。”云晏初又點頭應了一聲。
聞人卿這才發現自己話多了起來,擺了擺手不大自在的回到自己屋中。
等了許久不曾等到云晏初來找自己,聞人卿坐在廳中坐立不安。
腦海里回想著那間屋子里可少了什么東西。
只可惜一個時辰過去了,云晏初還是沒來找他。
他卻忍不住,快步走到了云晏初的房屋前,看著虛掩的屋門,聞人卿抿唇擰眉思考了許久。
正抬起手打算象征性的敲個門,門就被人拉開。
“聞人叔叔?”云晏初神情驚訝的輕喚了一聲。
聞人卿見狀看了一眼自己還懸在半空那只僵硬的手,連忙收回背在身后,輕咳了一聲說道:“你這屋子可缺什么東西需要買?”
云晏初聞言眼眸微眨,剛剛在屋中和淳于令傳訊,忽的感受到聞人卿的氣息一直在門口滯留。
她還以為泄露氣息被聞人卿發現了呢。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云晏初回憶了一下,其實在她走的前幾日,師姐就已經很貼心的準備好了一切她可能需要的東西。
她不會缺什么的。
“沒有。”云晏初搖頭回答道,反正缺了上儲物戒里找就是了。
聞人卿聞言挑眉,不過礙于自己也沒想到那屋子里有缺什么,就沒有再問。
臉色不大自然的點了點頭,“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見其問完卻尬站的原地,云晏初疑惑不解的問道:“聞人叔叔還有事嗎?”
聞人卿被這一問,就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件事沒有通知云晏初,當即說道:“我這不許外人進入,所以從今日起你要學習辟谷術。”
云晏初聽到這話還有些詫異,不過轉念一想倒也可以理解,聞人卿有自己的一套規矩。
她既然到這,還是要遵守的。
云晏初略微思索了片刻的模樣落在聞人卿眼中,便讓他又忍不住大腦飛速運轉的想了許多。
怕云晏初從未忽然辟谷,聞人卿又說了句:“不過你放心,我每十日帶你下山一會,到時候買些東西上來吃也可以。”
云晏初聽著聞人卿忽然添上的這一句話有些不明所以。
她記得聞人卿是從來不下山的啊,怎么現在還破例成這樣了?
這叫……不破不立?
云晏初想不明白,不過聞人卿能這么說也已經很給她面子了。
云晏初想著,乖巧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就麻煩聞人叔叔了。”
聞人卿見不得云晏初這般客氣,總有些不大適應,“不麻煩,你收拾完休息一下吧,也趕了半天路。”
他說罷擺了擺手,而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目送其離開的背影,云晏初倚在門邊。
“真是個怪人。”她心中暗道。
轉而將門關上,朝著屋里走去。
淳于令得知云晏初已經到達西洲的消息時,人離到北西兩洲邊境大概還有三日的工夫。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這就是大佬嗎?”淳于令感慨道,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他原本興沖沖趕路的心情都沒了大半。
看向一側坐在窗邊看風景的虞娘,淳于令從一側的柜子里拿出一沓紙來,對著窗邊的虞娘喊道:“虞娘,來監督我畫符。”
淳于令被刺激到一下子就奮發圖強了起來。
虞娘眼神怪異的看了一眼淳于令,見她真的有這個意思,才站起身走了過來。
面對淳于令的努力,云晏初表示欣慰,并且對于一會她將受到虞娘嚴師教育的悲慘未來做出哀悼。
啪的一下反手就把傳訊關了。
她才不要聽淳于令被戒尺打手之后嗷嗷叫的聲音。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屋中殺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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