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昏暗的房間。
戴著大金鏈子、身著粉紅襯衫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看見吳七走進去,笑起來,站起身跟他握手。
他身后,還站著一位十七八歲,留著寸頭的少年。
奧坤介紹,“這是拳場老板,你可以叫他bowl.”
幾乎每個泰蘭德人都會給自己取一個英文名,很多都是稀奇古怪,而bowl意為碗。
江景虞忍住怪異打字,吳七叫了聲:“bowl.”
碗哥邀請吳七坐到沙發上,問他:“聽說你想上拉差?”
吳七點頭。
碗哥笑得意味深長,“拉差……可不好上。”
吳七沒什么表情。
碗哥又道:“這樣,你再和他打一場,打贏了,我送你上拉差。”
說著,他指指身后那位少年。
少年目光迎上吳七,眼帶煞氣。
江景虞想了想,打字,“什么條件?”
碗哥:“條件嘛……你登上拉差以后每一場的獲勝獎金,你三我七。”
江景虞毫不猶豫,“好。”
反正只是個游戲,錢對于他來說沒任何用處。
見吳七答應得這么爽快,碗哥倒后悔了,早知道應該再把價碼提高些。
但是說出口的話總不好再收回,碗哥拍拍身邊少年,“爽快,下午第一場,你和小九打。”
————
還是同樣的場地,同樣的擂臺。
下午的觀眾比上午更多了。
吳七靠在圍繩上,看小九跳“拜師舞”。
他的舞步不同于緹查,僅僅只是雙膝跪地,合掌敬禮。
等他站起來,臺下幾乎是排山倒海地響起呼喊他名字的浪潮。
吳七想起奧坤的話。
“小九來自南部,父親曾經是泰蘭德皇家衛隊的御用保鏢,從三歲就開始訓練,自從登上拳臺,幾乎沒有敗績,唯一一次,是被一個從你們契那南方來的男人打敗。”
吳七明白了為什么小九看向自己的眼里充滿煞氣。
小九同樣擺出“三宮步”站姿,是“單足吊馬型”。
剛被奧坤惡補了一通的江景虞明白,這個站姿的優勢在于能隨時暴起,用前腿狙擊敵人。
吳七也放下了抱著的雙臂,卻依舊是隨意站著——
江景虞沒練過拳,不知道怎么擺出站姿,吳七打出的所有招式在他手下,不過是一個按鍵。
小九眼中煞氣更濃,突然右腳向右前方跨步,左手直拳沖向吳七胸口,左腳暴起,陰毒地踢向吳七胯下!
這是一套連招,以直拳做掩護,腿擊胯下,再以右手平勾拳擊打敵人耳根,換平肘掃擊敵方頸部,不給敵方任何喘息機會,就能將敵重創!
但可惜,碰上了吳七這么個有技能的。
輕點【瞬移】,如鬼魅般閃出半步,右低位掃腿,大擺錘般猛烈掃向小九踢出來的膝關節外側!
小九硬抗上這一腿,身形晃動,迅速調整站姿,左右掄臂砸向吳七的太陽穴!
吳七【防御】,豎起雙臂,被大力打得節節后退,靠上圍繩。
觀眾們的呼嘯聲撲來。
還沒等吳七從圍繩上站直,又是一道橫暴黑影沖他砸下!
“瑪德!”江景虞眼中戾氣閃過,再次【瞬移】,往外閃了半寸,砸下的腿差點將圍繩砸垮塌!
吳七【反擊】,翻身,左手抓住沒站穩的小九胳膊,右手按他左肩膀,用力下壓,趁他身體前傾,左手再上抬,右手往回一帶,“嘎巴”一聲輕響,小九的左胳膊就被他卸下。
可小九強忍劇痛,立馬擰腰旋身,一個高踢爆頭。
吳七【閃避】,往后連退幾步。
碗哥拍掌大笑,“好好好!這才有看頭!”
所有觀眾被激出了血氣,嗓子喊啞了也渾然不覺,恨不得也跳上臺打上兩場!
小九站穩,吊著一根胳膊,眼神似毒蛇。
吳七的眼神依舊是那般冷淡,漠然。
“yourspeedisgood.”(你的速度不錯),小九勾出一個殘忍的笑。
江景虞打字,“比起你,是要好一點。”
小九吐口口水,飛身而上,右手化刀,朝吳七的眼重重戳去!
吳七不閃不避,一腳蹬向小九的胯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腿比手長,為了不變成人妖,小九只有收住攻勢閃避。
因為失去了一條胳膊,他有些重心不穩,點擊【攻擊】,吳七掃步將他逼倒,正欲跪騎上他脖頸以鎖喉,小九也正想反手抓向他褲襠時,旁邊忽然傳來了碗哥的聲音——“小九,認輸!”
他是用的英語,江景虞聽懂,控制吳七止步。
小九不甘心,將嘴唇抿得緊緊的。
碗哥的聲音更凌厲了,“小九,認輸!”
小九作為他的得力干將,派他上臺不過是想試試吳七水準,沒開賭局沒賣賭券,眼看再打下去不過兩敗俱傷,對他沒半點好處,他當然不愿。biqubu.net
小九單臂撐地站起,眼里有十足倔氣。
周圍的觀眾也開始不滿地喧鬧。
江景虞沒出聲。
贏了這一場,又能有三個屬性點,對于他登上拉差,用處不可謂不小。
最后,在碗哥的再一次出聲下,小九拖著步子,跳下擂臺。
【恭喜你贏得拳賽,獲得3屬性點,請繼續加油】
————
曼谷警署。
馬洛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又一次和同事被調到曼谷警署,馬洛卻沒有了半絲怨言。
因為他心里隱隱明白,自己正在揭開這個世界隱藏的另一面!普通民眾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接觸的另一面。
吳七的檔案已被設為絕密,那份海邊的監控錄像也被層層遞交到了最上面。
上面給出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試探他!留住他!
可泰蘭德不似契那,沒有大街小巷遍布的天網,自從吳七走出機場后,就像一滴水匯入大海,消失不見。
哪怕查了滿城的出租車監控錄像,可還有不計其數的非法運營雙條車、嘟嘟車……
哪怕翻遍曼谷所有酒店的最近入住旅客信息,可還有許許多多的家庭式小旅館……
這些天,馬洛與曼谷警署的所有人,只能挨個翻閱曼谷所有公共場合的監控,都快把眼睛盯瞎。
“不就是殺了個督查的兒子,有必要這么興師動眾嗎?”一位警員在旁邊咕噥,但咕噥完,又立刻意識到馬洛再旁,尷尬地對他笑笑。
馬洛毫不在意。
他和同事兩人簽了保密協議,除了他倆與警署里的上層領導,其他人都以為不過是尋找殺人犯。
一只戴著銀色歐米伽手表的手,端著杯咖啡遞上那位警員的桌,“別抱怨了,有抱怨的時間,不如把今天的監控早點看完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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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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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