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站穩,杰頓抹了一把腰腹滲出來的血珠,和著血又抹到臉上,拉出條血印,獰笑。
刺空的吳七將長矛拉回,半虛步端著。
兩方暫時都沒有動作,成對峙之勢,緩緩踱步。
這次,是吳七先動!
他力似奔雷閃電將矛直直扎出,杰頓滑步閃避順勢逼近!
矛身下斜攔住來路,杰頓將鯊魚刀狠狠劈向矛身,妄圖將矛身劈斷。
但這桿丈八蛇矛的矛身是經過浸、晾、炸、編、絞、潤、纏層層嚴格工序制作出來的,武館傳承數百年的展館之寶!論起堅硬程度,比之鐵質也不遑多讓!
吳七由腰及腕發力,一個崩矛,讓杰頓手心巨震生痛,要不是小臂上綁著的固定襯布,這一擊絕對會鯊魚刀脫手!
長槍宛如游龍呼呼生風,槍前段大圈小圈捉摸不定,靈活異常,讓杰頓一時只顧守勢,顧不及攻勢!
將杰頓迫到擂臺角落,矛尖疾走一線——
竟逼得杰頓跳上圍繩,腿部發力,沖天而起,朝著吳七當頭砍下!
吳七目光如寒泉,手中長矛如箭脫弦,瞬間吞吐——
“噗嗤!”
矛尖扎入杰頓柔軟的腹部!
因為矛太長,杰頓又還未落地,甚至出現了矛尖凌空挑人的滯納感!
可以說如果吳七不放手不松力,那鋒利的矛尖完全可以依靠杰頓的落勢,將他活活開膛破肚!
但吳七松力了。
于是杰頓帶著矛尖重重墜地。
劇痛讓他手腳控制不住地抽搐掙扎,嘴里往外翻涌血沫。
矛尖還插在他的腹中,因為兩側扁平處開了血槽,他腹腔鮮血便止不住地汩汩橫流,染紅擂臺。
許多觀眾不忍再看,但也刺激了更多觀眾的神經,甚至有嗜血觀眾叫囂著讓吳七繼續出手!
杰頓盯住吳七的眼充斥血絲,艱難發聲問:“這武器……叫……叫什么?”
幾乎是問一個字,嘴里便滾出股血沫。
吳七沉默兩秒,用契那語字正腔圓道:“契那,丈八蛇矛。”
————
順著退場人流往外走,在回大使館的車上,劉偉光不斷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回味剛才的視覺盛宴。
“真沒想到,那金三角的小個子竟然這么狠!一刀就劃破對手脖子!”
“那吳七也真牛x,我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里看見有人玩兒丈八蛇矛!都舞出了殘影!”
“他們到底在哪兒學的武功?少林寺?我現在去拜師還來不來得及?”
“你說,陳秘書讓我們拍他,到底是為了什么?”
“嗐管他呢,我問過這拳賽票價,最低泰銖一萬八!放我們自個兒,肯定舍不得買。”
……
他的嘮叨如流水,從陳晨耳朵邊滑過。
陳晨目不斜視,回想著先前擂臺上,吳七飛踢向杰頓時,面對鯊魚刀的那一閃。
他是空間物理學的碩士,當時直覺性地覺得那一閃有古怪,如今越想越覺得……難道是自己的直覺出了問題?
回到大使館,其余工作人員已下班,只有陳秘書和館長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劉偉光將袖口的攝像機取下來遞給陳晨,去上廁所。
陳晨把他的攝像機和自己眼鏡上的攝像機連接電腦,文件導入u盤。
很快,導入進度顯示百分之百。
正想點擊“退出u盤”,可陳晨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怪異與好奇。
他想:就看一次,再看次他的那一下閃躲就行。
雖然陳秘書沒指明不讓他們看視頻,但當初交代他們的時候,也提過一嘴:“每天的拍攝視頻導出來后,立刻交上來,不要有延誤。”
陳晨關閉電腦聲音,點開視頻。
稍微有些昏暗的拳場,熱鬧如沸湯的觀眾席,有人穿著大褲衩從鏡頭前走過,露出滿腿的毛。
陳晨把進度條往后拉,拉到那個契那男人上場。
升降臺上升,首先看見的是閃著寒光的鎢鋼矛頭、蛇形矛尖、扁平矛刃……持著矛的男人出現在鏡頭里。
他的背,似乎無論何時都挺得筆直,他的神態,似乎無論何時都冷靜得毫無感情。
再拉進度條。
男人借著丈八蛇矛飛身,腳踢對手,對手手里的鯊魚刀朝他的腿撞去!
陳晨的眼眨也不敢眨。
他看見,明明鯊魚刀即將撕咬男人的腿肉,已經可以預想場面該是如何鮮血淋漓,可男人卻神乎其神地躲過!
反而,他把對手重重踹倒,落地站穩之后,眼神依舊是那般深邃漆黑,仿佛藏著世界都猜不透的秘密。
陳晨眉毛皺成一個“川”字,再拉回進度條,把速度放到0.1倍,并放大畫面。??Qúbu.net
尖銳的鯊魚刀堪堪刺中男人小腿的一瞬,在極慢的倍速下,陳晨甚至能看到鯊魚刀上面反射的觀眾倒影,看到鯊魚刀已緩張大嘴,預備好品嘗接下來的饕鬄盛宴。
就是這個時候,男人的腿瞬息出現在幾厘米外,突兀得好像畫面掉幀!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可是,鯊魚刀仍舊在原位置,張著的嘴連角度都沒變!
陳晨的眼鏡都快貼到了電腦屏幕上!
“咳咳,咳咳!”幾聲劇烈咳嗽把陳晨的思維拉回,看過去,是劉偉光正對他擠眉弄眼。
陳晨甩下一句,“嗓子不舒服就去喝水,別煩我!”
可劉偉光仍舊咳嗽不停。
陳晨正欲生氣,肩膀上卻忽然被搭上一只手——
陳晨僵硬轉頭。
陳秘書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神情嚴肅。
陳晨蹭一下站起來,“我我我”地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解釋。
陳秘書深深看了眼他的電腦屏幕,開口:“帶上u盤,跟我進來。”
說完他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陳晨轉身去關閉視頻,退出u盤。
劉偉光在旁邊一副“哥很同情你,你自求多福”的模樣,惹得陳晨無語。
走到陳秘書辦公室敲門,卻聽到他的聲音從館長辦公室傳來。
“這邊!”
陳晨心里更忐忑了,挪步來到館長辦公室里,發鬢斑白的館長和西裝革履的陳秘書一坐一站,神情凝重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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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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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