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不行?”內(nèi)丁為難。
江景虞擦干凈手上的油漬,拿起手柄打字。
于是,伊蓮恩聽到那個一直站在門框邊挎著步槍,沉默不語的高大男人出聲了。
“很抱歉……”
伊蓮恩打斷,“我不聽道歉。”
成海駿:“踹你的浴室門是我不對……”
伊蓮恩:“我說了,我不聽解釋,也不聽道歉,你看光了我,那我就要看光你,很公平。”
江景虞頓了頓,只好反問。
“看光你的不只我,為什么只讓我一個人脫?”
伊蓮恩一下子抬頭,目光撞入成海駿的視線。
對視幾秒,她的薄唇忽然泛起一絲笑。
“因為你是始作俑者。當(dāng)然,你們要是全部脫給我看,我也不介意。”
江景虞:“……”
其他人:“……”
江景虞不想再跟她糾纏,對內(nèi)丁說:“走吧。”
內(nèi)丁點頭。
兩人正想邁步走出房間,又聽到身后伊蓮恩冷颼颼的聲音。
“今天你要是敢走出這個門,明天你們?nèi)牼蜁拥桨⒚利惪洗笫桂^的投訴。”
成海駿腳步一頓,但下一刻,絲毫不受威脅地邁步出門。
你有阿美麗肯大使館,我有契那大使館,誰怕誰?
其余人隨之魚貫而出。
坐在空蕩蕩房間里的伊蓮恩,看著滿地水漬,還有倒在水漬中的浴室破門。
手指攥緊又放開,她拿起床頭柜上的座機給前臺打電話,聲音很沉。
“201,浴室門壞了,上來修一修。”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她胸口猛然起伏,將電話狠狠一砸!
塑料電話與木制床頭柜碰撞,發(fā)出沉悶的響。
……
坐回車,車?yán)锏姆諊艹聊?br/>
毫無疑問,這是一次失敗的行動。
江景虞想到自己的任務(wù),覺得游戲開場就是這次行動,肯定不是無的放矢,于是問:“情報從哪里來的?”
內(nèi)丁照舊坐在副駕駛,車窗大開,右手臂搭在車窗沿上,任憑夜風(fēng)裹挾指尖的明滅煙霧。
他沒回頭,回答:“山羊,前面他給我們提供了那么多次關(guān)于迪蒙的蹤跡,雖然每次都被迪蒙逃掉,但都是準(zhǔn)確無誤的,這次……”
“那……”江景虞思慮,“有沒有可能他已經(jīng)被迪蒙發(fā)覺了?”
內(nèi)丁猛然轉(zhuǎn)頭,棕色眼眸沉沉盯了他一陣,立刻讓司機停車。
把其他人趕去另一輛車,只留下了成海駿和小黑。
他親自坐上駕駛位,系上安全帶,啟動發(fā)車。
巨大的后坐力讓成海駿身體往后一倒。
發(fā)動機轟鳴,沙土飛揚,窗外景物飛速倒退。
一輛破皮卡,竟被內(nèi)丁開出了賽車的感覺。
內(nèi)丁的眉心已皺成“川”字,盯著前方的昏夜。
大概半個小時后,皮卡在一個被木柵欄圍起來的村子外停住。
小黑一下車,就撐住膝蓋大吐特吐。
內(nèi)丁沒管他,翻越木柵欄。
江景虞看了看小黑,也讓成海駿翻過去。
村里頓時響起不知從哪兒傳來的激烈犬吠,在安靜的夜里很刺耳。
村里都是黃泥巴房子,家家戶戶廊檐下都懸著玉米棒、放著木盆木錘等生活用具。
因為地廣人稀,每間泥巴房的占地面積很大。
內(nèi)丁轉(zhuǎn)到村子邊緣,扒著窗戶往一間房里看。
“有人嗎?”
他的聲音很小,回蕩在黑黢黢的屋內(nèi)。
他聞到了一股隱隱的血腥味。
面色一變,跳下窗,跑到木門邊,用眼神示意成海駿踹門。
很好,成了踹門專業(yè)戶了。
江景虞讓成海駿后退幾步,一個飛腿!
木門“嘩啦”被踹開,砸到墻上,又“吱呀”回彈。
內(nèi)丁早已舉好槍,直直的手電筒光射進屋內(nèi),入眼便是一張堆著雜物的方桌。
內(nèi)丁謹(jǐn)慎地走進去,打開墻邊的燈光開關(guān)。
昏黃的鎢絲燈光,照亮了這間或許可以被稱作客廳的房間。
除了中間的方木桌,左邊墻邊還擺了張條桌,放著鍋碗瓢盆與癟下去的袋裝面粉。
右邊則是一張已露出海綿的破沙發(fā)。
黃泥墻上貼了一些黑人球星的海報。
內(nèi)丁順著鼻端更濃的血腥味,走進里間臥室。
搭著白紗蚊帳的木床上,被褥堆在角落,一個十七八歲的黑人少年仰面躺著,喉嚨被割開,流出的血被身下碎花床單吸得沉甸甸。
“他就是山羊?”
不知什么時候,小黑跟進來了。
內(nèi)丁走過去,粗糙大手撫下少年圓睜的眼,聲音嘶啞。
“是。”
在等待當(dāng)?shù)鼐靵淼倪^程中,內(nèi)丁給兩人簡單講了講山羊。
母親很早就去世,父親在外面做工時被人搶劫,一刀捅死。
吃著百家飯長大的他,為求生存,加入了迪蒙的盜獵團隊。
“他說,有一次迪蒙他們獵殺了一頭母象,當(dāng)時母象身邊還跟著頭小象,因為太小,牙只有一點點,就沒殺它。”
“小象一直在旁邊徘徊鳴叫,看著人類砍下它媽媽的臉,粗暴地剖開血肉取象牙,幾次三番想沖上來救它媽媽。”
“山羊說,他當(dāng)時對上小象的眼神,看見它流眼淚,聽到它哀鳴,忽然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從小就失去了媽媽,明白沒有媽媽的感覺,但他現(xiàn)在卻在殺死其他生命的媽媽。”
“也就是這次經(jīng)歷,讓他下定決心,偷偷聯(lián)系上了我。”
小黑抬頭,看頭頂?shù)穆煨切恰??Qúbu.net
江景虞也移動視角看。
星星密密麻麻地閃爍著,就好像一場凍結(jié)了的大雨。
說到這兒,內(nèi)丁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往屋子里沖去。
沒過一會兒,他面帶喜色地拿著一張紙走出來。
精通當(dāng)?shù)卣Z言文字的他讀了又讀,臉上的喜色逐漸變?yōu)槟亍?br/>
“怎么了?”小黑問。
內(nèi)丁還沒回答,外面就遠(yuǎn)遠(yuǎn)傳來了兩三輛車的剎車聲。
來人并未刻意控制聲音,喧鬧將整座村子吵醒。
可村民也都在自家門口觀望,并不圍上來。
已將紙張折疊揣進兜里的內(nèi)丁,沖著領(lǐng)頭一位嘴唇寬厚的中年黑人迎上去。
“麥基納利,你好。”
中年黑人也與他握手。
內(nèi)丁用當(dāng)?shù)卣Z言與他說話,似乎在介紹整件事經(jīng)過,到后頭又將紙張?zhí)统觯o麥基納利看。
小黑在旁邊聽得眼睛越瞪越大,嘴微微張開。
“他們在說什么?”江景虞打字問。
小黑看過來的眼神充滿震驚。
“我的天啊,迪蒙竟然和圣靈會有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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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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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