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小旅館歇了會兒,成海駿和伊蓮恩就與內丁、小黑告別。
小旅館只是內丁、小黑的下榻之所,成海駿和伊蓮恩住的地方,是旁邊那座高聳的五星級酒店。
一切為了臥底任務考慮。
來自契那的大走私犯夫婦,如果住在十幾二十美元一晚上的小旅館,說得過去?
“也沒多遠,我們自己走過去。”成海駿說。
他和伊蓮恩拿上行李,正準備出門,小黑卻忽然扯過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
將他扯到角落,看不到伊蓮恩了,小黑才開口。
“成,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女人了吧?”
江景虞:???
見到成海駿不答話,小黑繼續說:“下午你們在車上……唉,總之你小心點兒,那女人不像好人,別被騙了。”
江景虞想:被騙?騙他什么?騙財騙情還是騙色?
噼里啪啦打字。
“放心,這女人太麻煩,我不會沾。”
小黑拍拍成海駿的肩膀,很欣慰。
誰知,兩人話剛說完,轉身扭頭,就見到伊蓮恩靠墻站在不遠處!
她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不出生氣,當然,也不會高興就是了。
小黑一點兒也沒有被抓包背后說人壞話的心虛,昂首挺胸地進屋。
江景虞卻有些尷尬。
成海駿邁步朝伊蓮恩走過去,沒等他走近,伊蓮恩就扭頭下樓。
出了小旅館,往旁邊的五星級酒店走,路上有一個大集市。
此時還不算晚,集市仍舊熱鬧。
相比于國內,這里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黑皮膚的女人們頭頂各種重物,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則非常鮮艷。
粉紅色是常事,從頭到腳彩虹色也不罕見。
許多商販直接一塊油布鋪地上,就能做生意。??Qúbu.net
當然,比不得國內隨處可見的清潔工,這里的地面,煙頭、口水、紙屑垃圾,到處都是。
許多塑料人體模特套著衣服,被商販舉在手里,向路人兜售。
看見伊蓮恩和成海駿走過,聲音更是熱情。
江景虞忍不住移動視線,左右打量。
大敞車門的明黃色大巴車……姑且算大巴車吧,從身邊飛馳而過。
小販推著裝著切好的大西瓜的獨輪車,慢悠悠地走。
見到王海駿視線落在西瓜上,還問:“買不買?”
伊蓮恩的腳步漸漸慢下來,舉起相機,對著這兒拍一下,那兒拍一下。
所以江景虞不得不隔一會兒,就讓成海駿停下來等她。
兩人的行進速度非常慢。
忽然,伊蓮恩又不見了。
望過去,她正和一位舉著人體模特的黑人大媽砍價。
人體模特上套著一件男士的短袖襯衫,整體鵝黃,白紐扣,印著大朵大朵的黑色向日葵。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向日葵會是黑色,但還挺好看。
伊蓮恩買下襯衫,提著白色塑料袋朝成海駿走過來。
她什么也沒說,把塑料袋往他胸口一拍,就放開手,邁步離開。
塑料袋滾落到地,看了幾秒,成海駿撿起來,趕上伊蓮恩。
兩個人還是什么也沒說,東逛逛西晃晃地走。
大半個小時后,終于走出這個不算小的集市,沒想到竟然又被四五個黑人圍上來,強買強賣!
伊蓮恩卻不算意外。
很多人到達非洲之后,得到的第一個教訓就是:不要頂著一張黃種人的臉,大晚上出門閑逛。
黑人們十分囂張,盡管周圍還來來往往著許多路人,也敢把他們團團圍住,手里玩著刀。
領頭的那個還拿了瓶礦泉水。
他嘴里嚼著口香糖說:“兄弟你看,這瓶礦泉水非常干凈,你們一定需要,這樣吧,一千美元一瓶,你們買下,很劃算。”
屏幕外的江景虞,差點笑出了聲。
誰說黑人沒腦子的?這不挺有腦子的嗎?
伊蓮恩往前邁一步,想說什么。
江景虞忙讓成海駿揪住她的衣領,像抓小貓似的把她給抓回來,放到身后。
都這個時候了,她難道還想跟這種地痞流氓講道理?
黑人們越圍越緊,江景虞心里猶豫。
成海駿身上帶著把手槍,他現在的身體屬性還沒升上來,一個人空手對付這么群人高馬大的黑人,肯定不行,必須動槍。
但大街上動槍,后患無窮。
【任務一】的時限本來就緊,一旦有個意外就很可能完成不了,必須回檔,又是三天……
上個游戲給他帶來了一條教訓:永遠不要橫生枝節,不然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一千美元當然劃算,”江景虞下了決斷,打字,“只是兄弟,我身上暫時沒那么多現金。附近有銀行嗎?要不你們和我一起去取錢?”
黑人們對視兩眼。
“你們身上有多少?”
“兩百。”
領頭的黑人把口香糖往旁邊一吐,“行,走。”
一群黑人把成海駿和伊蓮恩簇擁在中間,不知情的看上去,還以為黑人是他們的保鏢。
成海駿低聲問伊蓮恩:“你身上還有多少?”
伊蓮恩看他兩眼,“五百。”
“有沒有這邊的銀行卡?”
“有。”
“我不確定我還有沒有存款,要是沒有,借點你的,以后還你。”
伊蓮恩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不行?”
江景虞:“……”
伊蓮恩眼里的懷疑,隔著屏幕都刺痛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不行?
怎么不行?
男人絕對不可能說不行!
但是……
一點開面板,看到那僅剩一天零幾個小時的任務時限,江景虞什么沖動都消失了。
他移開成海駿的視線,假裝什么也沒聽到。
走著走著,行人逐漸稀少,路燈也零落下來。
江景虞心感不對,讓成海駿停住腳步。
“這是去銀行的路?”
領頭的黑人也停住腳步,轉頭看他。
視線交匯,黑人慢慢笑起來。
“兄弟,你的女伴很漂亮,不要你的錢了,讓她陪我們玩玩兒?”
這句話一出,其他黑人就將他倆圍得更攏,快要密不透風。
伊蓮恩面色依舊淡然,身體卻不自覺往成海駿靠近。
她內心深處,渴望著成海駿能說些什么。
但耳邊,卻只有無聲壓抑的沉默。
伴隨著這沉默,她的心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在徹底失望,已經開始考慮該如何自救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夢寐以求的聲音。
那聲音仿佛喟嘆——
“你們,為什么非要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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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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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