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是!”
影子飛速掠走,這山洞面前依舊持續(xù)著戰(zhàn)斗!
將近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李允卿沒有受一絲一毫的傷,倒是北夜君有點(diǎn)寡不敵眾,看起來有些疲累了。()
而且曹八好像已經(jīng)受傷了,平常游刃有余的動作,此刻做起來看了起來很是吃力。
她也顧不住自己餓了,想辦法幫助他們。
“唰!”
“呃!”
最后一名興周會的人終于被崔亭昱一刀解決,口吐鮮血,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允卿擰起眉毛,沒想到不過是五六十個興周會人,竟然就這般難解決。
都說興周會藏龍臥虎,江湖人無數(shù),看來所言不虛。
一地的尸橫遍野,讓這個本該靜謐的山間,像個人間煉獄。
很快,影子將一袋火藥抬了上來,堆在山洞前面,并點(diǎn)燃。
“嘭!”
震耳欲聾的聲音炸響開來,洞口那邊一陣飛沙走礫,塵土飛揚(yáng)間幾乎看不清楚,整個山仿佛都在顫抖。
古樹的枝葉顫抖著,一群鳥撲騰著翅膀飛掠上天際,那地上的血泊也泛起了血色的漣漪。
李允卿穩(wěn)住腳步,被北夜君護(hù)著,清眸如古井無波,不起絲毫波瀾,直到一切都恢復(fù)安靜。
山洞轟然倒塌,只看到剩下的一條巨大而冗長的凹渠。
幾棵古樹也因此歪斜了,這兩座山的交接點(diǎn)樹木倒了一大片,讓陽光透了進(jìn)來。
仿佛大地重新沐浴了光明。
李允卿微微挑了挑眉,回眸看了一眼北夜君,見他看起來有點(diǎn)疲累,以及曹八他們都受傷了,就道:“趕緊下山吧。”
領(lǐng)命后,一行人開始下山。
曹八頂著身上的痛感,目光復(fù)雜的看了李允卿一眼,見她被北夜君攬著,想說什么也被憋了回去,只有跟著崔亭昱他們下山去了。
“慢點(diǎn)。”北夜君依舊是神色慵懶,仿佛沒有什么事能讓他變了臉色,就如李允卿一般,唇邊帶著淺淺的弧度,是那般的柔和,“累了吧。”
李允卿微微斂了斂目光,她倒是不累,打斗出力的又不是她。
真正累了的是他們。
李允卿與北夜君攙扶著,一同走下山去,山路顛簸崎嶇,身旁有個人攙扶,這讓她的心里微微有了點(diǎn)溫度,櫻色的唇角忍不住翹起了一抹極淺卻莫名愉悅的弧度。
半路上他們又遇襲了,興周會的人目標(biāo)很明確殺掉李允卿。
他們認(rèn)為這一切都是李允卿導(dǎo)致的,若不是她,朝廷上根本沒人會出面鏟除他們。
就是這個不怕死的女人,他們必須給她點(diǎn)顏色看看。
只可惜她身旁有北夜君保護(hù),他們還未碰到她,就已經(jīng)見了閻王。
這讓李允卿也非常感謝北夜君的陪伴,一直到了酒樓,她都半扶著他。
北夜君也非常受用,一直笑的妖孽。
慕云蘿站在二樓上,目光一直落在北夜君的身上,見他們倆攙扶著,她的手指不由得緊緊的扣住了窗棱,痛感傳來她都感覺不到。
木靈很擔(dān)心的走過去:“大小姐”
慕云蘿這才警覺過來,猛的將手指湊到唇邊,疼的她直抽氣。
木靈嘆了口氣,這樣倔強(qiáng)的性子,就和她娘一個樣。
李允卿一直將北夜君扶到了房間里,他也明明并沒有怎么樣,卻見她這樣擔(dān)心自己,他就作出很累的模樣,癱在了椅子上,仿佛喘一口氣都難。
李允卿憂心的擰起眉毛:“北夜君,你哪兒受傷了嗎?”
“不知道”北夜君有氣無力的小聲嘟囔了一句。
她疑惑的皺緊了眉頭,見他衣衫有點(diǎn)凌亂,就趕緊道:“我讓小二給你準(zhǔn)備熱水沐浴。”說著就走了出去。
后面的北夜君愉悅的勾起了唇角,鳳眸半睜,目光極為柔和,目送李允卿離開。
直到她再次回來,已經(jīng)有人提了熱水進(jìn)來。
房間里有個屏風(fēng),后面就是沐浴用的木桶,那小二將熱水倒進(jìn)去,又跑了幾次,將洗澡水兌好,就退了出去。
小二一出去,她就有點(diǎn)窘迫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看他半死不活的模樣,她蠕動了一下嘴唇淡淡道“你先洗個澡吧。”
“累的不能動了”北夜君依舊慵懶的癱在椅子上,雪白的衣衫已經(jīng)有點(diǎn)臟了,卻一點(diǎn)也不形象他謫仙一般的氣韻,就這樣半躺著,都給人一種惑人犯罪的模樣。
李允卿使勁兒搖了搖頭,她腦子里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想法?
她有點(diǎn)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低低的道:“那”
“你幫我脫衣服吧。”北夜君半睜著鳳眸,卷翹的睫羽都染上了幽怨的情緒,有氣無力的聲音帶著幾分暗啞,那般模樣,惑人極了。
李允卿微微一怔。
幫他幫他什么?
脫衣服?!
她的手突的一抖,不禁咬了咬牙,滿臉郁結(jié),她可是良家婦女,不對,黃花大閨女,怎么能幫他脫衣服?
北夜君也猜到李允卿鐵定不會同意,他幽怨而戚戚然的呢喃著:“唉好累啊根本動不了”
李允卿猶豫了一下:“我去找曹八他們幫你。”
“不要!”北夜君一口拒絕,“我不要男人給我脫衣服。”
那像個什么樣子?
斷袖么?
“那我去給你找個丫鬟來。”李允卿想了想,就要踏出去了。
北夜君幽怨的一聲長嘆:“唉奈何我?guī)土四隳敲炊啵憔谷贿B脫個衣服都不幫我我真是唉”
他幽幽切切的抱怨著,像個被遺棄的小媳婦。
李允卿嘴角抽搐,她掃了一眼外面,又看了一眼癱在椅子上的北夜君,又是糾結(jié)了一下。
最終,她走到門口將門關(guān)了起來。
見李允卿去關(guān)門,北夜君愉悅的翹起薄唇來,心道小允卿啊,你把門關(guān)上了,就不怕我把你吃了么。
李允卿慢騰騰的挪到北夜君的面前,有點(diǎn)糾結(jié)的擰起眉毛,又干脆利落的抱住他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
北夜君也從善如流,順勢站了起來,整個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
李允卿咬了咬牙,使勁兒將他扶到浴桶面前,讓他靠著浴桶站著。
熱水中撲騰起霧氣來,云霧繚繞,絲絲縷縷,還帶著曖昧的溫度。
讓李允卿的臉龐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一陣燥熱,她不自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臉,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帶。
如此羞恥的動作,她將頭埋的低低的,瑩白如玉的手指帶著輕顫。
他比她高一個頭,墨發(fā)傾瀉下來,他整個人都帶著抹不去的侵略氣息,好像挨的近了,就要將她吞吃入腹一般。
她有點(diǎn)緊張,心跳的特別快,手上的動作也麻利,可是這腰帶就是解不開是怎么回事
說實(shí)話她長這么大都沒有碰過男子的衣服,更不知道這個帶子該怎么解開
看著面前埋著頭的人兒急的不得了,卻始終解不開腰帶,北夜君的唇角忍不住翹起了一抹愉悅的弧度,半瞇著黑眸泛著絲絲縷縷的溫柔。
其實(shí)她對他不算太抗拒,不然若是別人有這個要求,早就被她掐死了。
她不知道考慮到了些什么,竟真的同意了,這讓他的心里萬分喜悅。
腰帶始終解不開,李允卿已經(jīng)有點(diǎn)著急了,她使勁兒撕扯,差點(diǎn)沒一腳踹上去,剛才的那點(diǎn)羞恥感已經(jīng)煙消云散,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像個兄弟一般的瞥了一眼北夜君:“喂北夜君,你這腰帶是怎么拴的,生怕你走在半路上被人扒了衣服不成?”
北夜君慵懶的癟癟嘴:“明明是你笨。”
李允卿不咸不淡的看著他,突的收回了手,一言不合就罷工,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誒別走啊。”北夜君忍俊不禁的勾起唇角,伸手?jǐn)堊∷脑沟恼A苏xP眸,“你看你把我丟在這兒,我只能合衣沐浴了。”
這次李允卿一點(diǎn)也不會被他蠱惑了,干巴巴的笑了笑,搪塞了一句:“那感情好,就不會冷著了。”
北夜君:“”
這小丫頭怎么一言不合就心硬如石了?
方才的心軟哪去了。
果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他立馬降低了要求:“你就幫我脫個衣服,我自己沐浴。”
聽到如此簡單的事,他又屢次救了自己,她不幫他還真有點(diǎn)說不過去。
她癟了癟嘴,又折了回來,這次她手里不知道從哪兒順來了一把剪刀。
北夜君:“”
這是解不開,準(zhǔn)備剪開了
他簡直哭笑不得,哪里有人脫衣服這么簡單粗暴的?
李允卿拿出一把超大的剪刀,橫在北夜君的腰部就準(zhǔn)備剪開腰帶。
北夜君看著那個剪刀,就莫名覺得下半身一涼,一把攬住她:“我自己來。”
說著,無比麻利的解開了腰帶。
心里再次感嘆,她怎么會這么笨,腰帶都解不開。
學(xué)冠天下才高八斗的不是她吧?
李允卿不咸不淡的抬眸瞥了一眼他:“好,你來。”
北夜君簡直哭笑不得:“把剪刀放下,你哪里來的這么大的剪刀?”
她隨意的瞥了一眼手上的剪刀,略微思考了一下,開口道:“大概是剪樹枝的,被落在了這個屋子吧,用來剪腰帶剛剛好啊。”
北夜君忍不住笑出了聲,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快放下別傷著,以后別碰這種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