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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陰屠狼斬,最大的威力是一用出刀時散發出來的憂傷之氣麻木對手的神經,從而也達到了掩蓋自身殺氣的目的,就連小浪等人都被楊風身上的憂傷氣息而打動,何況是那些普通的越南刀手?距離楊風足足有五十米之遙的風舞,也感覺到黯然神傷。
每個人,都忘記了自己是在拼命,他們,都木然地注視著楊風那哀傷的面孔。
靜,剎那間,原本還是沸騰著的漢子們,都毫無預兆地靜了下來。
楊風的身上,慢慢地籠罩了一層白色的寒霜,屠狼刀上,也是一片煞白,一人一刀,越發顯得悠冷蒼涼。
點點落紅隨風舞,屠狼一斬霜滿天!
在楊風動手的剎那,漫天,都灑滿了猩紅的血雨,楊風的周圍,也凝聚了一層白霜。
沒有人慘叫,甚至,那些越南刀手的眼神,也毫無半分恐慌,在他們的眼神里,有的只是無限的幽怨和哀傷,此時,死,對他們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
‘咔嚓’!這一聲,在寂靜無比的深夜,顯得是那么的嘹亮悅耳,這一聲的來源,是因為黑虎手上的狙擊槍,從二樓掉到了一樓的地面。
黑虎也傻了,那是什么刀法?楊風有多厲害?這些,他都沒有去想,他只是覺得自己很憂傷,無限的憂傷讓自己不知所以,無所適從。
那一聲槍響,終于將眾人拉回了現實當中,那些越南人在清醒后,一個個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楊風,慢慢地,終于,有人開始后退。
此時的楊風,整個人似乎已經進入了空靈的狀態,他的眼神看起來雖然很渙散,但里面,卻分明射出了紅綠相間的幽光。
“殺!”楊風復又一聲斷喝,但他自己,卻沒有動身,他在等風舞。
小浪等人在聽見楊風說殺后,才突然想起,要殺光鷹堂的最后一人,他們,沒有再含糊,舉刀就朝那些早已經嚇得不知所措的越南刀手身上劈了過去。
此時,那些越南的刀手,確乎是在哭爹喊娘,慘叫連連,圈內的,好些人已經絕望地抱頭蹲在了地上,外圍的,則一個個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轉頭就飛奔了起來。
在狙擊槍掉到一樓地面的時候,楊風就知道上面有人,他抬頭看了看二樓的窗口,頓了頓,而后又幽幽地把眼光投向了風舞。
風舞咧了咧嘴,笑了。
‘我是殺手,要么殺人,要么被殺,這有什么好笑的?’這句話是風舞的原話,風舞以前也確實從來就沒有笑過,可是今天,風舞笑了,而且笑得很痛快。
風舞笑的時候,很美,只不過,風舞從來就不知道罷了。
風舞一邊笑,一邊慢慢地朝楊風走了過來,在距離楊風還有十來米的時候,她停住身,道:“知道我為什么笑嗎?我不過是想體會一下笑的感覺罷了,因為我有種預感,假如我今天不笑的話,那么我將永遠沒有了笑的機會。”
“感覺好嗎?”楊風嘴角一揚,微微舉起了手中的屠狼刀,幽幽道:“陳纖兒在哪里?”
“感覺是不錯,難怪世界上的人都喜歡笑。”風舞說完,復又上前兩步,臉上恢復了以往的冰冷,淡淡道:“妳的刀法,和以前相比,似乎厲害了很多。”
“陳纖兒在哪里?”
“動手吧!雖然我很可能不是妳的對手,但做為一個殺手,我沒有選擇。”風舞根本就不回答楊風的問題,她全身,也在剎那間凝聚了無限的殺氣。
見風舞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楊風也不會再跟她羅嗦,他看似緩慢實則快如閃電般地舉起了手中的刀,迎空劈了下去。
風舞和楊風的距離,足足還有十米,楊風的刀,根本就不可能劈中風舞,可風舞的臉色,還是變了,變得很蒼白。
風舞上身的羅衣,被屠狼刀的刀氣卷起,露出了她那光潔無暇的小腹,甚至,還有那若隱若現的黑色胸罩。
一刀畢,風舞全身顫抖了下,而后,終于緩慢地后退,在退了兩三步的時候,她張口噴出了一口猩紅的鮮血,笑道:“刀氣?傳說中的刀氣?風舞輸得心服口服。”
“陳纖兒在哪里?”楊風臉上絲毫不見憐香惜玉的表情,有的,只是無盡的落寞和哀傷。
“我為什么要告訴妳?”風舞舉起袖子摸了下嘴角的血跡,幽幽道:“不就是死嗎?我風舞一生或許怕過很多東西,但唯有這個死,我還真不怕。”
風舞是不是很怕死?楊風一點也不在乎,那關他什么事?楊風冷笑了下,舉刀走到風舞身邊,正準備一刀結果風舞的時候,他卻看見了一個人,黑虎。
“我是黑虎。”黑虎站在一樓的大廳門口,不卑不亢地沖楊風點了點頭,黑虎的手里,是兩把左輪手槍。
“妳要救她?”楊風對黑虎還不錯,在越南交手的時候,楊風就知道黑虎實在算的上是一條漢子。
“我是她的手下,我當然要救她。”黑虎一邊說,一邊慢慢地朝楊風走了過來。
“妳認為妳救得了她么?”楊風收斂了身上的憂傷,嘴角一揚,用挑釁的眼神看著黑虎。
“我想試試。”黑虎的臉上掛著笑,笑得很無奈,很凄涼,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自己的原則告訴他,就算死,他也要救風舞。
“沒有這個必要。”風舞冷冷地看著楊風,道:“殺手,在殺不了人的時候,自然就該被殺。”
“在我眼里,妳是使者,不是殺手。”黑虎,終于走到了楊風的身邊,他定定地注視著楊風,點了點頭,道:“我一生,只服過兩個人,一個是地主,還有一個,就是妳。”
此時,小浪等殺手也清理完了現場,趕到了楊風的身邊,他們看了看衣衫不整的風舞,又看了看雙手持槍的黑虎,迅速地把黑虎和風舞圍在了中間。
風舞動了動手,想試著自殺,可惜的是,自己渾身早已經乏力,風舞抬頭掃視了下楊風和小浪等人,冷道:“殺了我吧!我會感激的。”
“妳想得美。”小浪冷冷地瞥了風舞一眼,而后又抬眼看著黑虎,道:“妳是條漢子,可是今天……”
小浪的意思很明顯,后面的話,他也沒有說。
在沉寂了一會兒后,楊風幽幽嘆了口氣,淡淡地掃視了黑虎一眼,道:“妳們走吧!”
楊風此言一出,無論是小浪和眾殺手,還是黑虎和風舞兩人,都感覺到非常的驚異,憑楊風的個性,他會就此罷休?
“風哥,為什么?”小浪有些不服,忙問了句。
“黑虎,是條漢子,去年在虎堂也算對我們客氣,風舞,假如上次不是她手下留情的話,或許,我已經死了。”楊風微閉上眼睛,而后深深吐了口氣。
“這……”小浪覺得很滑稽,他有些惶恐地四顧了下,而后看著楊風,道:“嫂子呢?嫂子的仇呢?”
“纖兒的仇,我一定會報,我楊風指天為誓,假如纖兒真的已經死了的話,我一定要踏平整個越南!”楊風雖然在發誓,可他說話的口氣,依舊很平淡,頓了頓,楊風頹然地轉過身,慢慢地離開了皇冠大酒店,楊風的身影,凄涼,哀傷,楊風的步伐,沉重,蹣跚……
小浪等人,在表情復雜地看了看黑虎和風舞之后,也匆匆跟在了楊風的身后。